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必须对你们校内进行检查，懂吗，这是我们流程”
“这不是流不流程的问题你懂吗？我们现在全校几千上万个人，难道需要疏散一整栋楼给你们检查？那得造成多大的混乱”
他捏了捏眉心，有点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副校长。
一个小时前他们就到了这里，刚联系上宿舍管理人员就被带到了办公室，原本没几个人的宿舍楼此刻也已经满是学生。
“如果我们刚到的时候你们就安排我们检查根本就没这么多事”
副校长的脸上多出了一点不耐烦：“这事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要是传出去了我们还用招生？
况且这算什么事，要是大事也就算了，自来水里有牙齿也能好意思说出来的？！是什么东西的牙齿都不知道呢，就来搜查”
听他说完，望着面前这人，心里是有苦说不出，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罢罢罢，我不难为你，我找你领导聊”
他挥了挥手，拿起了面前的电话，伸到面前。
“打过去吧，我跟你领导聊”
接过电话，略微犹豫了一会，他打给了局长。
电话几乎是瞬间就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了他的声音。
“你谁？”
“局长？我这边有点麻烦”
“哦是你啊，啥事”
“你跟他聊吧”
“嗯？”
局长眉毛一吊，看来麻烦是指给人麻烦了啊。
他略微等待了几秒钟，就听到了电话那边的声音。
“你好，我是秦立大学副校长，你们的人今天来我们这要求搜查是怎么回事”
局长听到这个语气略微愣了一下，然后怒意就上来了，这兴师问罪的气势真凶哦。
“哦？他有带搜查证嘛”
“额……有，但！”
“但什么啊，那就查呗，手续齐全你有什么可跟我聊的”
局长在电话那头扣了扣耳朵。
那副校长似乎是被这句话噎到了一般，顺了顺胸口，沉着一块钱，重新对他说：“重新认识下，我是林家老四，我希望你们暂缓这一次的调查，事关我们学校的招生计划，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影响即将开始的招生”
“哦，哦哦哦，这样子啊（完全不懂）”
“所以你的意见是？”
“我们证件都批下来了，不让查有点过分了吧，也不知道是隐瞒案件案情影响大还是发生案件了影响大”
“你！”
他气急，脸色已经铁黑，却当着外人面不便发火，只能是无奈的拽过来文件，在上面签了字，手机也晾在一旁，不想去挂。
“谢谢合作”
哪警员微微一笑，拿来桌上的文件，顺手挂上了电话，转身离开。
“哼！”他拍了一下扶手，拿回桌子上的电话，一通通电话打了出去，不用想，都知道报警的那个学生遭殃了。
十分钟后，一群警员已经来到了报案的宿舍楼下，早先报案的学生他们已经接触过了，本身就认识人体的她很轻易就认出了牙齿的种类，又考虑到她们这的地势，她才报了警，而现在，他们便是与宿舍楼的管理人员聊着。
“所以你们的五楼的供水都是统一运到顶层再往下释放的对吧”
他拿着手里的文件问。
那老头在文件上笔画了两下，回他：“对，这一栋楼是这两年新盖起来的，所以还装了电梯，水塔的位置在楼顶，蓄水量大概能够供应一栋楼一天的量”
“平时有人上得去吗？”
“应该上不去，顶楼的天窗是锁上的，而且……学生应该也不会闲着上去”
“应该？！”他加重了语气。
这一下那老爷子慌了神：“呐你看啊！钥匙在我这！他们终不能把锁翘了吧”
“啊没事没事，你别慌，带我们去看看就好”
他安抚了两句，朝着楼道口走了过去，抬手示意，那老人匆匆跟上，却拦住了要按电梯的他。
“怎么了？”
他稍微有点意外。
“前两天电梯刚刚维修，还没验收呢，不能用不能用”
“这样啊……那走楼梯就好”
他笑呵呵的点了点头，一路领着几人走到顶楼。
他们出了楼梯间，朝着楼道末尾走去，走到哪，几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这就是你说的应该”
“不……不可能啊，明明前两天还好好的吗！”
“欸……”
他叹了口气，却也没在继续追问他，天窗的锁头已经被剪断，破坏后的锁头还在地上躺着，虽然天窗的盖子还合在哪，但想来也是一推就能开。
“这真的不关我的事！我昨天！”
“欸……我知道我知道，你快点弄个楼梯过来我们先上去看看”
他看着不断推卸责任的老爷子，有点哭笑不得。
“啊？啊啊好，我现在就拿”
见他打开杂物间的门，从里面拿出了人字梯，那人字梯正好与天窗高度一致，要上去的话方便的很。
他们上到屋顶，除去边上的几根铁棍树立，勉强围成的保护网，就只剩下哪一个接近十米的蓄水罐。
那罐子高约三米，长方体，不远处就是电梯间的装置，与罐子相隔不远。
他们望着那蓄水罐，问向老人：“这罐子有地方能打开嘛”
“有，这个有，就在顶上，有一个阀门，扭开就能看到里面了”
他们点了点头，想将在楼下的人字梯拖了上来，却没想到被老人拦住。
“这东西上不来的，它的底部正好卡到天窗的盖子，拿不出来”
他们一愣，几经尝试，也证实了这一点。
“那你们平时怎么上去的……？”
“我们平时不上去……”
他们有点无奈，叹了口气。让还在底下的同伴去外边借了个梯子，一顿磨蹭又过去了十多分钟。
他向左扭动阀门，那阀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啞声，随着阀门的抬起，里面的东西也随着阳光的射入清晰可见。
“呕……”
“啧……”
旁边跟着的老人撇了两眼，冲着旁边顿时干呕了起来，便是几个警员，也无不在反胃。
“先带他下去”
他们几人对视一眼，拽着老人下了顶楼，同时也为局长发了消息。
此刻，在顶楼上只剩下了先前的两名警员。
他们拍下了尸体的照片，忍着恶心，打开录像记录下发现的第一幕。
那尸体就稳稳的浮在水面上方，一片白花花的蛆虫在水上不断蠕动，尸体大部分组织已经腐败，也已经有了肿大的迹象。
难以想象，这栋楼的学生……居然用了这么多天这个地方的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