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儿沿着街道慢慢朝家的方向走去,她意识到,她现在想起沈王府的时候,不再觉得那地方陌生,脑子里就直接认为那就是她的家。
李娇儿心里很堵,在巷子里那个吻本来还挺美的,没想到,上了迟春阁后,会突然变成这么尴尬的收场。
沈寒夜反反复复说,他和月闲公主没关系,但他为什么不直接说他不喜欢月闲公主?
难道他心里对月闲公主有点意思,所以说不出这么绝情的话来?
这件事就像眼里的一颗沙子,怎么揉都揉不掉,不停的在折磨着李娇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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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三天来,李娇儿和沈寒夜虽然没有和以前一样冷战,但两人视线相接的时候,总有那么一点不自然。
李娇儿还在生气,沈寒夜懒得解释,名为月闲公主的这根刺就这么横在了两人中间。
早饭后,沈寒夜上朝去了。
李娇儿和陈沧海坐在厅里喝茶。
李娇儿现在挤出很多时间来陪陈沧海。
陈沧海本来是一个性格阴郁的人,在李娇儿的熏陶下,陈沧海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好转,脸上的笑容也一天比一天多。
李娇儿就像照进她心里的一缕阳光,慢慢的把她从情绪的阴影里带出来。
陈沧海说不了话,大部分时间,都是李娇儿在自说自话。
但是陈沧海不介意,李娇儿也不介意,两人相处的非常融洽。
李娇儿努力的给陈沧海讲笑话,把陈沧海逗开心了,李娇儿也会跟着开心。
突然,一名奴仆从厅外走进来,说:“四夫人,王爷聘请的大夫来了,说是想先跟姨夫人打声招呼,正在门外候着,是否要请进来?”
李娇儿颇为惊讶,这沈寒夜总算想通了?
自从沈寒夜受了君无尘的欺骗后,一直不愿再聘请大夫,直到近日,陈沧海病情加重,沈寒夜才算妥协,今天,终于盼来了一名新大夫。
李娇儿说:“快让大夫进来。”
奴仆退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奴仆重新回来了,身后,领着一名高挑纤瘦的女子。
女子颇有一番风骨,浓眉大眼,不能用娇柔来形容,长相有点男性,鼻梁高挺,五官极其俊美,肌肤胜雪,一双眸子深邃乌黑,眸中的光泽冷如冰霜,一举一动都彰显出冷静和高雅,神圣不可侵犯,仿佛一个与世无争的隐士。
女子穿着不起眼的灰白素衣,从头到尾没有一件金银首饰,头上斜插一根简洁素雅的木簪,连嘴唇的颜色都是寡淡的,就像一缕带着寒意的白雾,凭空的从雪山上飘了下来。
李娇儿和陈沧海都傻乎乎的看着这位女子。
女子对二人拜了一拜,仪态谦虚,却不失大雅,女子连说话的语气都平淡如水,“拜见姨夫人,拜见四夫人,我乃公孙先生的入门徒弟,姓瑜,名鸿雁,受王爷所托,从今日起,鸿雁便担任王府大夫一职,鸿雁从小住在深山,对世俗规矩不甚了解,他日若有冒犯之处,还望两位夫人多多包涵。”
李娇儿目瞪口呆,“你是……女大夫?”
瑜鸿雁点点头,“公孙先生一共七个徒弟,我前面还有六位师兄,我是资历最小的一个,而且还是女的,我的师兄们本事都比我高,可辽卿王却执意要选我来沈王府任职,实在是太抬举我了。”
李娇儿苦笑,这也怪不得沈寒夜。
连续请了两名男大夫,都背叛了沈寒夜,沈寒夜无法再信任男大夫了吧,所以才特意去什么深山老林请来这么一个女大夫。
在这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居然有女大夫的存在,属实稀奇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