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可汗病重,三王子和五王子虎视眈眈,您现在离开汗都,岂不是遂了他们的愿?”
霍尔对王子的做法非常不解。
“老三天生神力,十五岁便横扫敌军,立下赫赫战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老五背后有国师支持,他母妃又来自草原部族,还有草原部族做后盾。我虽是嫡出的长子,但跟他们俩相比,没有任何的优势。眼下,最好的方法就是来易国求亲。”
阿那齐耐心的告诉他缘由。
霍尔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难怪可敦苦口婆心的劝说二王子出使易国。
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路上异常的静谧,霍尔非常警觉:
“王子,不太对劲……”
忽然,一大群黑衣人从隐秘处跑出来,手中的刀在阳光下异常的刺眼。
霍尔护在阿那齐身前,两柄斧子的斧刃锋利无比。
“你们是何人?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不用知道你们是谁,我们自然是取你们性命的人!”
话音刚落,黑衣人便挥刀包围过来。
霍尔也挥动起斧子,紧紧的护住阿那齐。他出招狠厉,血溅到了他的脸上,他视而不见。
其中有黑衣人想要对阿那齐下手,被塔尔一斧头劈成两半。
他铁青的脸色,招招见血的架势,如同来自阿鼻地狱的恶魔。
黑衣人讨不到便宜,最后不得不撤退。
他们随行的士兵伤亡不轻,阿那齐在霍尔的保护下,毫发无损。
凌王府,暗探依旧跪在地上,向王爷回禀。
顾明宸永远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依旧在作画:
“杀不了他不要紧,一路上多给他找找麻烦,让他知道,易国的亲,没那么好求。”
“是!”
顾明宸刚刚画完一幅梅花图,拿起帕子擦拭自己的手,对窗下的身影失去了耐心:
“滚出来。”
窗边出现了一道倩影,聂昭蕴精致的五官在阳光下,光彩照人。
“臣妾拜见王爷。”
“本王警告过你,不要干涉本王的事情,你似乎全都忘了。”
聂昭蕴低着头,目光扫到他身后的书架:
“臣妾身为王爷之妻,自当为王爷分忧解难。贵妇娘娘也是同意的。”
顾明宸觉得这个女人真是不知死活:
“有些事情,本王连母妃都不会告诉,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聂昭蕴紧紧的盯住书架最上方的那个盒子,上好的梨花木,她站在门口都闻到了梨花幽幽的香气。
顾明宸懒得跟她动怒,也不屑于抬头看她一眼:
“本王不管你想做什么,休要阻碍本王,也莫要插手。管好你的人,让他们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不该做。”
聂昭蕴紧紧的盯着那个盒子:上面的雕花好生精致,栩栩如生,精细繁杂,必是出自名家之手。
顾明宸察觉到她的视线落在那盒子上,一种厌恶油然而生:
“滚。”
聂昭蕴终于回神,她已经习惯了顾明宸的冷漠和轻视,行礼后转身离开。
段朝煜的伤明显好转,聂云葳便不再来日日换药,段朝煜已经两天没有看到她了。
他心里烦躁,叫来了段真:
“你去看看,世子妃这两日都在做什么。”
段真很快就带来了回信:世子妃最近两日都在寻访京师的书法大师。耿荀和宁茗时常跟在她身边。
段朝煜气恼的躺倒在床上,脑子里不断浮现出那日大吵一架的情景。
聂云葳的脾气有多倔,段朝煜差不多见识过了。
可是他真的委屈:他自认对聂昭蕴已然没有爱慕之情,却不能否认幼年的情分多多少少还在。
他从心底里觉得,聂云葳的杀母仇人是董氏,董氏是董氏,昭蕴是昭蕴,实在不该混为一谈。
段朝煜理解聂云葳的想法:无非是认为他们俩半年的协议婚姻敌不过他和聂昭蕴十几年的少年情谊。
可是感情这种事,又怎么会是时间可以判定的。
云葳现在的态度如此决绝,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放下心结呢?
聂云葳迟迟参不透笔画的秘密,她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有问题。
可是再回忆一遍当时点翠对万长季出手的场景,万长季当时看向她的眼神……
不可能,万长季垂死留下的笔画一定是想告诉她什么!
可是笔画太凌乱了,万长季当时又身受重伤,聂云葳无法确定他留下那些笔画的时候会不会受身体痛苦的影响,又或者,这根本就是另外一种文字?
她原本想一个人拜访一些书法大家,但是她并不认识那些书法大师。
没办法,还是要麻烦宁茗。后来,耿荀也参与进来。他身为朝廷命官,带着她见了不少太学里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