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奶奶该等饿了,您还是快点吧,不然奶奶又该生气了。”许清如低头哈腰向大伯母讨要饭食。
大伯母昂首挺胸,盛气凌人的丢了个饭勺给许清如。
“看着盛饭,多了抽死你。”许清如哆哆嗦嗦的,拿了个中碗盛了满满一碗。
“等等那老太婆哪里吃的了这么多,一半就够了。”大伯母眼珠子一转,去掉了半碗饭,“还得放菜呢!”在中碗上铺了几片瘦肉,还一脸心疼不已,实则在下面铺了大半蔬菜叶子还是烂的。
“大伯母……奶奶她……”
大伯母瞪了一眼许清如,许清如缩了缩身体连忙端着碗回奶奶房里了。
饭菜搁在桌上,“奶奶,大伯母说您这点就够了。”
许奶奶看了眼桌上稀稀拉拉的肉片,还是瘦的。
许清如知道这触痛到许奶奶了,这年代的人颇爱吃肥肉相间的,更多的或许是肥肉多一点,耐饿。
“嘭——”许奶奶踢翻了凳子,推开许清如,她的肩膀磕在门上,但她却没有喊疼,硬是忍了下来。
“大儿子家的,你想死还是咋滴,盼我死呢?就这点吃的,给谁吃?给猪吃都不够,你想干啥?想干啥?”许奶奶的铁杆烟打在大伯母身上打出了好几个血泡。
“娘,娘啊,哎哟喂,疼死老娘了。”大伯母躲着。
许清如噗嗤一笑,她奶奶刚才是把自己比做猪了么?
站在远处看好戏,摸了摸自己受伤的部位似乎也不怎么疼了。
“哐——”大锅盖掉在地上。
一时间肉香四溢。
“是谁家在做肉啊?好香啊。”
“是,是香。”
“好像是老许家的香味,可真是香。”众人吧唧嘴,虽然这村里刚分了肉,可谁家也不及许家这么奢侈天天有肉。
“去看看吧。”
“走,去瞧瞧。”
大家聚在许家,只看到手足无措楞在远处的许清如还有两个扭打在一起的女人。
而这两个女人似乎是……许奶奶和许家大媳妇。
“这是咋了?”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还不快拉人啊,这打死就不好了。”年纪大的几个人反应倒是快,脑子也拎清的,赶紧指挥着年轻人拉人。
“许奶奶你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也不好好的,不晓得是非,跟个小辈打什么架啊!”许清如眯了眯眼睛,这说话的人是闻爷爷,当年对许奶奶可说是深情要不是她爷爷截了胡,恐怕现在还没她。
“她苛待俺粮食。你说俺气不气。”许奶奶气喘吁吁,许是刚才打架打得接不上气了,这会儿子倒是会喘气了。
“啥,真有这事?”闻爷爷本就是护着许奶奶的,许奶奶再这样一说闻爷爷更是要护着人了。
“没,我没有!”大伯母耷拉着头发,脸上已经多了好几处淤青,四十好几的人,本应该身强力壮身体健康的现在被这么一打倒是显得可怜极了。
“没有?那饭呢?拿出来瞧瞧不就知道有没有了?”闻爷爷顿了顿拐杖,尘土飞扬。
“我,我去拿。”许清如连忙拿出了奶奶的吃食,顺带着还偷偷移开了几块肉,让本来凄凉的饭食更是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