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的衣服大了几个号,令她看上去像个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有些滑稽。
她头上的发簪是木头做的,被水泡过后,一掰就断了。
于是,她把头发放下来,梳成没那么碍事的马尾,用发带绑住,打扮上像男装,但依然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女的,因为她的胸部线条实在是太显眼了。
她在房间里四处搜寻,试图找到可以用来杀人的工具。
但这房里放着一堆无关紧要的字画和杂物,她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件派得上用场的东西。
突然,她的视线凝聚在床上,挂着床帘的竟然是一对纯金小钩。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黄金,这位寨主还挺富有的,竟然用黄金来挂床帘。
李娇儿小心翼翼的取下其中一只挂钩,然后用一根绳子不着痕迹的把床帘挂回原来的位置。
纯金很软,一下就能掰断,但如果把它长度缩短,掰成只有两截指关节这么长的一段,它就不会那么轻易被折断了。
李娇儿捏着这短短的一段纯金,在房间的地砖上耐心的把它的圆头磨成锋利的尖头。
纯金很容易磨,一下就出来了锋利的尖头。
李娇儿握紧这把短短的小金锥,它在烛光下闪烁着金灿灿的光泽,虽然它只有半根小拇指粗,两根指关节长,但它的头部被磨的非常锋利,只要找准时机,轻而易举就能将它扎进人的肉里。
李娇儿不知何时才能将此物派上用场,保不准,它可能是她保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把这个小金锥藏在自己厚厚的发髻里,她的头发又长又密,完美的隐藏住了小金锥的痕迹。
她刚把手从头发上撤下来,房门就被人打开了。
那两名看守房门的强盗走进来,粗声粗气的说:“寨主传你去厅里倒酒!”
“倒酒?”李娇儿皱起眉头。
这是直接把她当成丫鬟使唤了?
李娇儿带着一股怨气,跟随在那两名强盗身后。
经过她刚刚溺水的那个院落,她意外的发现,院子里凭空多了八只大水缸,每个水缸都装满了水。
水缸摆放在屋檐底下。
屋檐上面,则倒悬八名强盗。
她立即认了出来,这八个强盗,就是把她按进水缸里,险些将她淹死的那八个人。
这八个人并排倒吊着,双手都被束缚在身后,活像一排等候风干的腊肉。
他们的脑袋都对准了那八只大水缸,捆绑他们的绳子故意放长了些,让他们的头顶离水缸很近。
他们只能一直像虾一样,拼命的弓起后背,让自己的脑袋往上拗,不然,一旦放松身体,脑袋就会整个淹没进水里,无法呼吸。
看着这种情形,李娇儿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这是那个寨主的主意吗?
这几个人不分青红皂白把她欺负了一顿,寨主很生气,所以才这么惩罚他这些手下?
这种手段也太折磨人了。
但李娇儿心里感到很解恨。
只是她不太明白,那个寨主为什么要替她惩罚这些人?是为了讨好她?
她对寨主的作用这么大?以至于他得牺牲自己的手下来讨好她?
李娇儿心情紧张的走进一个厅里。
这厅很宽敞,一点不输给沈王府的宴客厅,里面铺着柔软的地毯,两边摆满了矮脚酒桌。
众人席地而坐,不坐椅子,显然这样舒适些,更方便他们酩酊大醉,喝醉了往地上一趴就是了。
李娇儿出现后,厅里的强盗都屏住了呼吸,所有人的视线都交集在她身上。
她此刻衣着一件素色的男装,盘着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马尾,脸上没有一丁点妆容,甚至带着些许憔悴和疲惫,但依旧难掩她的绝色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