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荼问：“在她出现幻觉之前，有没有和林先生发生争执？”
女佣说：“夫人是不可能跟先生起争执的。虽然夫人有时候有些大小姐脾气，但无论先生说什么，夫人都会听的。就连先生不许夫人出门，夫人都答应了。”
张浩闻言羡慕，问：“林先生之前是怎么搪塞林夫人，让她放弃出门的念头？”
女佣迟疑了，回想了一下，说：“我不知道，我只是听夫人提起过。有天夫人买了个无人机，说是用它看看外面到底有没有人，我就问了一下夫人为什么不出门看看，路也没多远。当时夫人就说了一句，先生不让她出门。”
“哦？夫人还买了无人机，可拍到什么了？”张浩起了兴致，问。
女佣叹了口气，说：“没有，那镜头不知道怎么就不灵了。之后无人机都掉到外面，失灵了。我当时准备去捡，夫人拦着不让我去。”
张浩松了口气，哪知女佣说：“前几天，那无人机又自己飞回来。家里就我跟林夫人，林夫人还是昏迷的，可把我给吓惨了。每天晚上都感觉有人在夫人房间里走动。”
沈荼问：“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你都没跟林先生说一声？”
女佣叹了口气，说：“我都跟先生说过了，但先生说他一时半会赶不回来。先生让我别疑神疑鬼，好好照顾夫人。”
沈荼点了点头，研究起床前摆置的玩偶，有瓷的、铜的，各个做工粗糙，却总感觉里面有什么，她拿起一个，问：“这玩偶是谁摆在这的？”
女佣犹豫了一下，说：“夫人昏迷之后，先生摆的。”
沈荼二话没说，将摆在床前的玩偶尽数移到地上，打乱了原本的陈列顺序。
陡然间，窗户大开，风猛地灌了进来，像是人的呜咽声。
张浩一惊，当即站在沈荼身边，偷偷揪了她的衣角。
女佣关上窗，说：“这几天风特别大。”
突然，楼下传来叮当地撞击声，动静不小。
女佣正欲过去看看，却被沈荼拦了下来，沈荼说：“你们在这看好夫人，我过去看看。”
张浩闻言，心里一咯噔，没忍住往窗外一瞄，哪知道看见之前的司机，僵直着身子往别墅里走。
司机似乎察觉到了张浩的视线，抬起头，惨然一笑，苍白的脸色让张浩吓得叫了一声。
“怎么了？”女佣顺着张浩的视线看去，说：“诶？那人怎么进来的？”
张浩闻言松了口气，继而又想：要是那司机变成僵尸了，正常人能看得见吗？
张浩打了个激灵，见女佣准备下去开门，拦住了她：“诶，不是让你照顾夫人吗？你干嘛走？”
女佣没好气地说：“你看看那个人，走路那么奇怪，脸煞白的，肯定受了伤，家里还有些药，能帮得上就尽量帮嘛。再者说，夫人昏迷不醒，需要两个人照顾吗？”
“警察同志，就麻烦你照看夫人了！”
说罢，女佣走了出去。
张浩犹豫着，叹了口气，安慰自己：“分开行事就分开，起码这里更安全些！”
沈荼寻着声，来到房门口。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来者还没发现自己。
沈荼手中攥了一枚玉符，纵然对来者的实力估了个大概，仍旧不掉以轻心。
她猛地打开门，只见一浑身黑黝黝的人影坐在椅子上，手里正拿着纸张。
那人影发现动静，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露出满脸的眼睛。
只有眼睛，全是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