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侍女?要多贴身啊?陈沙一脸懵。不过想想假如在这个没有洗衣机或者肥皂之类的时代,做洗衣工类的下人实在不是一般的累……倒不如做王子的侍女来得轻松。
看起来王子应该不是特别难伺候的样子……
陈沙安慰着自己,还好自己适应能力还算不错,无论到哪里,入乡随俗就可以了嘛。本来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只有埃米尔送她的几件衣服首饰罢了。埃米尔曾想送她有几分贵重的饰品,可是陈沙看了一眼,想着没有当初穿越时所佩戴的戒指,心中失望便拒绝了。本来还想着向埃米尔打听一下戒指的下落,可是转念一想,万一埃米尔热心过度找人去打造一个一模一样的戒指呢?不是那个戒指,只会让人失望罢了。
陈沙本还怕自己的异域外表惹人注目。毕竟比起埃及人民常年风吹日晒的外表,陈沙的身材显得过于单薄,而且皮肤也过于白皙。不过这本来就是偏远小城,王子身边多一个美貌的异域侍女,大家估计只会觉得······
这是什么联想!打住!打住!
陈沙吐槽着自己。忽然一声呵斥:“专心点!”
陈沙一个激灵,原来是面前的摩玛嬷嬷,见她回过神来语气又稍缓了一些:“我知道,你是王子的恩人,但你不要过于骄傲,毕竟你只是一个异域女子,在这里没有家世,又没有势力,你必须学着聪明一些。”
看摩玛嬷嬷温和中又透着几分威严的样子,陈沙在心中有些佩服。道:“您说的是。我一定好好学习礼仪,定不给您,更不给王子丢了脸面。”
“你是个聪明孩子。”摩玛嬷嬷对她乖巧温顺的样子很是满意,“不过,你是异域女子,不知道你是否对现在的埃及局势是否了解?”
“不甚清楚。”陈沙可干不出不懂装懂的事,那可是要出大事的。埃米尔倒是跟她说过一点,只是说王子和女王不和,王子这些年过得很辛苦之类的。千万不要在王子面前提女王,尤其是女王的好话。其余的埃米尔不愿多说。
很好理解,换做是你,你会愿意回想你的至交好友这些年来被另一个强大的人,疯狂打压地死死的,毫无反击之力?
不过陈沙倒是不以为然,这可是多少年之前呢!能够在这个时代做出一番作为的女人,尤其是能够成为一代法老的女人,那简直就是女人的典范好吗!
如果不是非要来到图特摩斯王子身边,陈沙其实更希望去那个传说中的哈特谢普苏特女王身边,偶像啊!
不过在摩玛嬷嬷这里,陈沙更加深刻地了解了这个王子的生活。
大写的悲催!
其实人家10岁就已经登基成为法老了,可是他父亲的正妻,也就是哈特谢普苏特,权欲极重,看着年幼的图特摩斯好欺负就把持朝政。等图特摩斯回过神了:我才是法老,我干嘛要听你的?
所以呢,不听话的图特摩斯陛下成了图特摩斯王子,还被撵到了这个偏远的小城。哈特谢普苏特太后则成了哈特谢普苏特女王。
所以,陈沙深深地理解了埃米尔的话,千万不要在图特摩斯面前说女王的好话。这是有深仇大恨的啊!
在了解了这一段往事之后,又想到见过的图特摩斯。陈沙觉得心里有些怜悯,有些担忧,又有些敬佩。
怜悯的是,图特摩斯这年纪轻轻的人生,就已经经历了登基,宫斗,下台。
担忧的是,自古以来,被撵下台的帝王,有哪个能够获得好下场的?更何况,若是做个老老实实的,说不定熬到女王苍老直到去世,就能自然而然接手权力。具体参考武则天的儿子。不过想到图特摩斯那英武的身材,充满领袖气质的五官,又对“卧薪尝胆”的故事那么感兴趣……能熬到女王去世就怪了。这样的下场,不是功成名就,就是功败垂成。
敬佩的是,在这样严厉的环境下,图特摩斯居然能长成这么英俊能干的青年。林妹妹说:风霜刀剑严相逼。图特摩斯又何尝不是如此?反正陈沙觉得,自己如果处于这种情况下,不得抑郁症就谢天谢地了。
沉思良久,陈沙由衷地说:“王子,很厉害。”
摩玛嬷嬷有些意外她会这么说。“王子这些贵人的事,不是我们可以非议的。你只要知道大概情况就可以了。而且你要注意的是,我们这没有王妃,曾经的王妃是女王的亲女儿,自然是跟在女王身边的。王子到这边的时候,只跟随了一位安苏娜侧妃,她脾气还算和善。”
和善?那才怪了。
陈沙心里有点小阴暗得想,就算这位侧妃姐姐平时脾气再和善,假如她知道自家丈夫向陈沙求婚还被拒绝了……陈沙就要考虑自己要不要换一份工作了。
吃饱饭很要紧,但活命更要紧不是?
摩玛嬷嬷哪里知道陈沙心里想着跑路,还当她又走神了:“沙沙?”
陈沙因为自己的姓氏在古埃及有些奇怪,便让别人唤她沙沙,听起来便没那么突兀。
“在!”沙沙干脆利落地回道。
“你先把外面的花都浇一遍吧。”
“???”陈沙有些不解。她又不是园丁……
“你又不是明天立刻就做王子的侍女,总要先学学规矩。现在,我教你的第一道规矩,就是先磨炼磨炼你的性子。”
“是。”陈沙心中有些委屈。但还是乖乖地听从嬷嬷的吩咐。拿起笨重的陶壶开始浇花。
古埃及的花园实在是令人惊叹的,无花果树,石榴树枝繁叶茂,路边种满了矢车菊等鲜花,就像她在现代时常逛的小公园一样。果然对美的追求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都是一样的呢。
可是陈沙哪里还有精神欣赏这这些?当陈沙实在累得气喘吁吁的时候,她心里想着:这个王子到底是什么毛病?都贬到这了,还把花养的这么漂亮干嘛?
“继续。”摩玛嬷嬷的语气更加不善。
“我……”陈沙看着自己变得有些粗糙的双手。哀叹自己在现代时用了多少护手霜都白用了!
“你还要歇多久?”摩玛嬷嬷催促道。
陈沙心里生出一股怨气。她真想说:老娘不干了!老娘一个舞蹈家,为什么要受这个气!
可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陈沙又抓起陶壶。就在这时,一个娇娇软软的女声响起:“这是新来的侍女吗?这长相,似乎与我们大有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