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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梦境

那一夜沉寂无声,每个人都沉浸在各自怀念的时光,曾经的欢颜笑语,曾经的悲伤分离,出现在脑海中中,一遍遍地轮回。病房窗外的天空一片灰蒙,带着悲伤的气氛。

徐染静静地躺着病床上,在这安静的病房里传来起起落落微小的均匀的呼吸声,梦里她回到了一个大房子房子,在院子里一个很小的女孩子被一个年轻的男人抱着,小女孩的脸上都是嘟嘟的肉,看着可讨人喜,站在男人身边的一个女人轻轻地捏了捏小女孩脸上的脸,她看着自己丈夫脸上要溢出的笑容,脸上不禁泛起一丝丝地哀伤。突然从房间里传来一阵叫着“爸爸妈妈”的声音,紧接着一个男孩子从房间里出来,他穿着一件校服,校服上印着某某小学的字样,他走到院子里,那个女人看到迎面跑来的男孩子,脸上立马挂上了笑容,她笑着从男孩子的手上接过他的包,男孩子将包给了女人,就凑到男人的身边看着他怀中抱着的小女孩,男孩看着那个只会咿咿呀呀的小女孩对着男人说:“爸爸,我以后一定会保护好妹妹,我会成为世界上最棒的骑士,那她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了。”

男人看着眼前的儿子,腾出一只手摸着他的头说:“好,爸爸相信你,爸爸希望你和妹妹都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男人说着话,眼中都是洋溢的幸福。

睡梦中的徐染在此时脸上也浮起的笑容,嘴角勾勒起的那个小弧度是甜蜜的,只是在刹那间她的梦境却转换到另一个空间,梦境里所处的是一个孤儿院,小女孩坐在高高的台阶上,手上拿着一个口风琴,她似乎是刚刚吹完口风琴,在她结束的那刹那,她听见在不远处有人在鼓掌,她往那个方向看去,她看见一个蓝色眼珠子,黄头发的女人女人,她正温柔地看着小女孩,看到小女孩看到自己,她慢慢地走近小女孩在她身边的台阶上坐下,小女孩一脸好奇地看着走近的女人,她用法语对着小女孩打了一个招呼,小女孩也用法语向她打了招呼,还说了自己的名字,女人看着她又是惊喜,又是欣喜。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小女孩也都迷迷糊糊地,她被那个女人带离了孤儿院,她跟着她上了飞机去了一个陌生的国度,在那个陌生的环境了所有的人都对她很好很好,只是她并不快乐,她的脑海里一直有一个身影对他讲让她不要走,说完之后那个原本就模糊地身影就离她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小女孩在一片青绿色的草地上追着喊着让那个人不要走,小女孩追不上那个身影,因为跑得太急跌倒在草地上,她趴在地上哭着,徐染的心被牵动着,眼角流下泪水。梦中随着时间的流逝,小女孩眼角的泪水逐渐被风吹干,她擦了擦眼角站起来,眼前的青草地忽然变成了一片满是蒲公英的田地,一个少女和一个少年在蒲公英地理打闹嬉戏着,他们追着打闹着,女孩跑不过男孩,一下子就被男孩追上,男孩将女孩禁锢在自己的怀里,轻咬着她的耳垂,女孩被弄得麻酥酥的,在男孩不经意间逃脱他的怀抱,拍打着身边的蒲公英,漫天飞舞的蒲公英,是彼此心间的雨,不大不小刚好落在最柔软之处。飘动的蒲公英迎着风肆意张扬地飞,如梦似幻一般,蒲公英落在脸上,痒痒酥酥的,像是他给的触感。原本边跑着,边用手打着蒲公英的女孩子突然转过了身子,一张青涩的脸就这么出现在眼前,那是十七岁时的徐染,那时的她和黎少刚刚在一起,两颗相互倾慕的心就徐徐地走近,慢慢地相融。他以前是叫他Aril的,后来有一天他突然对她说他不喜欢像别人一样叫她,她要给她取一个中文的名字,她是从外婆的姓氏姓徐,而她于他就像是毒品,徐徐染上,便无法脱离。所以他给她取了徐染这个名字,自那以后他就叫她徐染。

他取的名字于她便是世间最美的名字。

她的梦又甜又涩,在梦中她和黎少的故事没有明确的结局,就像是他们之间一样明明分开了却还是相互牵挂着,丝丝密密地缠绕着,捆绑着自身。她的梦好长好长,梦到的人好多好多,徐染在半醒半睡的状态下回想着她的梦,明明那么真实为什么所有人的面孔都瞬间模糊在脑海之中。徐染越是去想,头就越来越痛,这一次她还是被头痛痛醒的。“他们是谁,为什么我想不起来,我的头好痛,好痛,黎少,黎少,你在哪。”徐染喃喃着这句话,一遍又一遍。她从梦中惊醒叫着头好痛,好痛,她抱着头,整个人蜷缩在一起。

沈彦被徐染的尖叫声惊醒,他在沉睡中突然听见徐染的声音,他猛地睁开眼,只见徐染从床上坐起,抱着头,额角因为头疼布满了汗。“染染,你怎么了,怎么了?”沈彦的呼吸紧促,一脸担忧。徐染没有回答他,只是抱着头坐在,额角的汗越来越密,沈彦按了床头的呼叫器,努力抚慰徐染的情绪。

医生来了以后给突然打了止痛针她才缓下情绪,沈彦哄着徐染躺下,陪着她说了好一会话,等米瑞来了他才起身去找徐染的主治医生林院长,他到林院长办公室的时候,他的办公室里还有人在,那个站林院长办公桌前站着的男人,高高瘦瘦的,他穿着白大褂,褂子虽然是白白净净的却有好些皱子,他背对着沈彦,所以沈彦看不到他的脸,他的声音带着倦意,沈彦站在林院长的办公室外看着那个男人,心心隐隐有些不安。几分钟后那个男人从办公室里出来和沈彦擦肩而过的时候,沈彦下意识的看了那个男人的脸,但是等沈彦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有些震惊,“怎么会是他。”那张脸很年轻,很英俊,大概是昨夜没有睡好,没有什么精神,沈彦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心里反复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和徐染见面。

黎少看沈彦的眼神倒是淡然了些,看到沈彦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看这沈彦很想问一句徐染怎样,他想亲自确认徐染是否还好,只是就这么一句话卡在喉咙,如鲠在喉,想说而说不出。

看着黎少离开的背影,沈彦瞧着竟有些落寞他敲了敲门进了林院长的办公室,随口问了句刚刚那个人离开的人是谁,他听见林院长说黎少是他们医院最好的外科医生,同时也是他得意门生,他这算是确认了自己刚刚的猜想。后来沈彦在林院长的办公室聊了很久,沈彦本想着今天推掉几天的工作在医院陪徐染的,但是工作室那边他实在是走不开,只有清楚徐染的状况他才能放心地走开。

病房里米瑞正想给徐染盛些家里自己熬的粥,刚刚把粥递给徐染,门口就响起了敲门的声音,米瑞将保温杯盖好去开门,边走边嘀咕着:“沈先生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门被打开的那刹那,米瑞仰着头看着在门口站着的人,有些震惊,她脸上的表情是错愕的,内心是纠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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