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圣,人心不足,欲求难填,自是极易迷失。”蒋寒有感于心,笑道:“就比如我来说,在未遇尊圣之前,修行难进,道心衰退。如果有人用提升修为来蛊惑我,我肯定会道心失守。既使在初随尊圣之时,也是恐惧于尊圣的修为。这些日子,我看到修行的希望,心志再次坚定了下来,对未来充满信心。”
“修行就是一个自我凝聚信心的过程,要坚持的是初心,过程中有否定,有坚持,最重要的是能够找到适合自己的道。”
“玄哥,究竟什么是道呢?”优子不解地问道。
“道,我认为是每个人内心探求,或是认知的天地存在。道之不同,便是一千个人有一千种认知,形成的道便有千种不同,所以道是不可言传而只能意会。”
“啊,这么复杂啊!”
“不是复杂,而是极尽变化而已。天地大道,既同而又不同。同者,人强加之规则,比如时间,看似在循环,实际上真是那样吗?我看未必。也许,不同才是真……”刚说到此,心里稍现悸动,许玄微微皱眉,便住口不言。
“尊圣……”
“不可言,不可言……”许玄摇头阻止了卫愕,转移话题,道:“说说你认识的那四位灵主吧。”
“东地木主佟临海,人境五死,一身修为出自家传。西地金主张充阳,以剑入道,人境六死。北地水主谢素环,人境六死,也多年来唯一女性灵主。中地土主管寞,人境六死,据传其修为传自三国一代高人管辂。”
“不是说灭法世代,怎么还会有这么人境高手呢?”许玄摇头道。
“这些有传承的门派或家族,基本上都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底蕴,在修行上自然领先普通的修行者,这样也能吸收更多的修行天才,自然也就有很多修为有成者。就好比当前的学校一样,底蕴好,自然可以招收优质的生源,升学率自然而然地也就上去了。”蒋寒笑关替卫愕回答道。
“既然如此,难道真的没有人踏入地境?”
“七死谓之大师,往上修行益发艰难,而跨过人境到地境,需经经过雷劫,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传闻近百年无人渡过雷劫,也不知是雷劫威力变强,还是别的什么缘故。”蒋寒有些憧憬地道。
“不会是有人在捣鬼么?”优子不解地问道。
“天威难测,怎么能可能有人能够捣的了鬼?”卫愕反驳道。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一切皆有可能。”许玄心念一动,淡淡地道。
卫愕三人闻言,皆露出不解的神色,许玄也没出言解释。只是这种事情,许玄自己也解释不清。
“咚,咚……”房门突然被砸的大响,接着有狂燥的声音传进来,道:“里面的人,快把门打开……”
“尊圣,我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蒋寒悠地站起身来道。卫愕与优子也跟着站了起来,只是自动请缨的话还未说出口。
“一起去看看吧。”许玄站起来沉声道。对于这种深夜砸门的情况,许玄心头自然有一丝不爽。
优子抢到最前,替许玄打开了房门。门外站着七八个人,有男有女,砸门的人是一个络腮胡,年纪莫约四十多岁,见到许玄的房门打门,扬着的手才不自主地放了下来,只是看着许玄四人的眼神不善。
“这里发生命案了,现在所有人都要接受调查!”络腮胡语气生硬地道。
“什么意思?”
“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这里发生命案了,所有都得接受调查。”络腮胡旁边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冷声道。
“卓不危,你知道你在跟什么人说话吗?”卫愕上前一步,厉声道。
“不管什么人,现在都有嫌疑,都得接受调查。”卓不危不甘示弱地道。
“你说什么?”
“你耳聋么,还要我再说一遍么?”
“不知死活!”蒋寒脸上寒气一闪,便欲上前教训卓不危。
许玄伸手拦住蒋寒,笑道:“管寞何在?难道中地就是如此接待同僚的么?”许玄的声音不大,犹如在每个人耳语一般,人人听得仔细,只是这不限于在场的诸人,而整个落樱山庄人人可闻。
“管灵主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么?”卓不危脸争一变,不屑地道。许玄这一手虽妙,但卓不危没能体会到那种神妙,还以为许玄只是对周围的说话。
“你是南地火主许玄?”从人群中挤过来一个老者,盯着许玄冷冷地道。
“不错,我是许玄。你又是何人?”
“卫灵第四位长老钱缺。”老者面无表情,冷哼一声,道:“许玄,听说你一来与便与管灵主的徒弟麻保成发生的冲突,现在麻保成死了,我们怀疑……”
“我丢……”蒋寒拖了一个长音,不满地道:“就因为下午麻保成给我们带了个路而已,你们就痛下杀手,还将罪过推到我们身上?”
“你胡说什么?”卓不危怒声道。
“麻保成下午主动给我们带了个路,晚上就死了,然后你们就来找我们的麻烦,那是不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呢?退一万步说,麻保成跟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即使先前见面产生的口角,我们也犯不着杀人吧?更何况,麻保成与我们相见,各位都没有在场,如何一口断定我们与麻保成有冲突呢?”
“巧言狡辩!”
“这位卓先生,一口咬定麻保成为我们所杀,那是不是说,是不是想隐藏什么呢?”
“你……”蒋寒言之成理,让卓不危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
“钱长老,我要去看看麻保成的尸体,我不想有人借此机会,搅得灵卫内部不安,导至互相残杀。”许玄眉头一扬,沉声道:“我的房间,你也可以带人进去搜,但不得带任何东西进去,以免有人刻意栽赃。”许玄说完,临空勾勒出一个符文,点落在了门框上方。
“难道,火主不相信我?”钱缺神情一冷道。
“相信也是建立在某些底线上的,你们不相信我,为什么要强求我来相信你们?这难道不是笑话吗?”许玄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