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还要继续,世界不会为某个人的离去而感到悲伤,即使有,那也仅仅是几个呼吸之间就会消散的。阳光依旧普照大地,看起来和昨天没什么两样,隆起的坟堆过几天就会紧实,存在过的人,也许再过几天就不复存在,就是如此脆弱吗?
南珠的身体更不好了,她现在就是一介凡人,当初白世恭和她说要做山野村夫,南珠已经做到了一半,反而白世恭,他沉浸在以前不屑的俗事中不能抽身。南珠有墨家人保护,白世恭是很放心的。在他指挥下,池蛇郡扩建地初具规模,容纳府兵再不会捉襟见肘,三条要道上又建起了要塞,依托水势又开了几十亩良田。特别是几片空地,白世恭预备用来养马,虽然现在白龙郡地马匹不多,但以后机会多的是,光守城是夺不了天下的。车池城的物资总是被白龙郡截获,迫于无奈车池城大兴农商,白世恭不敢得罪商贾粮农,只能把手伸向南来北往的军队,活脱脱的是个土匪了。现在白世恭得名师指导,虽然内功再无寸进,但威势已不可同日而语,连南珠也赞不绝口,他的刀虽然刚猛,但也不是一往无前,他深知兵法中三分攻,七分守的道理,善于找到别人的破绽,然后一举击溃。至于内功,南珠已经变为凡人,无法阴阳调和,他是没有办法修炼的,南珠一身功力也只是沾了师傅师伯的光,师傅师伯每次练功总让南珠旁观,一些真气渗透到南珠体内,久而久之南珠也成了高手。对于这点白世恭也颇为无奈,不过他更舍不得让南珠吃苦,于是只好埋头修炼刀法。帝剑毕竟是帝剑,白世恭身上的皇气越来越浓重,龙头抱着的那颗明珠也越来越晶莹剔透。南珠成天替他抱剑,伤势也调和了不少,只是夜里还是不能入睡,与白世恭也很久没有床第之欢。他也是胆大妄为,已经穿上了龙袍,添上了龙椅,南珠问他“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扩充后宫了?”
也真的是说什么来什么,白世恭以前的侍妾咏薇前来投奔了。咏薇本是暮云嫂子的婢女,白世恭一次酒后乱性,吃了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现在想起来还真是荒唐。
天刚亮咏薇就已经立在床前,白世恭醒,她替他更衣梳洗,不肖片刻早饭便会到。白世恭是毫不在意,但南珠是有苦不能言,她才是正妻,现在看来她也是节节败退的人,她不善于交际,没有夫人的威严,咏薇又是小孩子心性,光只对白世恭无微不至,南珠有时起的晚了早饭也吃不上,白世恭很忙,有时夜里只有南珠守着空房,对着灯火问自己“这样做为了什么?”
从咏薇看白世恭的眼神,南珠就知道她是真的迷上了他,她的眼神和自己何其相似。偏偏南珠又不狠心,她知道咏薇不是要害白世恭,反而咏薇对他很好,好过自己。白世恭虽然看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但其实他对身边的人都很好,南珠爱他,他也爱南珠,咏薇对他好,他也对咏薇好…
这天白世恭又喝醉了。南珠等了他一夜,直至凌晨咏薇也未出现。南珠也就明白了,她不再等,把自己蒙回被子里,只是忍不住抽噎,声音不敢太大,尽量也不让自己抖。
再说白世恭,他可是神清气爽啊,兴致勃勃的拿起弓箭要去狩猎,蟒山可不是小小的白龙郡能比拟的,虽说扩建已经差不多了,但连蟒山的五分之一也不到。他要去叫南珠,咏薇自告奋勇。
“姐姐,夫君雅兴,请你去狩猎,你回个话。”
“世恭昨晚为什么没回来?”
“他在营里喝的大醉,怕惊扰姐姐的好梦,咏薇带他到我那歇息了。”
“他没说回来这里吗?”
“没有。”
“嗯,那好了,你下去吧。”
“咏薇可不是下人,姐姐。”
“你回去吧。”
“那你到底去不去?”
“你让他来跟我说。”
“他不会来的。”
“那便不来吧,你下去吧。”
咏薇咬咬牙,却没再说什么。
“夫人说不想去。”咏薇欠身道。
“喔?”白世恭扶住咏薇的手:“可是不舒服?”
“可能是责怪咏薇昨夜留公子过夜吧?”
“哈哈,我去和她说。”
“她说她不想见你。”
“你等着。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女人,在你这过夜也是合规矩的。”
“南珠。”白世恭离门老远就开始叫唤:“出去散心了,整天闷在这里。”
南珠静静地坐着。
白世恭到了她身边,把她搂在怀里:“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给你看看…”说罢一只手伸到南珠衣里,南珠还是不为所动。
“我昨天喝醉了,咏薇也是我的女人啊,不过分吧。”
“不过分。”
“那你怎么还是不开心啊?”
“我也喜欢上了另一个男人,我想去找他…”
白世恭哽住了。
“说起来我才是后来地,但我是你的妻子,替你穿衣洗漱,这本该是我的,对吗?”
“可她也确实对我好。”
“是啊是啊。那你也对她好吧。”
“南珠…”
“你只会辜负我的痴心。还是你看我现在武功也废了,帝剑也归了你,归根结底还是我没有用了对吧!”
白世恭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了好了,外出挺危险的,你带好你的刀,我拿好我的剑,我们走吧。”
“剑?”咏薇在门外松了一口气。
“谁?”白世恭一声怒喝。
“公子,我。”咏薇推开门:“要出发了。”
“好。”
南珠与咏薇对坐于马车内。
“南珠,你的剑好漂亮,能送给我吗?反正你也不能习武了。”
“你去问白世恭吧。”
“你偷偷地送给我吧。”说完握住了南珠的剑。
“这剑它叫清言,还请你自重。”
“我如果叫一声你要杀我,你猜白世恭会把你怎么样?”
“要不是怕他伤心,你早就活不成了。我虽然内功不在,但白世恭未必就能伤了我。”
“呵呵,开个玩笑,姐姐不要紧张。”
“没有,我还在想如果你喊我就真的杀了你,比较紧张地应该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