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沈月华总是喜欢往辛夷阁跑,每次过去,都会拎一包糕点,最好糕点都被沈月华走了,惹的楚薇对柳如是直发牢骚,说沈月华天天往她这跑,都快不归家了。
楚薇这些日子还不是很忙,能抽出时间,就会到柳如是哪里坐做,喝喝茶水,聊聊天。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都已年末了,柳如是在在屋内看着窗外的多景象,辛夷花的叶子已经落光,只留下光秃秃的枝干,像是一个个老人,守望在外面,一年四季。
柳如是来这转眼也都几个月了,再过不到一月也就过年了,柳如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不在柳家过年呢,想想既有些陌生却也有些期待。
昨日大嫂来找她,说马上就要过年了,有些事情需要她一起帮助,置办一些过年需要的年货什么的,往年在柳家这些都是都是不需要超心,可如今,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嫁为人妇了,不一样了,有些事还是需要料理了。
转眼间也过到腊月二十四,“腊月二十四,掸尘扫房子”因“尘”与“陈”谐音,新春扫尘有“除陈布新”的涵义,其用意自然是要把一切穷运、晦气统统扫出门。
每逢春节来临,家家户户都要打扫环境,沈府自然也不例外,沈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开始忙碌起来了,需要清洗各种器具,拆洗被褥窗帘,洒扫六闾庭院,掸拂尘垢蛛网,疏浚明渠暗沟。
“今天府上要除尘,你们都给我用点心,千万不要出了岔子,手脚都麻利点……”说话的是一个个头略高体态丰腴的四十出头,穿深色衣服的女人。
“是。”一群排排站的丫鬟应到。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这房间也是许久没有打扫,灰尘铺满桌椅,房间也是略显昏暗,窗帘却也是灰白色。“这二少爷都几年都没有回来了,还要打扫。”一个穿青布衣的小丫鬟说。
“你只管听主子的命令,管他有没有人住呢。”旁边的丫鬟说。
“也对,那就现在开始吧。”
“咦……小豆,你看,这床底下怎么会有香炉?”穿青布衣的女子跪在地上,掀起被单,看到床底下有一只香炉,好奇就要去够。
“你这是在干嘛。”
“够东西啊,豆豆,把你的鸡毛掸子给我,我够不着啊。”
“主人的东西不能随便拿,要是被发现会被打板子,而且还会被赶出府的。”豆豆攥着手里的鸡毛掸子,不给她。
“我就是看看,又不拿,快点给我……到时候拿了你别看。”青衣见豆豆半天没有想给她的意思,就向前夺了掸子,俯身跪下继续够。
“够到了……咦,没意思。”青衣手里拿着那个香炉,把香炉上的灰尘掸了掸,发现就是一个特别普通的香炉,觉得没有意思,就扔给豆豆。
豆豆接住香炉,闻了闻,发现有些刺鼻,像是几种东西混合的怪味,可能时间太久,味道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豆豆把香炉放到桌上,继续打扫屋子,拆窗纱被褥。
“夫人,大少奶奶命奴婢来此打扫。”门前站着几个丫鬟,手拿着换洗的被褥,窗纱。
“不必了,今日是什么日子。”霍湘停了一下,然后继续转着佛珠,敲着木鱼,跪坐在坐垫上,闭目不言。
“今日是腊月二十四日,大少奶奶说了,每个房间都需要清扫。”
霍湘继续敲着木鱼没有回答,丫鬟们见她没有回答,也就当默认,全部忙碌起来。
全程霍湘也都敲着木鱼,头也不抬,直到最后丫鬟收拾好走了,她才停下,转头看着床的方向,看到床铺已经换上鲜亮的颜色,突然她像是看到了什么,眼瞳一紧,赶忙闭上眼睛,加快了敲木鱼的速度。
比起前几个院的冷清死寂,辛夷阁却是热闹了不少,沈月华这段日子天天往那跑,这不到了扫尘的日子了,特地拿了个鸡毛掸子,说要帮忙一起干。
沈清寒各自高,就拿了个杆子,扫屋檐的蜘蛛网和灰尘,沈月华看到了,觉得好玩,也要拿着玩,可是沈清寒不给,说沈月华够不着。惹得沈月华丢下鸡毛掸子,就要去抢。几番回合下来,沈清寒占据了绝对的身高优势,成功的赢得了胜利。
“小叔,你若是不给我,我就哭给你看,我还会告诉小婶,说你欺负我。”沈月华露出一丝奸笑,看着沈清寒。
“你敢,娘子是不会相信你的。”
“哇……小叔欺负我,小婶,他欺负,说我个子矮,我不给我杆子扫。”沈月华酝酿几秒,然后眼泪从眼角划出,放声大哭。
沈清寒看着前一秒还对自己自己笑,下一秒就大哭的景象惊呆了,手里的动作也停下来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柳如是闻声听到哭声,就进屋看着大哭的沈月华,她也是一愣,怎么回事,然后走到月华跟前蹲下,沈月华看到柳如是,立马抱着她大哭,嘴里还说着小叔,欺负他,不给他扫屋檐,爱说他个子矮,还要打他。
沈清寒听到沈月华这么说的惊呆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然后对着沈月华说:“你骗人,我没有要打你,你个坏人,还向娘子告状。”
柳如是怀了的人哭声更大了,她也是被搞的一个头两个大,手不停的拍着月华的背,她不会说话,什么也说不出来,也是着急,然后盯着沈清寒,示意他把杆子放下。
“娘子,你要相信我,我没有,我真没有欺负他。”沈清寒委屈的看着柳如是。
柳如是看着沈月华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顿时心软了,她不是不信沈清寒,只是月华比他小啊。她站起来伸手问他要杆子,见他不给,就上前要夺回杆子。
沈清寒看着娘子要拿杆子给月华,他就死攥着不放,可是柳如是就硬从他手里夺,他十分委屈的看着她,可是柳如是一副冷冷的目光看着他,抓他的杆子。
最后他终于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