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庆山可怜巴巴地望着穆万琴自信养眼的侧脸,问道:“那美女,我没有通过验货,是不是可以回家去了?”
“回家?”
陆庆山突然来了精神,说:“对啊,你不是说我的金陵第一脓包吗?我这种脓包,何必去战场送死呢?这不是污染环境嘛,那你能不能大笔一腿,踢我屁股,让我滚蛋啊?”
穆万琴无奈摇摇头:“你尾随我爹爹出兵,这是皇上的意思,我爹爹自然是要遵循圣旨的。”
陆庆山明白了,这些人就没期待自己会有什么聪明才智,完全是看在关汉卿的面子上,让自己去军区浪费粮食而已。
一席谈话,陆庆山几乎被弄得毫无精神了,穆万琴还在那里精彩已然地说着,扭头,却看到陆庆山已经四仰八叉地睡着了,顿时气得眼珠子一瞪。
穆万琴这种女孩子,也算是无忧无虑吧,生活对她来说,都是美好的。
梦醒三分,睁开眼,竟然看到穆万琴还在灯下擦拭自己的宝剑,红光里,那张俏脸上写满天真无邪,还真是令人平静啊。
陆庆山呆呆地望着这一幕,没敢打扰,只是那么呆呆地看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清晰。
这般宁静,也是陆庆山现在所珍惜的。这的确有些奇怪,就陆庆山和穆万琴这样一对似仇人的人却也想是最好的朋友了。就这情形,陆庆山自觉聪明绝顶也是说不清楚道理的。
大中午的,本来是全军前进的时候,帐外突然闯进来一群兵丁。
陆庆山便很自然地问:“是要出发了吗?好,我准备好了!”
可这兵丁们却喊道:“陆参谋,是穆晗将军想见你,全体参谋于打仗外会师。”
陆庆山都没想过这奔波之后,还是进入了战场。穆万琴虽然说自己是金陵第一脓包,可她却没把自己清扫出战场。
参谋将军,并非实在的将军,就像文言文里面的互文修辞,只可以理解一半,也就是陆庆山大概是只能出出主意,没有权利只会战士们打仗的。
一切的定夺权,都在穆晗将军手里。
虽然没见过这个老家伙,陆庆山却也觉得自己不该失掉最起码的尊敬,于他心里,其实,军人是很了不起的,抛头颅洒热血只为别人,而这一点,陆庆山自知自己做不到。
十几个参谋都汇聚在大帐外,大多是文质彬彬的文人,这预示着一场非常精彩的舌辩之争会马上上演。
而穆万琴也站在旁边,此刻,她更加英姿飒爽了。身上的盔甲,该有几十斤重吧,而她的剑也换成了重刀。
陆庆山对她招手,笑脸以对,而这小妮子明明看到了陆庆山,却不做任何回应,甚至假装没看到陆庆山。
万众期待,穆晗将军驾着骏马而来,那身姿,自然是雄壮的。
只不过陆庆山是受不了他,也不注意一下卫生,跑过来的时候,骏马奔跑的四蹄子骚动地上的灰尘,几乎可以呛死人。
陆庆山赶紧用自己的粗布衣服捂住嘴巴。
穆晗将军皮肤黝黑,头发却斑白。
骏马依旧没有消停,不断地制造着灰尘。而穆晗将军看到这一群白面书生,马上很不满意地怒喝道:“你们这些卖弄文采的文人墨客,平日将立法挂在嘴边,此刻竟然穿着这种衣服来军区,真是影响我军容。来人啊,全体罚军棍,二十。”
“啊?”陆庆山还在跟灰尘做生死搏斗呢,谁曾想,什么都没干呢,竟然被罚军棍。
而穆晗将军一声令下,几十个领着军棍的兵丁似乎是早就安排好出场次序一样,迅速走出来,对着每个参谋将军的屁股就是一阵乱打。
大概也是没办法,男人嘛,不可能反过来让别人打正面,这屁股挨打,竟然也没办法违逆。
陆庆山最是不服的,可这穆晗将军人老,耳朵也聋了似的,竟然完全没听到陆庆山的咒骂声。
战场上,战争还没有开始,便已经发生了悲剧。
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参谋一个个被打成重伤,睡觉都只能趴着了。
被搀扶到自己的军帐中,陆庆山用力地咒骂着这个穆晗将军不是东西。
但臭骂了不知道多少次,也没人再来理会陆庆山,只是一堆衣服放在了旁边。
陆庆山侧头望去,这是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