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呵呵,死了,哈哈!”屋内不断传来吕夫人的声音。
“自从听说姑姑的死讯,母亲便如此了!”清儿叹口气,对二哥说道。吕夫人已经疯了,整天就是自言自语,说些胡话。“大夫如何说?”二哥问道。
“药石无灵!”请儿摇摇头说道。“心病还须心药医。”
“那倒是,不过,这也未必是坏事,至少前尘往事如过眼云烟,也不必自我折磨。”二哥说道。
“韩叔说得在理。韩叔,大王已查抄吕府全部家产,清儿打算明日便带母亲回卫国,那里是母亲最开心之地。正好韩叔过来,清儿便不再上门告辞了。”清儿看了看英儿,想了想,试探地问道:“韩叔,不如,您与英儿与我们一同回卫国,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李梦萱,为何你不死在赵国,亏我用尽计谋,才让你走不了,李梦萱,我恨你!换我相公!呵呵,你终于死了,不韦还是我的。哈哈!”吕夫人又在房里大喊大叫。
“夫人,您又开始胡说八道了,该吃药了。”吕府只剩下这一个婢女了,因为是吕夫人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没舍得离开吕夫人。
“如此说来,小妹与倩儿她们没能逃走,便是。。。。。。”二哥明白了,原来当年真的是吕夫人泄露了消息,才害得我们三个人没能离开赵国。
“哎,韩叔,当年清儿还小,并不知母亲竟有此谋划,否则,清儿定会劝母亲的。”清儿惭愧地说道。
“如何能怪你?往事已矣,以后便不要再提。”二哥说道。这件事,要是让政儿知道,不只是吕夫人,清儿只怕也保不住了。“韩叔回去便收拾行装,与清儿一同上路。”二哥也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便决定与清儿一同离开。
“好,明日辰时,清儿与母亲在城门口等韩叔。”清儿开心地点点头说道。
“那,韩叔便先走了!英儿,向兄长告辞。”二哥叫来院中的英儿说道。
“兄长,英儿先告辞!”英儿向清儿行了一礼,清儿点点头,二哥与英儿便离开了。
“大王,他们已经走远,不知大王欲回宫还是?”赵高垂手问道。
“都走了!”政儿站在城楼上,望着二哥他们离开的方向,自言自语道。“孤家寡人,果然贴切。”政儿冷笑了几声。
“大王?”赵高见政儿没有反应,又小声地问道。
“回宫!”政儿冷冷地说道,转身离开。
“大王,王后在后院,大王可要进去?”赵高小声问道。
“进去问问。”政儿深深地看了一眼宫门说道。
“诺!”赵高便推门进去了。一盏茶功夫后,赵高便笑着出来了。“大王,王后请您进去。”
“真的?”政儿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又怀疑自己听错了,便问了一声。
“千真万确,大王请!”赵高带着政儿进去。
“大王来了!”赵茜正蹲着在院子里除草,听到宫人请安的声音,头也不回地说道。
“你们都下去吧!”政儿挥一挥衣袖,众人便都退下去了。
“我帮你。”政儿也蹲了下去,跟赵茜一同拔草。
“等等!”赵茜赶紧阻止政儿。“此乃兰花,并非杂草。”
“我!”政儿尴尬地挠挠头,他并不认识。
“算了!大王如何会认得此物,大王且到旁边坐坐,我给大王煮杯茶。”赵茜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泥土,洗过手后,便坐在亭子里开始煮茶。
“为何一直看着我?”赵茜一边煮茶一边问道。
“你很像干娘。”政儿说道。
“小吕夫人?”赵茜笑笑:“欢儿也如此说,只可惜,我不曾见过小吕夫人。”
“当年干娘也有个孩子,与你在同一宫殿,同年同月同日生。只可惜,他一生下来便过世了,干娘伤心了许久。”政儿那时年纪虽小,这些事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可是,那时候我伤心的样子,政儿却是刻骨铭心的。
“怎么此事我如何不知?”赵茜惊讶地问道,这还她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我也不知何故,在赵王宫,此事便仿佛不曾发生。”政儿摇摇头说道。“今日,你为何肯见我?你是否想通了?”其实,一进来,政儿就想问了,只是一直在犹豫。
“成亲当日,我说过,我心中并无大王,请大王给我时间。如今三年过去了,我也想通了,即使我们不能做夫妻,也不必躲着对方,不如,我们做朋友吧,有时间便一起喝喝茶,赏赏花,如何?”赵茜笑着说道。她把泡好的茶递给政儿。
“朋友?”政儿低落地说了一声,接过赵茜递过来的茶喝下。“好,朋友!”政儿放下茶杯望着赵茜一笑。
政儿很开心,处理政事之余,便来赵茜宫中说话喝茶,两人真的像朋友一样相处,也十分融洽。只是好景不长,秦国攻打赵国,政儿答应不杀赵茜的兄弟姐妹,并把他们带到秦国王宫与赵茜一起在宫中居住。
有一日,赵茜的王兄喝得伶仃大醉,终于,吐露了一个秘密,那就是,其实,赵茜根本就不是先王后的女儿。先王后其实生的是个儿子,可惜一生下来,便死了。
待他酒醒后,赵茜便逼问他,让他说出事实的真相。人在屋檐下,他不得不说了出来。原来先王后大出血,昏迷不醒,先王怕王后醒来承受不了打击,便把赵茜抱过去,充当王后的孩子。而赵茜,其实是我的女儿!
知道此事后,赵茜便不打算再留在宫中,她请求政儿让她出宫,她想要去云游四海。无论政儿怎么挽留,赵茜心意已决,政儿无奈,只好放手。
赵茜走了,倩儿也过世了,连夏太后也离开了,政儿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他的性情越发地孤僻,喜怒无常,除了统一六国,抓紧手中的权利,他已经觉得人生没有意义了,就像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活着,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