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朝林,甄湘湘看了两眼,轻蔑的呲了一声。
“不中用。我还没解气呢,气死你最好。”
甄湘湘骂了两句,终于感觉到没劲,于是扶着肚子慢慢走了出去。
她走后,过了一会儿,监室的另外一头,隐蔽的阴影处,有了一丝响动。
晟王推开隐藏的门,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另一个人。
“太傅大人,意下如何?”
晟王微微一笑,看向身旁之人。
“晟王今日说有好戏叫老夫来看,可老夫没想到是这样一出下三滥的戏,上不得台面、上不得台面。”
李老太傅已是从心所欲而不逾矩的年纪,听了这一场后宅毒计、红杏出墙,深感污了自己的耳朵。
“我也没有想到”,晟王假装吃惊的摇了摇头。“我知道朝常侍必然是被冤枉的,以为能从两人对话找到些蛛丝马迹好为他证明清白,哪里知道还有这么多丑事,真是非礼勿听了。”
李太傅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全是“你明明都知道你还装个屁”。
然后,李太傅捏了捏胡子。“可就算朝常侍是被冤枉的,现下也并没有证据,总不能我们俩到皇上面前去吧刚才那些话说一遍吧?”
晟王看了看老奸巨猾的李太傅。他的画外音很明显,找证据的事情得你晟王干。
“无妨,既然有了结论,证据去找便是。只要太傅肯过问,事情便好办了。”
“哼,我便是不过问,你们能让我安生了?太学和国子监的消息,又是谁放的?拿我那些单纯的学子做文章,我还没兴师问罪呢!”
李太傅脸上有些薄怒。
晟王微微一笑,并不解释,只是指了指那头倒在地上的朝林。
“太傅息怒,其实原本我大可不必这么大费周章,派一队人马去把朝常侍给劫了,就说征召他做我戍边的文书官,他们能奈我何?但那样便可惜了朝常侍一身才华。只有放在李太傅身边,发挥他的才干和美名为社稷出力,才不枉费我救他一场。”
晟王看向李太傅。
意思已经很明显。我们一起救人,救完,人归你。
还顺带拍了拍李太傅的马屁。
李太傅显然非常受用,胡子抖了抖,终于笑了。
“晟王如此大公无私,老夫怎可置身事外。也罢,也罢,老夫这便进宫,摆一回老脸,面见皇上求情,可这这证据。。。”
“太傅放心,明日午时之前,必有定论。”
晟王负手,成竹在胸。
明日午时,便是朝林问斩的时刻。
兵行险着,是否能在最后一刻力挽狂澜,刀下留人?
李太傅看了看晟王。
这个千面王爷,战场上是一把锋利的尖刀,一下能刺进敌人的心脏,朝堂上是说一不二的跋扈王爷,看不惯的什么都要横叉一杠,然而在皇室又是个浪荡纨绔,风流成性不守规矩。
李太傅感觉从未看透过他。这也是李太傅始终对他有所忌惮和防范的原因。
但是在针对甄氏的问题上,两人又是同一样的目的。
如今这甄氏一族已明显有外戚专权的倾向,再不抑制只怕危急社稷。
那么,便只好与他联手了。
李太傅对晟王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