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不错,你父亲很有墨水。”好像,他礼貌了,自己就得敷衍一两句。
“多谢姑娘。不过简某的名字是娘亲取的,娘亲在九泉之下听到姑娘的赞许,也会开心的。”转眼又是一副玩世不恭。
“公子就真的忍心看老牛嚼牡丹,你的胭脂那一双丹凤眼可是要把这雅间望穿了。”
“牡丹不给老牛嚼,那该谁嚼?”
“牡丹本是就不是用来嚼的。”
“是么?”学起行云的口气惟妙惟肖,“那我该把这青楼女子怎么样?把她当做观音菩萨供起来,一日三炷香?她有情于我,那是她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行云身边
“你……哼,好……”
行云放下指着那人的手,蓦地恼红了脸,似乎和这种人生气也是掉身份的事儿。
“心太好了,不是什么好事。姑娘想是还没吃过什么苦头吧?天下除了男人,就是妓女最靠不住了。她的多情也就好哄哄你这雏儿罢了。”
“够了,你还有完没完。”吼出来后,果然舒服了很多。
“姑娘告诉简某你的芳名,简某就放姑娘走。”
面对直接的挑衅,行云平复了很多:“我若是说我没有姓也没有名,你信不信?不许我走!堂堂天子脚下,你胆敢动武?还是你觉得你有办法劝我留下?”
“不说就不说,何必生气?姑娘……你饿了吧?让客人饿着离开,实在不是酒楼的待客之道。”
在将军府什么也没吃,这么一说,不争气的肚子真叫了。糟糕的是,旁边的屋子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吱呀一声门开了,行云算了一算,是胭脂和那老头,咬牙道:“你是开酒楼的,还是开青楼的?”
“简某虽然薄情,可胭脂要用一下屋子,我怎么也不好拒绝吧?姑娘要是觉得不妥,不如姑娘自己去说。凭着姑娘这三寸不烂之舌,想是不成问题的。”
因为是三层,承载的不能太重,两间屋子中间只有薄薄的一层木板,这时,两个人不说话,窸窸窣窣的可疑声就传了过来。行云真急了,听到他说“三寸不烂之舌”更是恼火,和这种人斗嘴皮子有意思吗?
一声娇吟让行云全身一抖,起身就要走。
一站起,却听到哧地一声,手臂一凉,回头一看,半截袖子还被简笠握在手中,和自己胳膊上的纬已断,经还连。
简笠一脸笑盈盈:“姑娘不是很镇定吗?现在干嘛要逃了?这是惶惶长安,天子脚下,有什么让姑娘避之不及的?”
左手握住了刀柄,转瞬就抽出,子瞻让她习武健体,却在这里派上了用处。
黑柄霜刃,刀是旧刀,锋利不亚于任何一把匕首,轻轻一挥,袖子就被削成了两截。
手腕温热,是他的手放开了断袖,紧紧握住了她的右腕。断袖委顿于地,也像是在嘲笑她的徒劳。
那些暗卫,行云心中暗骂,他们明明能看见的,还在下面优哉游哉,
“放手。”转身,匕首已经横在了他的颈上。还嬉笑地和武术师父说,干嘛要教她这些保命的招数,在这儿派上用场了。
“我要是不放呢?”
“你可以试试,试试这把匕首够不够锋利。”
“锋利,当然够锋利。程公子贴身佩戴的玄英怎么会不锋利?难道我还是看错了,或者是,程公子对你有意,你对太子有心,而太子对程公子又……”
“住嘴。”匕首的霜刃贴在了简笠的脖子上。那白皙的脖子被凶光一照,也有了几分诡异。
“好,我放……”好像颈子上搁着的不是吹毛断发的玄英,语气还是笑笑的,好像无理取闹的人是她一样。
右手的力度一松,心里的紧张下去了几分,却又听那人说:“简某放手了,姑娘怎么还不放?莫不是对简某有意?”
“做梦。”
辖制着,以尽量快的速度移动到门前,用右手打开了门,立马就冲了出去,几乎是落荒而逃。到了楼下,还不住地喘气。
该死的那几个暗卫,还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了,零零散散地坐在各处。
还来不及去质问,一个白色身影就拦在了前面:“姑娘,小心脚下。”
就知道是他。
“轻功不错,大庭广众之下,你还想做什么?”
“不敢不敢,听自己碰过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亲热也不是什么有趣的事儿,哪怕,她是个妓女。这是我开的酒楼,我不能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