自顾明栀走后,日子便波澜不惊的过着。
聂云葳的日常是每日看看书,养养花,陪着老祖宗听听戏,听听傅氏可有可无的教导。
段朝煜的日常就更简单了:去东宫陪太子议事,缠着聂云葳。
于是,紫竹和段真经常看见这样一些场景:
世子妃正坐在凉亭里好好的看着书,世子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笑得不怀好意。
世子:“世子妃看什么呢?书中只有颜如玉,你一个姑娘家对颜如玉也没有什么兴趣吧?”
世子妃:“劝你趁早放我下来,否则我就用银针给你通通穴位。”
世子:“来吧,进了屋,小爷脱光了你再好好扎。”
世子妃:“……”
世子妃坐在廊下,正仔细查看着草药,世子一屁股坐在旁边。
世子:“在天愿为……愿为什么?”
世子妃:“比翼鸟。”
世子:“在地愿为……愿为什么?”
世子妃:“连理枝。”
世子:“世子妃是想委婉的表达对小爷的爱意吗?”
世子妃:“……”
世子妃在浇花,阳光明媚,悠然自得。世子非要把自己的脸凑上去。
世子:“都说人比花娇,世子妃知道让花喝饱水,怎么就想不起来让小爷吃饱嘴呢?”
世子妃:“……”
紫竹和段真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世子不要脸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顾明栀曾经的侍女悄悄托人交给耿荀一封信。说是公主走后才在她枕头下发现的。
上面写了,不得交给任何人,必须由耿荀亲自查看。
信上,顾明栀写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却是句句话都不离耿荀。
“在奔州之时,耿荀哥哥不喜食用补药参汤,需多请聂云葳关照身体。”
“耿荀哥哥喜欢名家字画,明栀在宫内预备了很多,耿荀哥哥可入宫悉数取回。”
“耿荀哥哥喜欢清静,但是一定要多多与人来往。”
“耿荀哥哥很喜欢搜罗珍稀医书药典,明栀曾在青州偶遇过一位江湖医者,听闻来自叶国戚氏。此人尤其善用银针,医术令人惊叹。耿荀哥哥若是有兴趣,不妨寻寻此人,求些珍贵古籍。”
叶国,戚氏,银针,医术。
这几个字眼引起了耿荀的注意。
如果他没有记错,聂云葳的母亲姓戚,来自叶国,出身医术大族。她的重心在药学,但确实有一套很珍贵的银针……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第二日,耿荀就给紫竹递了信,邀聂云葳去一茶楼,有事相商。
聂云葳看信的时候,段朝煜一把抢过来。
他冷哼一声,满脸的不悦:
“他能有什么事要与你相商?还非要出去说,我王府是没有你们说话的地方了吗,”
聂云葳捏了捏他的手掌:
“你母妃怎么肯让别的男子与我多说什么。王府不方便。我估摸着应该是我母亲的事。我之前托耿荀帮我查笔画。”
段朝煜听到这更不高兴,对准聂云葳的唇狠狠的亲了一口,还泄愤似的用力。
“以后有任何事都得对小爷开口,不许找耿荀,不许找宁茗。”
聂云葳很是无奈,怎么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他反而越容易吃醋嫉妒呢?
“好好好,知道了,有事向你开口。”
“那我明日出宫之后去茶楼接你。小爷可不放心耿荀。”
第二日,耿荀坐在雅间里,脑子里一直在想叶国、戚氏、银针之间的关联。
聂云葳被小二带到房间,面朝着耿荀坐下:
“发生什么事了?一定要出来说。”
耿荀收了收思绪,笑得很温柔:
“也没有,只是突然想多了解了解,伯母的事情。”
聂云葳愣了愣,母亲?莫不是真的是笔画的事有了线索?
“我记得,伯母是姓戚的吧?叶国人士?”
聂云葳点点头:
“不错,我母亲叫戚子衿,确实是叶国人。”
“伯母好像不是很擅长医术?”
聂云葳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她自幼学的是药学,我也是从母亲那里学了简单的治疗之法,剩下的,都是医书里看的。”
耿荀心里有了数,继续追问:
“你的银针是……”
聂云葳抬头看了耿荀一眼,他今日有些奇怪。
“银针是我母亲家传之物,她并不怎么用,我比较感兴趣,对着书钻研了不少。”
“你有没有带在身上?能不能给我看看?”
聂云葳一边嘟囔一边找针包:
“你今日真的很奇怪。喏,在这里。”
朴素简单的针包打开,一根根闪着银光的针摆放整齐。
耿荀一眼就瞄到针包中心那个奇怪的图腾。
他指着针包问:“这个针包也是祖传的吗?”
聂云葳点点头,不明白耿荀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