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几人跟着蓝蓝进入素衣坊,才终于明白这里为什么叫素衣坊。
这里是衣服全是素色衣服,里面等员工也和蓝蓝一样身着素衣。这里的素衣,并不是指白色的丧服,而是完全由同一种颜色的材料制作成的衣服,其中没有花纹,大多由极薄轻纱制成。
素衣坊前后两面墙是都挂着衣物,左边是柜台,中间还有很长的的架子,上面吊满了衣物,而右边的墙,则是满满一墙的乐器!不知道的,还以为素衣坊是买乐器的呢。
种类繁多,吹奏,弹拨,击打,拉弦,种类分明。而且没有重复的,笛子有长笛和短笛,琴也分五弦和七弦……
“这里几乎包涵了世界所有多乐器,想用什么自己选吧!”蓝蓝对杨风说道。
林风没有回话,而是直径走过蓝蓝,连看都不看,就拿起一支萧,说道:“怎么比?”
蓝蓝也选了一支长笛,说道:“你我共奏一曲,输赢自见分晓!就奏《空山鸟语》吧!这首曲子是我们‘音坊’的入门曲,几乎所有会音律的人都学过!”
笛子和萧,看着相似其实两种音色完全不同的乐器。“横吹笛子竖吹萧”,其实这个说法并不尽然,古时萧又称“洞箫”,源于远古时期的骨哨,那时是萧和笛通常是分不清的,即使是萧也有横吹的,而短笛是竖吹的。直到有人在笛子上贴了笛膜,使笛子的音色更加欢快,才让萧和笛子分出一条明显的界限,就是笛膜。
笛子靠竹腔和笛膜共振,靠边棱原理发音,所以音色很独特,既有竹腔共振音色,也有笛膜振动音色,故而笛子音色明亮。而萧只是比笛子少了笛膜,只利用竹腔共振,因此音色深沉!
因为多了笛膜,所以笛子的声音通常比萧大,以此笛萧合奏笛子会很容易盖过萧的声音。
现在两个已经开始共奏了,没错,是共奏而不是合奏。这是决斗!而不是演奏。
空山不见人,但闻鸟语响!
前一句是由萧演奏,萧低沉的音色非常适合这杳无人迹的空山的意境。接下来第二句才由笛进入与萧一起演奏。
低沉的萧声与欢快的笛声合鸣,空旷的山谷中响起了鸟儿的欢叫。可是鸟儿的声音过于嘈杂,与这空山有些格格不入,反而破坏了山的空旷幽静。
突然,鸟声消失了!空旷的山突然变得寂寞,就像《巨人的花园园》赶走了孩子,花园失去了春天。
蓝蓝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想要放弃吹奏了,在林风开始吹奏的时候,她就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再音律造诣远在他之上。而她继续吹奏,是因为她不希望这空旷是山变成寂寞的山,可是她吹奏后才发现,这嘈杂的笛声只会破坏这山的幽静,适得其反。
这时,鸟声再次响起。如果刚刚是鸟儿是被惊动的鸣叫,那么现在的鸟儿就是在自由地歌唱!
空山鸟语兮,人与白云栖。
蓝蓝循着鸟声看去,她真的看见了鸟儿在歌唱:一把古琴横在一白衣女子面前,女子素手抚琴,琴声中,好似鸟儿在欢叫,在私语,在歌颂……
那个抚琴的女子正是诸葛韵!
他们的合奏真的引来了鸟儿!
有鸟儿在素衣坊内飞舞歌唱,也有鸟儿停在房梁上,众人的肩膀上,头上,轻轻私语。如果从外面看去,还会发现无数的鸟儿盘旋在素衣坊的屋顶。
这一奇观引来了街上行人的驻足。人们没有惊叹,没有高呼,只是闭上眼睛,静静的听着。
听着鸟儿鸣叫的歌音,听着翅膀振动的歌音,听着……自由的歌音!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自此,曲终!
林风放下萧,诸葛韵抚平琴弦,只有鸟儿还在飞舞。
突然,鸟儿似乎受到的惊吓,停下来的鸟儿纷纷飞起,在满屋子乱窜,不一会儿素衣坊再也没有一只鸟儿停留。幸好素衣坊的门口够大,不然可能会被那些鸟儿多开几个洞。
众人也从陶醉中惊醒,蓝蓝率先开口:“你的萧是谁教你的?”
这场演奏实在令人震撼!尤其是后来诸葛韵的古琴加入,更是把这首《空山鸟语》的意境表现地淋漓尽致。她曾经听过“音坊”的坊主弹奏过一次,也是引来无数鸟儿飞舞,但这次比上次更加震撼!她曾经听坊主说过,世界上最难的曲子就是《空山鸟语》,虽然是首入门曲,要弹奏出来不难,真正难的是能让听众感觉自己身临其境。
音律的最高境界就是“忘我”,让听众“忘我”,人自己“忘我”。
还记得那次弹奏后坊主叹了口气,欲言又止:“这首《空山鸟语》应是合奏曲,而我却只能独奏,若是……”
她很清楚的记得坊主当时的神情,遗憾,不甘,还有一丝丝的……落寞?
林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慢慢走到诸葛韵身后,说道:“我赢了。”
诸葛韵轻轻抬头,神色坚毅,像一个倔强的小丫头,强调道:“我们!”
林风微微一笑,说道:“我们赢了!”
他知道,诸葛韵刚刚的演奏,并不是为了什么尊重音律,她只是想和林风比试!就像在竹林里的葫芦藤下下棋,即使换了灵魂,她也从骨子里不愿输给她这位“师兄”,无论是哪一方面!
听到了林风的肯定,诸葛韵才微微一笑,然后眼睛就开始在这素衣坊内飘忽不定,似乎在寻找什么。
见林风没有回答,她也不好再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于是无奈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今日诸葛姑娘再这里的消费全部免单!”
然后她就开始介绍:“我们这里的每一件衣服都是由同一种颜色的的材料制成,大多利用浅色轻纱之间的厚度差造成的光影效果描绘图案,是一种非常难得的技术。而且若是所用材料过多,可能会造成衣物过厚,损失美感,所以材料都要用极其昂贵的蝉纱。”
蝉纱,顾名思义,一种薄如蝉翼的纱布,厚度只有头发丝的三分之一厚,造价极其昂贵,极薄,所以被命名为蝉纱。
“小韵,这件你最喜欢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