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时皓撑着带着一顶鸭舌帽,匆匆忙忙地跑进地下停车场,还时不时抱怨:“天煞的,这雨还下。”
孙晓梦把他拽进车里,一路上给了他好几个白眼:“你都迟到了半个钟了还敢抱怨。”
赖时皓拿着一个小镜子,仔细地梳理了一下刚刚在阳台自拍被雨淋得像“油蜡”的头发,还一边哼着歌:“夏天的风,吹来了秋天的雨,吹呀吹呀吹……”许久,他才放下镜子,开口说:“我在等雨……呀,晓梦姐,以前是不是有篇文叫《雨来》?”
孙晓梦倒吸了一口气,尽力克制住自己你冲动,强颜欢笑的对着赖时皓说:“你快补妆,没有十分钟就到咖啡厅了,你可是要见新人的。”
赖时皓自信一笑,酒窝陷得很深,十分阳光:“我对自己很有自信。”他把头发一甩:“呀,又乱了。”镜子又被他从衣袋里拿出来……
孙晓梦彻底无语,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专心致志地开车,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话。
这货,今天脑子又抽了。
舒慕汐坐在星月咖啡厅内的沙发上,什么也没点,就呆呆地抱着一杯白开水。
安霖瑶头发乱糟糟的,像是经过了风暴的洗礼,即使是化了浓妆,也显得异常憔悴。
“霖瑶姐,你脸色咋这么难看?”安霖瑶愣了愣,才开口回答道:“没,没啊,你先坐,等我一下。”
安霖瑶拿起包转身走向洗手间,舒慕汐小跑到她身边,靠在她耳边轻轻说:“霖瑶,你裙子上好像沾到那个的血了。”安霖瑶一个激灵,猛的推开了舒慕汐,用包挡住裙子快速走向洗手间,嘴里还不停地念着:“该死……”
舒慕汐等了将近半个小时,安霖瑶还没出来,那个安霖瑶要她见的人,现在也还没有来。不过想想也是,外面还一直下着雨,迟到也不奇怪,只是又让它想起昨天那个给了她一把伞的赖时皓。
“哎哟,怎么是你呢!”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差异的一句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他把头上的鸭舌帽压得更低了,对着众人摆摆手:“开玩笑的,认错了。”她身旁戴着墨镜的女人挽住他的手,声音明显是装的骄里娇气的:“我叫你不要调皮哦!(小心姐姐我弄死你!)”赖时皓已明白,老实了一点。
他们蹒跚地走到舒慕汐的面前,正经地坐下,女人拉下墨镜:“真的是你,你就是新艺人?”
“你们不会是昨天那两个吧!”舒慕汐放下白开水,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心情可以用什么词来描述。
赖时皓压紧帽子:“白开水多没劲~waiter,四杯usquebaugh。”
服务生是个小女生,她微笑着走过来,礼仪满分,可是她明显被赖时皓的装扮吓到,说话也显得有些结巴:“请,请问,就,就这样吗?”赖时皓往她旁边凑想看菜单,孙晓梦一只手把他拽了回来,她尴尬的笑了笑:“我表弟最近有感冒,加上脑子不好使。”
服务生飞速地点了头,小跑回收银台。赖时皓脱下鸭舌帽,打了个哈欠,责备地开口:“这咖啡厅看起来挺高档的,小姐姐长得也还行,不过居然是个结巴……”
舒慕汐目不转睛地盯着赖时皓看,眼睛没有眨一下。孙晓梦扶额,掐住赖时皓的耳朵,“人家都快觉得你神经病了。不过,安总呢?应该到了吧。”
舒慕汐回过神来,愣了一下,看着赖时皓身后:“你们看,她来了。说曹操曹操就到。”
安霖瑶换了一身衣服,头发也粗略地处理了一下,又是一副神清气爽。舒慕汐看着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说什么。
“时皓,以后师妹就交给你和晓梦负责,有什么广告就拉上她一起,懂?”安霖瑶端庄地坐下,喝了一口水又问道:“先带她去打扮一下,对了,小汐,我爸妈叫我带你回家吃饭。”
舒慕汐看了看手机“28号,今晚我还要去打工咦,等到下个月开头再去吧。”
安霖瑶有点疑惑,她不自在地挠了挠头,她本以为自己介绍了慕汐来娱乐圈工作,她可以消停点,结果这丫头还要打工?“你是不是傻?”
“对呀对呀,打什么工嘛。”孙晓梦跟着赖时皓附和道。
舒慕汐叹了口气,她也不想这样奔波。霖瑶一出生就是美人胚子,现在命也好;至于时皓,虽然和他认识不久,但他现在应该算是出人头地了吧。
真的越想越遥远,遥远的你,遥远的生活。
“在想什么呢?”赖时皓把一杯热咖啡往慕汐脸上捂,把她吓了一跳。舒慕汐坐退了几下,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脸也变得通红,此时的她脑子一片空白,全然没有思绪去回答他的问题。
孟宅里,孟衫半个钟前被他二叔叫了回来,他跪在大厅的中央,一个六七十岁的孟亿成拿着传家宝,也不过就是孟家祖上传下来的军鞭。
孟亿成用力地把军鞭甩在孟衫身上:“二叔我还管不了你了?”
孟衫咬着下唇,用力地咬得出血,却半天没有吐出一句话。毕竟他十三岁第一次到孟家的时候,受众人指点,是孟亿成很慈祥抱住了他……
许久,孟衫才开口道:“我绝不娶她。”孟亿成顿了一下,放下军鞭,弯下身子把孟衫从地上接起来。周围的人只是安静的看着,这个场景,像极了当年那个场景,又是一群冷眼旁观的怪物。
“二叔,对不起。”孟衫扫了扫裤子的膝盖部位,虽然嘴上说抱歉,但是他的心底依旧不服气。
孟亿成把军鞭放在一旁,握住孟衫的手,“你这小子跟你爸当年一个德行。”
孟衫愣了一下,顿时甩开孟亿成的手,撇过脸,嗤之以鼻地说道:“你别乱说话,我可不像那个废物。”
在孟衫眼里,孟华律就是一个伪君子,一个懦夫。自己犯下的错不敢承担,只会施压在比自己弱势的一方。
这种人,孟衫打从能记事开始就不放在眼里,倒也成就了他冷漠的性格。
舒慕汐乘出租车到了酒吧,她不敢让赖时皓送,更不想他们知道自己在酒吧卖酒打工。她拼命的暗示自己:剩下两天这个月就过了,就可以领工资辞职了。
孟衫走下车,朋友约了他不好意思拒绝,可是一下车就看到了舒慕汐,他略有惊诧:这好像是早上的那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