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收在胸前的蛇胆带回魔界，亲眼见了蛇胆汁滴入草药中去，才稍微放下心来。念着看顾熬药再查看步羡情况两头跑麻烦且容易出纰漏，当即将药炉提到寝殿外面好兼顾。
思及过往，自己实在没为她做过什么，可是这点爱就未必不深切。而且，离开了九重天的自己好像就游离在步羡的世界的边缘了。尽管一直关注却也只关注到片面。
两手端着滚烫的汤药，生怕药溅出来，连跨门槛时都担忧生怕不注意被绊倒了纵使会被门槛绊住的从来都是步羡。
辛古拇指抵住步羡下巴，将汤药缓缓送至步羡口中，再抬起步羡脖子使步羡咽喉打开好让药顺利被喝下。
如是喂完了半碗药，步羡嘴角还留着药渍，辛古轻轻擦拭了挥手遣退了使女，躺在了步羡旁边。
侧着身子对着步羡的侧颜，时间好像停滞了一样，连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一下子就闹醒了她。
苍白、脆弱、安静的步羡，真实地在自己咫尺之内，伸出手却有种触碰不到的错觉，可她就在自己眼前。不在眼前，他的全部情感是和想念有关，现在在眼前了，伸手变能碰触的距离，他的情感又变成了想拥有，永远地完全地真实地拥有。
贴近她耳侧，缓缓开口:步羡…
才说了名字，声音就忍不住颤抖了，要说出他从未对她说过的话，我爱你。
你没听错，辛古爱你，步羡。
最后重复了一遍，重新平躺，想起看到的步羡的记忆，心里有什么揪着，难以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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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羡强忍着胸口撕裂的疼痛，坐起身，环视一圈心道怎么就到了辛古这儿。掀开被子，快走到屋外，辛古正迎上来，见状招呼步羡回去坐好。
被辛古护着往床边走，步羡略仰着脸看向明显刚毅成熟的辛古，颇有点欣慰，笑道:
“真是我的好徒弟……多亏了你啦!”说着伸手轻拍一下辛古护着自己的手。
辛古眉色一沉。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不喜欢这称呼。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冷不丁，又带着试探和期许，余光打量着步羡脸色问:
“那你也要还我吗?”
“……”刹住脚步，猜不透辛古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些敏感，隐隐觉得辛古或许知道什么。只是，他为了什么?因审视着辛古。
“我理解你救邬鑫岐。可有些事是无法变更、不可违反的。但，在南期这件事上，你实在，看轻了自己。”
他果然知道了。事到如今，步羡自己也不清楚，何以当时做那蠢事，有什么大不了的，就觉得心情再美丽不起来了。
又有最近一系列的事情，实在有些说不清的疲惫。步羡一时语噎，说什么都不是，光是用那噙着眼泪的，像是被太阳特别恩宠晒过的比黑夜更甚的眼睛看着他，教辛古不忍再说出一句严厉的话来。
如是过了三两天，虽是师徒，但既然已经醒转，也不至于卧床不起的那种程度，步羡还是决定谢过辛古的照料告辞。
“你，身体还没恢复好。”
“差不多了，能吃能走还能跳。怎么就不好?”
如果去意已决，怎样留都留不住的。
纵然明白这道理，可还是忍不住拉了一下手，好像这样对方就会留下一样。
嘱咐按时吃药，把要用的药材分成许多个单日用的量包好并附上提示，另药苦还附上了糖果。怕步羡馋得慌，药没喝就把糖吃光了因而将糖果包好放在每日用的药材里面，一打开即可看见。
没想到步羡这么早就要求离开，因而一股脑报了些果品的名儿派手下赶着去魔市买齐了，叫步羡等上一会儿。
“当你师父也太美了，叫我摊上便宜了……”步羡坐好，伸手点了点眼前凳子，辛古就坐过去。
“当师父还不算最捡便宜的事。你要知道，我是魔尊。”
“哦?”步羡带着打趣的疑问。
难得这样好的时刻。和对面的人，闲聊话絮。
视线流过她脸颊的每一寸，最终才锁定目标，说出几乎是没有波澜却尽显认真、诚挚的话，“当我妻子。”
步羡不得不认为这是辛古在说笑，不然没办法解释。因为，实在无法把这些按在另一个隐藏的意识——辛古喜欢步羡，上。何况是名义上的师徒。空空的胸膛里头咯噔一下，像冒出了什么东西一样。不可能，绝对是多想了。
“不知道谁会摊上这个便宜呢!”
“那要是把这个捡便宜的机会给你，你乐意吗？”
你乐意吗？
食指不自觉得就开始敲击在膝盖上，“首先不是乐意不乐意，这根本就不可能嘛。”
“如果可能呢？”
“那我……”一时之间张着嘴巴却想不出来该用什么话来接去了，“那我跳不到现在的状况之外。随便说一说，突然这么认真!嗯…要是摊上了，肯定乐意啊!”说着说着感觉到无非是随口说来的话，突然就说的像正事儿一样，于是开始打哈哈。
“敷衍我。”
“啊，好吧。说实在的呢，排除师徒关系这一点，遵循正常的思路应该是乐意。可是，师父以这种过来人的师父告诉你……”
“又不正经了。好好说话，步羡!”
“可是，乐意和喜欢又不是一回事。而且一切没有真是发声，所以任何设想，即使是看似最有可能的，也只停留在设想上。非得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才知道选择到底是什么。”
所以就是现在和你的不可能也有极大可能只是假设，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或许会有个不一样的答案?
不到黄河心不死。
不到最后，怎么舍得放弃呢？就是到了最后撞了南墙，就一定会死心会回头吗？未可知。
“不送……”
“魔尊事务繁忙，我还是有觉悟的。”
再感受不到步羡的声息了，才缓缓转去议事殿。
怎么舍得，送你离开。
已经看过太多次了。再也不能只是看着，但不能阻拦，所以还是不在场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