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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曾经

敏休进了门就赶紧拿了干的毛巾,给徐染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给你放好了水,好好泡个澡,别又感冒发烧了。”敏休边给徐染擦着头发,边叮嘱着,生怕她生病。

徐染看着敏休,很听话地点了点头,哭红了的眼睛微微一眨,眼角一颗泪珠放肆地滚落。

徐染感受着这周身的温度,每一个毛孔像是被按摩过一般,觉着特别地舒畅,原本冰冷的身体,渐渐地暖和起来,徐染闭着眼,轻吸了一口气,努力不让眼泪再掉下来,“徐染,不能哭,你要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你不能哭,不能哭。”眼眶就像是决堤了的大坝,泪水肆意泛滥,收也收不住。

另一边,敏休到楼上的浴室简单地冲了澡,换了身干的衣服,就拿着给徐染准备好的衣服下楼,拿着衣服走到楼下浴室的门前,抬手敲了敲门,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换洗的衣服我放在门口了。”敏休抱着衣服站在门外。

门内,徐染还沉浸在自己低落的情绪中,突然听到门口的敲门声,惊了一下,“好。”

敏休放下衣服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外面灰蒙蒙的一片,雨还一直下着。扔在沙发上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敏休走过去拿起手机看了眼,是沈彦发来的消息,敏休转过头看了眼浴室的那道门,回了句“安好”。

敏休重新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朦胧一片,心里确乎有些忐忑,又带着一些犹豫,她怎么会知道当初那个人是自己,敏休越想越有些害怕,生怕她翻开些时光谷底里的故事。

敏休正站在落地窗前沉思着,不动声色之间,浴室的门轻轻从里边拉开,伸出一只白皙的胳膊,轻轻地拿起在门外放着的衣物,门被关上的动静却有些大,直接传到敏休的耳朵里,他转过身去看那道门,已经紧紧地关上了。

雨一直在下,心也狂跳不止。徐染穿好了衣服,从浴室里走出来,往落地窗前敏休站着的地方看了几眼,他已经不在客厅站着了。大概是在楼上他自己的房间吧,徐染上了楼,江敏休的房间他认得,就在她之前住的房间的隔壁,徐染走到原先在他家住的那间房间前,停住了脚步。她看着旁边那间房间,门是虚掩着的,徐染此刻有些手足无措,她不确信自己听到的那个答案,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瞒着自己。

徐染抬手敲了敲门,很快在房间落地窗前站着的人就转过身来开门。

敏休开门的时候,看到徐染的头发还是湿着的,眉头立马就紧锁起来了,“怎么不吹头发?”“刚刚没有在楼下的浴室里找到。”徐染抬手摸了摸头顶湿漉的发丝,徐染穿着敏休给她准备的拖鞋,站在他房间的门口,脚踝不自觉地摩挲了下。

“我给你拿。”敏休很自然地牵过徐染的手,在自己房间的浴室里找了吹风机,细细地给她吹着头发,温热的风透过发丝吹吹着头皮,是热乎的感觉。发丝因为被热风吹过的缘故,上升了好几个度,徐染低着头,脸上的温度好像也不由地升了几度,除了理发师和哥哥,还是第一次有人给自己吹头发,徐染觉得要是江敏休要是继续再给自己吹头发,就不是再上升几度。

“我……女孩子的头发不好吹,我自己来吧。”徐染伸手从敏休手里拿到吹风机,对着镜子,吹着垂落在肩上的发丝。徐染对着镜子假装很认真地在吹干自己的头发,徐染在镜子里看见江敏休出去了,举着吹风机吹头发的手很快就垂落下来,“原来那些感觉都是真实的。”徐染看着镜中自己的微微红肿的眼睛,眼角的泪水很快就落下了。第一次见到他,和他握手的时候,就觉得他的手温暖有力,那种感觉好像似曾相识,但是那时的自己很快就把这种感觉给否定了;在乔氏任职的第一天,自己收到很多的花束,徐染都让米瑞拿走了,但是米瑞唯独留下了他送的那束郁金香,只有那束花的花粉是经过处理的,好几天以后,他的助理给自己送文件的时候,看到那束花,自己才知道送那束花的人是他;有次和黎少见面,黎少送自己回公司的时候,无意间被他看见了,他和自己简单的打了招呼就离开了。还有那次他和黎少在酒吧的见面,还有那次去海岛,房间里的布置……这一切的一切都早告诉徐染,敏休和自己在国内的第一次见面绝非初次见面,他似乎对自己了解不少。

徐染关掉了吹风机,对着镜子整理下自己有些糟乱的头发,打开了浴室的门。徐染看到江敏休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她放轻了脚步慢慢走向江敏休,慢慢地靠近他,徐染看着她的背影,好像突然有点眷恋他的温度,徐染缩在衣袖里的手紧紧地攥着拳头,她低着头慢慢地走向他。

窗外的雨很大,雨声却传不进来,刚刚听到她吹头发的声音停了,他的思绪好像更乱了些,今天他的出现,让自己欣喜,却也忧虑,敏休还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腰上突然多了一道力。紧紧地抱着自己。敏休有些错愕,原本在胸前交叠的手,悬在了空中,慢慢捏成了拳头。敏休正欲开口说话,就听见搂着自己腰的人开口”

“江敏休,我回国沈彦哥接我去和您们吃饭那天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记得那天你看到我的时候,对我举动,说的话没有一点点惊讶,我总是后知后觉。”徐染的脸贴在敏休的后背上,透过衬衫他的体温也能感知地十分清楚。

敏休的手慢慢地覆上她抱着自己的腰,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腰间的温度正以直线上升,她的手却很冰凉。敏休的大手裹着他腰间的小手,徐染靠着他的后背,很安心。

16年的时候,徐染和黎少分手,分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徐染一直靠着工作麻痹自己,知道某一次广告拍摄的时候,摄影棚因为灯光师的失误起火,徐染的眼睛在火中被浓烟所熏,伤到了视网膜,当天进医院的时候,徐染就发现自己的眼睛看东西很模糊,眼睛不管是闭着还是睁着都在发痛,晚上痛的睡不着觉。片方为了封锁片场的消息,没有将徐染眼睛受伤的消息放出。徐染住院的当晚,医生就建议尽快手术,但是片方为了减少影响,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徐染的眼睛受伤的消息在最初的那几天就被完全封锁,如果徐染在招待日当天不出席或者是缠着纱布出现,都无疑都是在给片方打脸。

Mona从一开始就在跟片方那边僵持着,不同意徐染出席记者招待会。但是,最后徐染为了不让Mona为难还是出席了记者招待会。徐染让米瑞和医院那边沟通好把手术安排到记者会那天,活动一结束,徐染就去医院动手术。当天徐染出席活动的时候,戴着墨镜,她看东西的视线很模糊,为了不露破绽,徐染只能戴着蓝牙耳机,听着Mona的指示聚焦目光,找镜头互动。

幸好那天活动结束得很顺利,徐染最后片方主创合完影就离开了,出了电梯走到酒店大堂的时候,徐染想起自己的墨镜落在招待会现场的桌上了,刚刚合影的时候她把墨镜取下,Mona只好回去取,徐染就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等Mona回来一起离开。

刚刚对着身前一排排的闪光灯,就算戴着墨镜徐染也觉得难受地很,她看不清周围的人和环境,只好微闭着眼睛,低着头假寐。徐染刚坐下一小会儿就听到自己的身侧有相机按快门的声音响起,徐染凭着感觉去寻找那个声源,徐染靠着自己微弱的视线看到自己左侧的地方有一双鞋子在移动,徐染心里有预感,会是尾随的跟拍狗仔,徐染心里一紧,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裙边。“不被拍到。”

徐染心里紧了紧,慢慢地站起身,往刚刚左侧那个方向看了看,视线里是白茫茫的一片,应该是走了,徐染靠着自己微弱的视线,脑子里回想着来的时候,Mona给自己描述的酒店大堂的布局,酒店大堂的右侧边有去地下车库的电梯,徐染走的步子很小,但是频率却很快,只有甩开这个狗仔,才是最安全的办法。

另一侧,那个上前偷拍的狗仔退开了很远,她检查了一番自己拍到的照片,很满意地笑了,他回过头徐染原来坐着的位置,那里已经没有人了,他再次上前探了探,刚好看到徐染走过一个拐弯口,他跟慢慢地跟了上去,在拐弯的地方看着徐染慢慢地走着,她走路的样子看起来很不“灵活”,走的路线歪歪扭扭的,莫不是……莫不是眼睛受伤了,前天就有同行拍到徐染经纪人出入医院的照片,但是因为徐染方和她合作的片方双方都否认受伤的消息,这个事情也就没有再被继续挖掘,他决定跟上去看看,他刚要走出这个拐弯口,右脚才刚刚抬起,右小腿的地方突然猛地一疼,他整个人直接跪在了地上。“啊……”他还没有叫出声,嘴巴就被捂上了,整身子都在往后倾,也正是这个时候,他抬头看到一个戴着帽子的人,尖锐的目光看着自己。紧接着就来了一群人,是酒店的安保。

那个偷拍的狗仔被安保带走了,那个将他踹倒在地上的男人,也很快地消失在了拐角之处,跟上了“摸索”着前进的徐染。

徐染有听到电梯开门的声音,她知道自己走对位置了,她一步步挪着脚步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身边有人经过,徐染稍稍地停顿了下,扶着墙壁,“需要帮助吗?”她听到有人说。模糊视线里有什么东西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徐染谨慎地后退了一步,那人却伸手拉过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胳膊上,“那个狗仔不会跟上来了。”他明显地感受到徐染抗拒了下。

徐染不确信自己自己能不能相信身边这个对自己伸出援手的人,但是按着目前这个状况,她好像不得不去尝试着相信下,走出这个地方。

那个男人带着徐染去了酒店地下停车库,徐染边走着边和Mona通着话,跟她约定好位置回合。徐染正通完电话,身边的人将自己推了一下,徐染碰到一辆车的后视镜,她听到自己身边的那个人跟自己说,“不要出来。”徐染下意识地往边上站了几步,很快她就听到跑起来的脚步的声音,徐染紧捏着手中拿着的手机,手心出了一层汗。

又是那个狗仔,刚刚还在徐染身边站在的男人,飞快地转身往他们刚刚走来的方向跑去,他刚刚听到按快门的声音。那个男人跑的很快,这个地下车库他很熟悉,很快他就追上了那个狗仔,狗仔的相机在两人的争夺之间摔到了一边,在狗仔想要把相机抢回的时候,那个男人快步地跑上前将相机踢出很远一个位置。很快车库里就有口哨响起的声音,酒店的安保应该是看见车库里的监控赶来了,那个男人跟狗仔争斗了一番,拿到了相机,那个狗仔看到安保来了,也很快就跑来。男人手里拿着相机,镜头在刚刚的争抢中碎了,其他地方也有磨损。他靠在车库的墙壁上,重重地喘了口气,看着那些安保离自己越来越近。

另一边Mona找到了徐染,带着她回了医院,准备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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