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园——
纪楚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浑浑噩噩的说着胡话。每一句只有两个字:萱儿。
帝诺坐在他床边,不时摸了摸他的额头,心下有些疑惑,他上一次见纪楚的时候,纪楚还好好的。
为何,到现在却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从前种种,在帝诺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此刻的他,突然觉得有什么事情他好像错过了。
“叶灿,跟我出来。”帝诺站起身子,朝着跪在地上的叶灿说了那么一句。
叶灿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站起身子,跟着帝诺出去了。
再次回来的时候,帝诺远远的看着纪楚,刚想走过去,脚下却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
膝盖痛得厉害,帝诺呆呆的望着床上喃喃自语的纪楚,眼泪一瞬间就流了出来。
他从前连哭都不敢出声,此刻…竟像个孩童般,趴在纪楚床前,哭得撕心裂肺。
纪楚,你是怎么做到的?
新婚夜,将自己的挚爱推入他人怀中,独自承受所有人的误会,承受妻主的冷落。
打通经脉,说来简单,实则困难重重。他虽一文人,却也知长期封存内力之人,打通经脉无异于重塑筋脉。
此痛,犹如剥皮抽筋之痛啊。
纪楚,你是怎么忍受着不用麻药的忍过这一切,再若无其事的送她出门?
帝诺哽咽着,泪眼朦胧:“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们?”
帝诺颤抖着腿站起身子,动作有些迟缓的拉住纪楚骨节分明的大掌,嘴唇哆嗦着:“对不起,我错怪了你。”
我竟然以为…你不爱她。
这是一个多大的笑话。
他们都是将冷凝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啊!
帝诺佝偻着身子,眼眶通红:“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大婚过后的那段日子,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帝诺侍过寝,他也从来没有辩解过。可也只有他自己清楚,那日之后,他们都是一被两人。
冷凝萱一直用背对着他,从来不曾有过半分过分行为。
正因如此,帝诺才知道,若是没了纪楚,冷凝萱…或许会发疯。
——
深夜,一处隐蔽之地。
一位身穿盔甲的女子,身后跟着一名身材略微高大的男人,站在了一座布满青苔的石门前。
“安公子,一旦踏进这个门,你便再无回头之路,你…当真无怨无悔吗?”女子抬眸看他,一双眼睛亮得可怕。
黑色斗篷下的安暮伊,轻轻笑了笑:“走吧。”最多不过是绞刑罢了,他受得住。
“进去之后,避免被人怀疑,你必须从奴隶做起,你…”到底曾是将军之子,女子不明白,为何甘愿来受这份苦?
女子还想说什么,可见安暮伊如此决绝的样子,到底还是叹息着摇了摇头。
“从今以后,你不再是安暮伊,而是奴隶——陈毅!”
今日起,安暮伊便丧失了为人夫,为人父的资格。在凤玄,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娶一个从军营出来的男人。
在她们根深固蒂的思想中,这是比青楼戏子更加下贱的东西。
倘若安慕伊身份暴露,后果…可想而知。
翌日,凤玄皇宫之中,朝堂之上。
宫若之坐在凤座之上,眉宇间皆是暴怒,底下的大臣跪了一片,人人自危。
砰——
宫若之猛地站起身子,一脚踹翻了跪在她脚边的宫女。
“谁能告诉本君,为什么沧澜国会在此刻大举进攻凤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