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
宋徽宗上了早朝,群臣们对昨晚上宫外的爆炸声议论纷纷。国师林灵素气宇轩昂的入了朝堂觐拜,宋徽宗连忙下了龙椅恭敬的把他扶起。
“国师昨晚为我大宋操劳,就不用行礼了。”宋徽宗满心欢喜的抚慰道。
林灵素抚了抚胡须,“无量天尊,天佑我大宋,贫道昨晚已邀请了天神助阵,将河里的妖魔尽数斩杀,圣上可无忧矣。”
两边的文武大臣也不敢胡言,昨晚上确实有无数的百姓见到天神下凡,皆是满脸虔诚的叩拜道,“皇上恩威四海,天神庇佑。微臣恭贺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徽宗满意的点了点头,把林灵素小心搀扶在龙椅边上站定。宣旨道,“朕决定加封林国师为:太中大夫冲和殿侍宸,金门羽客通真达灵元妙先生,在京神霄玉清万寿宫管辖。”
大臣们齐齐跪拜,蔡京一党面面相觑并无异议。林灵素趾高气昂的站在宋徽宗的身边,看着殿下跪拜的群臣,仿佛修成了正果,到达了仙境,翩翩然无法自拔。
苏小婉在凉亭呆坐到了半夜,听见天边轰鸣声四起,怕是大雨将至,这才回了屋子。早上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院外一阵阵拍门声。
忙唤邢秉依梳妆打扮完,开了院门。只见赵构气势汹汹的带着侍卫过来,侍卫们把住了院门,赵构把苏小婉连拉带扯的推进了外堂。
“你发生么神经啊,弄疼我了。”苏小婉甩开他的胳膊,疼痛的说道。
赵构在卧榻上坐下,手掌重重的拍在了茶几之上。从怀里拿出一张白纸,扔给了苏小婉。
苏小婉打开看了一下,身上不禁冷汗直流,这张白纸上清楚的记录着自己昨晚什么时候出门,出门后在哪里停留,说了什么话,字字都分毫不差。
赵构大声的呵斥道,“本王就知道你不简单,可没想到你的野心也太大了,本王问你,什么叫吕后武皇掌管乾坤,什么叫后人小婉左右天下。”说完有些歇斯底里的把茶杯摔的粉碎。
苏小婉自知昨日多言,不知该如何解释,索性胡搅蛮缠道,“你从哪里抄写的这些胡言乱语?我何时说过这般的胡话?你有什么证据?”
赵构闻言脸色更加的难看,指着苏小婉大骂道,“你要证据,好,把邢秉依给我带上来。”赵构对着门外大喊道。
两个禁军把邢秉依拎了上来,邢秉依看见苏小婉脸色惨白,急忙跪下磕头道,“苏姐姐,你就认了吧,昨晚你做过什么,我都可以证明的。”
苏小婉呆立在了原地,嘴唇抖动就是说不出话来,没想到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害了自己,罢了罢了,瞬间心里万念俱灰,闭上了双眼。
邢秉依心里暗自得意,苏姐姐,别怪妹妹,妹妹也喜欢康王,但是他的眼里只有你,妹妹只能把你毁掉了。
赵构眼中忽然憋出了泪水,哽咽的问道,“你承认了?你真是一个恶毒的女人,亏得本王还这么爱惜你。”说完大声吼叫了起来。
苏小婉深吸了口气无言以对,粉脸上热泪直流,“我无话可说,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赵构咽了口气手扶着胸口,“好,这是你说的,来人,把苏小婉押入天牢,等候处置。”说完就抹着泪跑出院子。
禁军们把苏小婉押了下去,苏小婉看着跪在一边的邢秉依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当是我瞎了眼睛错信了你,亏的我还拿你当姐妹,你就这般对我。
邢秉依把脸低在地上不敢看她的眼睛,身子不由的颤抖起来。
赵构回到府中之后,把屋内的桌椅砸的粉碎,心像刀割一样向外淌着鲜血,自己这是怎么了,是真的爱上她了吗?可是她是那么的有野心,我要不要把此事禀告给父皇知晓。赵构心中五味杂陈,纠结万分。屋外突然雷声大作,暴雨倾盆而至。赵构呆呆的望着外面,失神的走了出去,全身都被雨水打湿,对着天上大吼道,“老天爷,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汴梁城外
暴风雨骤降,黄河的水势越来越是汹涌。巡河的工部郎中沈明在堤坝上指挥者民夫不断的加固河床。这道堤坝离汴梁城最近,要是决口的话,城中的汴河必然压力剧增,皇宫的水系湖泊全都是引自汴河,后果可想而知。
忽然远处有民夫大喊道,“不好了,这里决口了。”民夫所站的位置就是林灵素安置石雷的地方,堤坝已经被洪水撕裂开来,缝隙越来越大,水柱喷射而出,眼看着整座堤坝都保不住了。
沈明赶紧跑了过去,安排民夫把成筐的石头运了上来,堵住缺口,可是水流太急,石框刚放下去就被冲的无影无踪。
“大人,快离开这里吧,堵不住了,再待下去就被洪水冲走了。”沈明的手下大声的提醒道。
“天要亡我啊,我不走,洪水冲了皇宫,我一样人头落地,还不如死在这里保全个名声。”沈明对着天空大声的嘶喊道。
“大人,凡事要从长计议啊,”手下的人不由分说,夹着他的身子就离开了堤坝,民夫们也扔下了手中的石块四下逃离。
不一会的功夫,石筐垒成的堤坝像豆腐一般被冲的粉碎。洪水奔流而下,漫卷了整片的田地,最后在汴河里汇聚。
“相爷,黄河决口了,”蔡京正在用饭,手下的人急急忙忙的通传道。
蔡京平静的把碗放下,“消息属实吗?”
“工部尚书廖刚就在府外等候。”
“好,你带他到外堂等候,我稍后就来。”蔡京说着就吩咐丫鬟们伺候着换上了朝服。
廖刚在外堂来回的踱步,见蔡京进来,连忙跪奏道,“相爷出大事了,东园口的堤坝决口了,汴河现在的水位剧增,皇宫怕是也要遭受水灾了。”
蔡京镇定的把他扶起,“莫要慌张,老夫这就带你入宫见驾,商量对策。”说完二人备了车马匆匆朝皇宫奔去。
艮岳
宋徽宗正在廊亭里与妃子们饮酒作乐,欣赏着亭外的雨色。
忽然侍奉的太监在耳边轻语道,“皇上,蔡太师方才来传,说有大事要找皇上商议。
宋徽宗一脸的扫兴,“这个蔡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朕诗意正浓的时候过来,吩咐他在万寿殿等候,朕马上就来。”
廖刚不断的搓揉着手心,胆怯的问蔡京道,“皇上不会怪罪于我吧。”
蔡京小声的吩咐道,“待会你如实禀奏,老夫自会把责任都记在林灵素那个妖道的身上。”
廖刚应了一声。
宋徽宗在宫女的服侍下在龙椅上坐定,不耐烦的问蔡京道,“蔡太师有何事找朕啊?”
蔡京和廖刚急忙跪下,“皇上,黄河的东园口堤坝决口了,洪水不久便在汴河汇聚,这皇宫内马上就要洪水肆虐了。”蔡京奏禀道。
“什么?那你们还好意思来找朕,你们是怎么治理水运的?”宋徽宗大惊道。
廖刚急忙上奏道,“皇上恕罪,本来堤坝全部都已加固妥当,足以经的住春汛,可是昨晚上林国师在东园口作法,怕是用火药做的雷石把堤坝给炸裂了,今日又突降暴雨,这才引来了洪水,臣罪该万死啊。”
宋徽宗闻言顿时失魂落魄的瘫软在龙椅上,“这怎么可能,林国师不是都把河妖给斩杀了吗,怎么还会决口呢?”
蔡京接着禀奏道,“皇上明察,林灵素妖言惑众,装神弄鬼,欺瞒皇上,昨日的雷声其实就是林灵素派手下的道童,制成了雷石爆炸所致,绝不是什么雷公灭妖啊。”
宋徽宗手扶着龙椅,神情黯淡,“那依蔡太师所见,该怎么才能保住皇宫?”
蔡京正色回道,“臣已经派人通知了殿前都指挥使康王,带领手下的禁军入宫加固河床堤岸,还请皇上放心。当务之急是要抓住林灵素那个妖道以安天下。”
“一切都依蔡太师所言,朕有些累了,你们先退下吧。”宋徽宗疲惫的摆了摆手。
蔡京和廖刚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快去三清殿把林灵素抓进天牢,”蔡京对身边随行的禁军吩咐道。
“是,”禁军首领应了一声,带人朝三清殿赶去。
廖刚称赞道,“相爷料事如神,万事早已安排妥当了啊。”
蔡京冷笑了一下,“廖尚书只需要尽好自己的本分,其他的事就勿需多言了。”
廖刚心有神会的笑了一声,二人想随着出了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