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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威 胁

申时时分,太阳西沉,照着朱红的宫墙上,令整个皇宫更添一分壮丽。

广运门金黄色的宫门半掩着,邓先领着两位小太监正从城西往宫里走去。

他是奉李二之命前去慰问户部尚书杨纂的。杨尚书杨大人在“千古长安”活动正式开始后的第二日,就病倒了!后来派了御医去检查,说是身体还算可以,只是心房有损,精神过于焦虑以至阴阳失衡!说白了就类似后世的压力过大带来的综合症。

自从邓先给李二要回(预支)一万两润笔费,加上之前在殿上的表现,李二对他的印象不错。李二是个圣明之人,既然你能干、会来事,那就多给你点表现的机会。因此邓先就比以往忙碌多了。

邓先巴不得更忙些,他无疑是个积极上进的好太监。由于他火箭盘得宠的速度,令整个大内大小太监眼红不已。邓太监有个特点,只办事不索好处。大钱不收只收小钱,但他往往左手得了银子,右手便赏了出去,不但跟班的小太监有,其他没机会出去的当值太监也有。

于是,出手大方而已能干的邓太监,顿时好评如潮。

“公公大人请留步!”

刚进广运门,一句清脆的声音把邓先叫住了。

他定睛一看,前面却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惊鸿一瞥貌若天仙、若不是她身着才人服饰、初一看还以为是哪位公主呢。

“敢问,这位可是御前太监邓公公邓大人?”那才人声如黄莺、轻声问道。

“正是,敢问才人是?”邓先看了对方才人打扮,只是感觉面生,一时想不出对方身份。

突然他心里咯噔一下,想必这就是二郎托自己关照的武才人!怪不得三郎如此上心,这武才人却是个妙物!

广运门毗邻掖庭宫,他自然猜对了,正是千古女帝武才人。

武才人则打量邓先几眼,见对方的神态很是诧异,自己也是感觉不可思议。这位曾经帮过自己数回的太监,居然不认识自己?

“武珝感谢公公活命之恩!敢问公公受何人所托,恳请告之。武珝他日定报恩公大德。”武才人心中暗自揣测,她父亲武士彟曾任工部尚书、兼荆州都督,只是已去世多年。想必帮自己的是亡父某位同僚、或是某人曾得过父亲恩惠,前来报恩?

“说不得!武才人快快离去,免得招惹事端!”邓先慌了,自己大好局面刚刚开始,若是被人发觉自己暗地帮个落难才人,别人会怎么想?

宫中不缺阴谋,但谁都不喜阴谋,李二更加不喜!

“说与不说但凭公公大人喜欢。只是小女子急需二千两,劳烦公公代为通传。否则恩公之大恩大德,武珝只能来生再报了!”武才人说罢翩翩施了一礼,闪身进了掖庭宫。

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太监,见对方是个才人,原本一直弯腰俯视不敢张望,后一看对方进的是掖庭宫,顿时有些气愤。

其中一小太监呸了一声,说道:“我呸!原来不过是个落难凤凰,也敢出言威胁公公大人!”

邓先看着武才人离去的身影,有些迷茫。

“才人姐姐,你说那贵人会不会帮你的忙?”小莲见武才人躺在床上,久久不曾入睡,很是担心。

眼下天已开始变冷,自己干粗活洗衣扫地,手都冻得通红通红的。可怜的武才人姐姐,样貌比其他贵妃娘娘还要好看,却也要吃这种苦。

小莲自小就进了掖庭,吃苦、挨欺那是家常便饭,早已习以为常,并没什么想法。难得武才人象个大姐姐,处处护着自己,所以她是真心希望才人姐姐过得好好的!

“二千两,好大一笔银子!”武才人叹了一声,“但我相信对方一定会帮我的!天上不会白白掉下肉来,他既然托邓公公照顾我,肯定是必有所图!”

“可是他能图姐姐什么呢?唉,听说这掖庭宫进来容易出去难啊!”小莲也叹了口气。

是啊,能图我什么呢?武才人心里也想了无数遍!一个被发落的才人,比被打冷宫的妃子还要可怜!妃子起码得过皇上临幸,多少也有些情义所在,总能有某一日想得起这个人。皇上先后只见过自己两回,他还能想得起宫里有自己这个人吗?

对方帮自己这样一个失去前景的人,有何意义?

武才人心里自我安慰道:“有啥好担心的!不管对方有何企图,我相信他肯定很快就会暴露出来的!眼下我已输得一无所有,只有小命一条!”

小莲抱着她的手臂,说道:“才人姐姐,我发现你变了许多啊!特别是你教训陈管事的样子,好生吓人!”

武才人咬咬牙,语气坚定地说道:“我若是不凶,就只能等着被人欺负!”

小莲靠着她肩膀,看着悠悠夜空,叹道:“我要是能出宫就好啦!哪怕做个小婢女,我也愿意!”

城西,西市。

长旺粮铺,掌柜长孙城正在指挥着伙计们御货。

一位伙计从车上扛着两袋米,往库房走去。临进门口时,脚下一个不稳,摔了下去。两袋米则散落于一旁,其中一个袋子已是开裂,大米撒了一地!

长孙城上前就是一脚,骂道:“畜牲!又给你糟蹋了一袋上等好米!你没吃过饭吗?没力气就别学人家一次扛两袋!”

旁边一小管事跑了过来,顺势踢了那伙计一脚,巴结地对长孙城说道:“掌柜大人,饶过这厮一次!他是新来的,不懂规矩。”

长孙城骂骂咧咧的,不依不饶。那伙计只是低着头,管事见状对那伙计说道:“你快走吧,长旺请不起你!”

那伙计灰头灰脸,低声恳求道:“苏管事,那我几日工钱,能否给结了?”

长孙城旁边一听,飞起一脚骂道:“还想要钱?还没让你赔米钱呢!”

长孙城突然感觉自己脚上踢了个空,差些摔倒!原来两个年轻人恰好出现,其中一人伸手将他的脚轻轻拔开了去。

那年轻人拍拍那伙计,说道:“姓段的我还以为你躲哪去了,原来却是躲到这里来!你欠我的债,总该还了吧?”

那伙计看了一眼来,旋即低着头脸带愧疚地作揖行礼,说道:“小的段伟拜见方郎君!

来人正是方武,跟在旁边的是尉迟黑哥。

方武笑道:“段捕头怎地不去办案,却来帮长旺干活?咱们去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合计你欠我的数!”

段伟讪讪笑道:“小的已不是捕头,特意向您请罪。”

“不是捕头也要还债的,对吧?”方武也不给他机会,拉着他就走。段伟回头望了陈管事一眼,欲言又止。

三人找得一小酒馆坐下,方武问道:“段兄,出了啥事,说吧。”

原来段伟当日在德胜楼夸下海口,要给方武一个满意赔偿结果。不料他押着那五人回去之后,他就再也插不上手了。接着那五人被狠狠打了顿鞭子,没见谈赔偿就被放了。段伟话已说出口当然不乐意,去找总捕头、府丞和长史逐级反映,结果却是先被革职、后被打板子,再被查办打板子。

“小的愧对方郎君,请三郎君处罚!”段伟无地自容地说道。

方武说道:“我方武虽是个小伙计,最是钦佩敢作敢当的汉子!可为何你做事总是有头无尾的?你给不了我满意答复,总得上门说交待一声才对,为何却躲去帮人做苦力!若不是尉迟兄人脉广,只怕我也找不到你!”

段伟忐忑不安,连忙解释,一来感觉对不起方武没脸见他,二是家用紧张只得出来寻些活路。他无脸于城东寻找,只得跑到城西来寻了份苦力活。

“我虽是英俊潇洒、义薄云天,但我们之间的账还是要算的!当日那五人砸坏的东西折价三百六十两,直接影响德胜楼生意收益约六百多两!现今这笔债没了主,只能算到段兄你头上了。你看怎么办?”方武说道。

段伟无言以对,半晌才咬牙说道:“在下认了!只是在下实在没钱,一时没能还上!”

方武说道:“天底还没有赖账之说,还不上就得以活抵债!你帮他人干活也是干,为我干活也是干!从明日起给我干活去,直到还清债务为止!”

段伟点点头不吭声,脸色极其难看!

干活抵账虽说是天经地义之事,可是近千两要干多少年才能还清?那就等于没了收入,家中两个幼儿如何是好?

方武掏出几锭银子,足足五十两,啪地往桌子一摆,说道:“你吃饱些回去收拾一下自己!咱们虽然都是穷人,但多少也得体面一些精神一点!这酒菜恁难吃,尉迟二郎向来只吃山珍海味,对这些东西哪有胃口!”

尉迟宝琪郁闷地嚷道,自己啥时候只吃山珍海味啦?方武也不解释,夺下他手中酒杯,拉了他就往外走。

“记得把酒钱结了。”方武头也不回吩咐了一句。

剩下段伟独自看着桌上的银子,不知所措。

方武两人出得门口,尉迟宝琪说道:“那家伙是褒国公段志玄的远房从侄,打山东来,听说身手还行,褒国公没能安排得了他从军,便给他谋了个捕快。只是这段伟为人脾气有些冲且认死理,因此没收啥黑钱。妻子一年多前病死了,只留得两个娃,家里穷得紧。”

方武说道:“碳哥,这也挺正常的吧?长安城里处处有穷人,你看我也穷得要死啊!”

尉迟宝琪飞了他一脚,骂道:“你小子还穷,随手就赏他几十两!我每月用度都没到三十两!”

方武问道:“让你问雍州捕头职位一事,办得怎样啦?”

尉迟宝琪呵呵笑道:“这等小屁事,本郎君出马还能不成?只是说出我家老头子名号,那长史大人就问,要不要来个总捕头?想必那李成汉此时已走马上任了。”

方武懊恼地说道:“早知就该多派你几件事,光是这样就给你省了一万两!”

尉迟宝琪搂着他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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