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锦当然知道那尊玉佛在母亲心里的地位,她含着泪拉住母亲的手点头应之。
却是做梦都没想到父亲应允的那一句三日之期竟也因此改变了她往后余生的所有宿命……
待那帮人散去之后,宋父浑身如同散了架子一般瘫软在了地上,宋伯急得说不出话来直跪在了他旁边一个劲的想要将他扶起来,可宋父那里还有力气啊,那么多钱上哪里去凑啊?
宋父手哆嗦着连同身子也在一同哆嗦,整个人觉得全身如棉花一般站不住脚,他的手搭在宋伯手上一个劲的抖着,“你说说这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呐?”
声音听起来歇斯底里一字一句都给人心头一种欲哭无泪之感。
“老爷,我和你出去找找人哪怕去借钱也好啊!”
“好,好,我们先去借一借。”
眼下之计已实在没了办法,只有这个法子勉强还能行得通,便只得先如此应付了。
且说自方才那一瞬宋母倒在地上,宋书锦和宋妈将她扶进房间后,宋妈脚都没停的又紧着赶紧去厨房里煎药。
宋书锦跪在床边,眼泪一边落一边紧拉着母亲的手。
宋母微弱的呼吸着,半睁开双眼手紧紧的拉着女儿,嘴唇和脸色一样惨白无血色。
“锦儿,锦儿,……”
“娘,我在这呢!”
“人人都说江北要变天,起初我还不以为然现在看来确实如此,我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我走了以后你一定要找个好人家嫁了……”
“娘,不会的,你不要再说了,你不会有事的,一会儿,你等一会宋妈把药端来,你喝完睡一觉醒来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
宋书锦拉着母亲的手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替她拂去了眼角的泪水。
“你一定要记住,此生此世莫要嫁与官商之家,还有,你一定,一定要替我守护好那尊玉佛,钥匙在我这,匣子在花坛的最后一盆夹竹桃下埋着,我去了之后你就带着它走吧。”
宋母半张着微弱的嘴唇艰难的呼吸着,她看起来一瞬间消瘦了许多。
宋妈端来药,伺候她喝了下去,宋妈守在床边,宋书锦趁着父亲外出还未归来便从花盆里拿了玉匣子去七里亭找许慢。
“宋妈,你先带我守着母亲,我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一会儿就回来,绝不拖延时间,你放心。”
“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啊?你快起来,宋家也是我的家,夫人待我的好我都记着呢,你去吧!”
“谢谢你,宋妈。”
宋书锦不知道这个时辰许慢还有没有在等着她,但她已顾不上多想,她心里的直觉驱使着她去找许慢,他是她唯一值得托付的人了。
……
宋父和宋伯原以为平日里的那些朋友亲戚在这个时候怎么说也会借一些小钱给他们,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几乎每个人看见他们都把家门关的严严实实的。
两人无奈只得原路返回家去,“宋伯,你先回家去,我担心那帮人会再来,夫人小姐她们一介女流如何应付?你快去我在走几家瞧瞧。”
“是,老爷。”
于是宋伯便先回了府,宋父在后面走着,回家的路上正好撞上了仓皇而出的女儿。
“锦儿,你怀里拿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