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们与男子们分隔两边而坐，较之另外一边的男人们，女眷处显然热闹许多，但话题无一不是围绕着姜妧的。
年长的外命妇们都曾见过景元长公主的风采，自然看得出姜妧与景元长公主七八分相似，纷纷议论着。
更有好事者直接将目光投向了姜府女眷所在的席位，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姜老太太自然感觉到了那些不善的目光，脸色微沉，却是一言不发。浑浊精锐的目光凌厉的打量着姜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尚夏青脸色惨白的看着陪坐在皇太后身边的姜妧，那张脸渐渐的和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合到了一起，让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难掩心中震撼，伸手去拿面前的酒杯，打算喝一口酒压压惊，却不想差点打翻了酒杯。
“母亲。”姜婧一把握住尚夏青的手，眉头微蹙。分明已是四月底，天气也变得暖和起来，可尚夏青的手却冰冷的厉害。细细感受下，还有丝颤抖。
“母亲。”姜婧又唤了一声，用力一握。
尚夏青吃痛，回过神来，忙低垂下头，似是在盯着面前的酒杯瞧着。
姜婧不悦的皱起眉头，眉心拧在一起，为她平添了几分生动，让她本就精致的五官更美了几分。
她有心说道尚夏青一番，可此处人多眼杂，若是叫有心人听去，只怕会传出对自己不利的话语来。
好在尚夏青很快平静了下来，再抬头时，脸上满满的都是笑意。姜婧松了口气，尚夏青知道女儿担心自己，反手握住她的手，“婧姐儿，你放心，母亲晓得好歹，只是突然间看到她，以为看到了那个人而已。”
姜婧比姜妧出生只晚上几个月，她出生的时候景元长公主已经去世，姜妧也已经被送走，是以并不曾见过。
如今听尚夏青提起，不由问道：“母亲，她们母女真的很像吗？”
尚夏青目光遥遥望去，带了几分迷茫，“像，也不像。”
姜婧皱眉，不满这样的答案，尚夏青看了她一眼，道：“第一眼瞧去的人，都会觉得很像。再看，就不像了。”
她也是被那一眼迷了眼，才会失态。
如今，以及以后，都不会了！
尚夏青深吸了口气，暗暗下定了决心。
只是目光落在姜妧身上时，仍忍不住心里头的怨愤。
寿宴正式开始，由皇后打头向皇太后敬了酒，各家女眷看了也不甘示弱，按照品级依次上前敬酒贺寿。
皇太后年轻的时候练就了一身好酒量，今日又饮的果酒，并不醉人，是以轮番敬酒下来，目光依旧清灵，只是两颊微红。
轮到姜老太太领着儿媳上来敬酒的时候，皇太后却是摩挲着酒杯并未饮，而是对姜妧抬了抬下颌，“安宁，虽说你们从不曾见过面，但到底是一家人，礼数可不能废。”
按照品级来，姜妧是郡主，该是姜老太太向她请安才是。可论辈分，她是姜老太太的孙女，自然是她向姜老太太请安。
皇太后此话，显然也有这个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