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大明到了约定的餐厅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再三确认后还是进去坐了下来,奇怪的是里面也只有一个服务生过来招待他坐下,接着便走去了后门,留他一人一头雾水呆坐在原地。突然,餐厅里的灯光几乎熄灭了,这时李大明心中生起一个预感。果不其然,从后门传来一阵悠扬的小提琴声,声音越来越清晰,正缓缓向他靠近,他回头张望,只见一席红裙的宋思涵正袅袅向他走来,手中演奏的是生日快乐的旋律。
“生日快乐。”一曲终毕,宋思涵也正好走到李大明面前,抿着嘴微笑着向他说道。微弱的橘黄灯光下映出宋思涵巧笑倩兮的脸庞,灿若玫瑰,李大明怔怔地看着她不发一语,只剩喉头滚动显示出他情难自禁,拼命咽口水压抑此刻内心的波涛汹涌,正是这一瞬间李大明意识到他以陷入情网无法自拔。
“祝你生日快乐......”紧接着林西薇和章晓菲捧着一个插满16根蜡烛的蛋糕走过来,后边还跟着李大明的一众好友,他们一齐唱着生日歌走到李大明身边。
李大明眼眶早已红润,不知该说什么话才是好。
“大明,happy birthday!”章晓菲开心说道。
李大明一一跟他的朋友拥抱道谢,这个生日惊喜实在是太令人感动了,听林西薇说是章晓菲的主意,她联系了李大明诸多好友以及队友、同学,给他录了生日祝福DV,瞒着他布置场地联系餐厅,还跑去将宋思涵也找了过来,实在是有心了。李大明深深拥抱了章晓菲,他知道她一直是个热情而纯粹美好的人,一直用她的方式去爱身边每一个人,就像一个天使。
“晓菲谢谢你。”他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而认真说道。
“李大明你怎么突然这么严肃啦?我好不习惯啊。”章晓菲害羞说道。
宋思涵看着贺祎站在一旁,温柔地看着章晓菲,嘴角浮起浅浅笑意。令她回忆起前两天发生的事:章晓菲和林西薇来找她,跟她说她们给李大明准备一个生日惊喜,想请她帮个忙。一开始她婉拒了,章晓菲却不肯放弃,三番五次来寻求她帮忙,告诉她李大明一定很希望她能参加,希望能挤出一点时间过来。最后一次宋思涵看着她圆溜溜的大眼睛,眼神干净明亮,如一汪月亮,内心闪过一丝嫉妒。她又想起了贺祎,发觉竟好久没机会见着他,她想也许这不失为一个好时机,她可以精心打扮一番然后出现在贺祎面前,以一个美丽的小提琴演奏者的姿态。
“那好吧思涵我也不打扰你了,可能你平时练琴确实挺忙的——”章晓菲正打算放弃说道。
“我答应你,我那天会跟你们一起准备的。”宋思涵说道。
“那太好了,李大明一定会很高兴的!谢谢你!”章晓菲喜出望外道。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她又望向贺祎,此时他正和章晓菲在窃窃私语,彼此间的距离靠得很近,哪怕是陌生的过路人都能知晓他们的亲密关系。今天她穿了一条丝绒质地的无袖连衣裙,林西薇连连夸赞好看,却发现贺祎毫无反应。
待李大明许完愿望吹完蜡烛切完蛋糕之后,大伙便开始疯玩起来,李大明的篮球队好友带了一箱啤酒来,打算跟寿星不醉不归,其他人则聚在一起玩游戏,先是什么狼人杀再是什么真心话大冒险,面对平日里繁重的学业压力的逼迫,此刻他们得以尽情宣泄无处安放的荷尔蒙,欢快的时光总是流逝得飞快,到了准备散场的时候。
“贺祎麻烦你送思涵回去吧,我还要跟他们喝酒呢走不开。”李大明嘱咐贺祎道。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回去吧。”宋思涵拒绝道。
“不可以的思涵,现在有点儿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的。”林西薇劝告道,她准备和章晓菲结伴回去,让贺祎送宋思涵。
“那要不还是我送你吧。”李大明有点不舍,决定还是先将宋思涵送回去,说罢就牵着宋思涵的手走了出去。
“大明真不用了,那就还是让贺祎送我吧,这一来一回要折腾一个多小时呢,你朋友还等着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宋思涵挣脱开他的手,着急说道。
路灯下李大明酒过三巡有点醉意,他深深看着宋思涵,情不自禁抱住了她,柔弱的身体搂在怀中感觉极好,汹涌的欲望流过四肢百骸,有个念头在破土而出,他放开她换成搂着她的肩膀,一股冲动便要吻下去。
“大明你是不是喝醉了!”贺祎迅速扯开了李大明,试图让他清醒过来。
宋思涵被李大明的一系列动作弄得有点不知所措,他冷不丁紧紧拥抱了她,还没回过神来就看见他炽烈的眼神和愈来愈近的嘴唇,仿佛0.1秒之后就要吻上来,心头一惊,怔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贺祎急忙一把拉开了李大明,让她松了一口气,接着鼻头一酸心头一暖,不管今晚贺祎对她如何视而不见,总归在她最不知所措额时刻再次解救了她,他始终是她的骑士,默默守护着她,这一点毋容置疑。
“思涵对不起!我——”李大明被贺祎一声呵斥清醒过来,他意识到之前的行为有多轻浮有多不尊重宋思涵,就羞愧难当不知如何解释。
“计程车过来了,贺祎你陪思涵上车吧,思涵再见。”林西薇在路边帮宋思涵叫车,并没有看到此前的暗流汹涌。
而章晓菲却目睹了整个过程,她内心闪过一丝古怪的感觉,仔细回想贺祎今晚情绪很不对劲,包括贺祎刚刚阻止李大明的反应,情绪过于激动,尽管他掩饰得很好,却逃不过章晓菲对他的了解。章晓菲不知道,今晚她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目睹三人之间的纠缠,却在未来十年里成为被牵扯在漩涡中心最深的局中人。
“西薇再见!”宋思涵匆匆跟林西薇道别后便钻进了计程车里,她此刻仍惊魂未定又惊又气,根本不想再理会李大明,一路上沉默无话,心绪难平。
贺祎一直频频转过头注意宋思涵的情绪,依旧一言不发,他很想安慰宋思涵却不知如何开口是好。
待贺祎将宋思涵送到家门口,宋思涵仍旧一语不发,找出钥匙准备开门进屋,连个眼神都没有给身后的贺祎,她对李大明的事情仍心有余悸,只想赶紧回家。
“思涵,今晚我知道你受惊了,大明他只是喝多了,你别害怕。我——”贺祎将准备说的话生生咽了下去,酝酿出了另一番话:“你今晚太美了,你懂吗?我们这个年纪的男生又喝了点酒,确实——”贺祎真想扇自己一耳光,这话越说越不对味。
宋思涵听完贺祎的话却心头大动,转过来问道:“你说什么?”
“你别激动思涵,是我不会说话,我改天会让大明好好给你赔礼道歉的,晚安。”
说罢就转身走了,他懊悔不已,平时念了那么多书写过那么多文章,却连简单几句安慰人的话都说不好,他一开始想说的是那一句话酝酿了一路却始终没有说出口:思涵你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宋思涵被贺祎的话震慑到了,他亲口对她说:“你今晚太美了。”这六个字萦绕在她耳边,使她压根没听见接下来贺祎说的话,知道她睡在被窝里,仍不断回想贺祎站在月光底下对她说那一句话,她心里犹如喝了蜜一般甜,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眠。
期考前一天,林西薇依旧尽忠职守给章晓菲梳理知识点。
“这几个话题你找些素材来看,作文题目很可能出在这几个话题里,把要背诵的诗词课文再默写一遍,这些分都不要丢。”林西薇仔细叮咛她道。
“西薇我挺紧张的,听说高二要分班了,分个尖子班出来,贺祎一定在里面,我这次考试要是不进前30,估计就没戏了。”章晓菲懊恼说道。
“你不要去想这些问题啦,好好复习好好考试,我相信你哈。”林西薇宽慰她道。
期考成绩出来后,林西薇非常满意,并不是因为她又考了第二名,而是由于连续两次榜单上她与程一柏的名次紧挨着,身边有许多人开始将他们相提并论起来,这让她暗自窃喜,这一个学期没白费功夫,老师也总是说程一柏和林西薇是这一届的种子选手,只要保持下去,能够拿到长礼暌违好几年的状元头衔。
一个学期匆匆结束,她觉得这半年来很充实,跟程一柏之间发生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成为相谈甚欢的朋友关系。程一柏的生活也有了些微积极的变化,更多的还是一如既往地打工学习,只是觉得他不再孤单,成长求学的路途中有了一个同路人。
与之截然相反的是阮欣琪的境遇,她再次考了倒数第一,阮文涛刚挂了又一个家教名师给他打过来的辞退电话,眉头紧锁,深深叹了一口气。
段考过后,阮文涛给阮欣琪找了好几个名师一对一辅导,却每一个都坚持三天不到就被阮欣琪气跑,她还振振有词道:“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他们水平差还能怪起我来了吗?”气得阮文涛怒发冲冠却又无可奈何。
最后还是凌鸥出来解围道:“阮小姐跟一般学生不同,估计年纪大一点的老师无法理解她们十几岁女孩儿的心思,干脆我找个大学生给阮小姐辅导功课吧,年纪相仿也比较好沟通。”阮文涛如今非常器重凌鸥,他不仅将工作中的事务处理得滴水不漏,还好几次解决了他家庭里棘手的琐事,为此已将集团总部很多业务的权利都交由他处理。而这一次依旧不负他众望,找了一个20岁的在Q大读研的小伙子,清俊挺拔的身姿、彬彬有礼的风度,一派翩翩君子的模样,丝毫看不出是个勤工俭学的贫困生。
“小伙子很优秀,你有过给别人辅导的经验吗?实不相瞒我这个女儿顽劣不堪,生怕你一个小伙子拿她没办法。”
“我17岁上大学后靠着家教赚了不少生活费,因为我家教的效果很好,很多家长都给我不少红包奖励,所以这方面您不用担心,我听说我来教的是一个女孩子,那可能对我来说游刃有余。”
阮文涛发现眼前的小伙子年纪轻轻却不卑不亢、自信从容,不禁倍加欣赏:“好!你自然这么有自信,那如果你能将小女的成绩提高,报酬随你开!怎样?”
“阮先生果然是成功的企业家,气度不凡。你放心,我只拿我应得的那份,其他的我一分钱都不会多要!”
“哈哈哈,好!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沈嵩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