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表示公平,老衲我带头去搜吧!”无碍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袈裟,无阂赶忙跟上。
龙御使了个颜色,铁护卫随机离去。
达摩堂陷入一片宁静:戒一和诸葛爽优闲地喝着茶,欣赏晚霞;无泪无声大师闭目养神;其他和尚盘坐在地上打坐!只有戒二,似乎紧张得额角冒冷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师弟还是坐下,耐心等待一下吧!两位长老亲自监督,绝对不会出错!”戒一说。
不会出错?那就是出结果了?戒二更紧张了,想起……他捂了捂胸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半个小时后,执事堂的弟子簇拥着无碍无阂大师走了进来,无碍手中捧着一尊用黄布盖着的佛像,走得四平八稳,充分说明了他的身强体健!
早有弟子将桌子上的假佛像放于一边角桌,无碍大师恭敬地将佛像置于桌上,然后坐回了他的位置,右手虚扶了一下自己的老腰:唉!年岁不饶人啊!为撑面子,差点闪了他的老腰!
无阂大师无奈地摇摇头,上前揭开了黄布,只见白光闪现,白如羊脂的玉质细腻油润,流畅的线条与精致的五官,使人能够感觉到其神韵,威武端庄的释迦牟尼面相,佛光冉冉,极具祥和清灵之气,使人望之心安。
真?假?一比而知。
戒二惊得满头冷汗。
“哪里寻到的?”方丈戒一问。
一位执事僧看了无碍一眼说,“从戒二大师床铺下的暗格搜到的!”
“暗格?”方丈戒一大师似乎有些惊讶。
“还有这些!”无阂大师从怀中掏出了一堆串成串的不规则的白玉链子出来。有圆球状、有棱状、有三角状等等。
“羊脂玉碎?”
“这不是雕刻佛像剩余的废料吗?应该在藏宝阁吧!”
“不是说留着赠有缘人吗?怎么在住持大师那里?”
……
“戒二,你监守自盗,还有何话说?”戒一大师起身,威严地说。
“我……我……”戒二看着这一切,有些懵,不知事情为何会发展到如此地步,那个人明明说了……他张了张嘴,可惜一句也解释不出来,怎么解释?解释他嫉妒师兄,勾结外人,还是以以镇寺之宝为诱饵,想收回三十六溶洞,赶走诸葛爽?
看着诸葛爽风清云淡般地笑容,他忽然醒悟了,他不过是掉入了人家事先设好的陷阱里了!那师兄呢?师兄是被蒙在鼓里,还是和他一起联手?
“把他押下去,好好看守!”戒一说。两个执法僧过来,将失魂落魄的戒二押了下去。众和尚也各自散去。
戒一走到四位长老面前,行了一礼说,“这佛像,还是由四位长老保管吧!”
无碍不经意地扫了诸葛爽一眼说,“还是放在老地方净水池吧!能从我雷音寺的净水池中取出这尊佛像的人,除了我们四个老家伙,普天下不超过三人,一人隐居世外,一人远走他国,一人……恐怕不会有兴趣取第二次!”
诸葛爽赞同地点了点头。
一旁静坐的无泪大师忽然站起来,朝着龙御的方向,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既然来了,就请施主下来一叙吧!”
龙今与龙御对视一眼,抓了他后衣领,轻飘飘落于达摩堂正中央。
“我呢?”诸葛青云还没说完,就被龙千一手抓腰地带了下去,三护卫随后。
“舅舅!可找到你了!”诸葛青云还没站稳,就直向诸葛爽扑去!不过一向对他不算亲近但绝不无情的舅舅,这次却果敢地推开了他,大步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下,闭了闭眼睛又睁开,表情似惊似喜,嘴唇张张合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龙御走上前,微微一笑,随意地,踮脚拍了拍他的肩膀,唉!昏迷了五年的悲哀啊!昔日的兄弟都比他个子高!得抓紧锻炼,争取再长长个啊!
“好久不见!”龙御说。
“好……好久不见!”诸葛爽的声音沙哑哽咽,眼眶湿润。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五常施主,今日,你是要重新拿起屠刀吗?”方丈戒一大师浑厚如钟的声音传来。
龙御感受到诸葛爽的身子僵硬了一下。他上前几步,对上了戒一大师洞若观火的眼睛。
“请问大师,人为何而活?”龙御说。
“佛曰:寻根。”戒一不假思索。
“何谓之根?”龙御又问。
“佛曰:不可说。”戒一沉思,又说,“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
龙御点头,又说,“菩提并无树,明镜亦无台,世本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原来殿下早已顿悟,枉老衲在山中空活了这么多岁月。”戒一双手合一,说,“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愿殿下,一念智即般若生。”
“大师放心!”龙御微笑,“万顷山河都是我的家,一草一木一石,龙御必倾力护之!”
“唉!睡觉去吧!”无碍大师起身,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从今后,没人给我们这几个老头子送烧……好吃的了!”
“是啊!没口福了!这么大岁数了,也吃不到点好的!”无阂大师附和说。
无声大师扶着无泪大师站起来,走了几步,无泪大师忽然说,“虽然我的眼睛看不见了,但直觉,五常小子长得应该很英俊!无声师弟不会说话,他让我告诉五常你,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弟子谨记!”诸葛爽鞠躬,向四位长老行礼。
“小小的不周山,如何困得住青龙呢?”无碍大师嘀咕着远去。
“方丈大师,五常告辞了!”诸葛爽又鞠躬,向方丈行了一礼。
戒一点头,闭目,打禅。
十分钟后,众人与诸葛飒等人会合。龙御见壁护卫左胳膊竟然挂了点彩,问,“怎么回事?”
“你们走后不久,一个黑衣人偷偷摸摸地从寺里出来,发现了我们后,竟想强抢虹儿,壁护卫为了保护虹儿,才受了伤。”想起那一幕,诸葛飒还心有余悸。
“他要抢的不是虹儿,是九思!”诸葛爽说,“是神偷家族的人,看来这次,他偷玉佛是假,试探我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