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等着，我一定想办法，为你……”报仇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他怀里的人突然轻轻的动了动。
“雨……”
头顶传来一声虚弱的呼喊，雨肃猛然抬头，对上了一双黑色的眼眸，那双眼睛在那张已经模糊不清的脸上显得极为清晰。
雨肃不可置信道：“哥……你……你没死？”
风肃虚弱的动了动，想起雨肃刚才想要说的话，强撑着最后一口气，道：“雨肃……千万……不要和……她作对。”
如果说，他在进来的时候，也对圣女有着一丝不满，那么现在，心中便是充满了对她的恐惧。
没错，是恐惧。
他没想到圣女大人竟然隐藏的那么深……
圣女大人，不是他和雨肃能惹得起的。
要不是雨肃刚才情绪激动，灵气外漏输送了一些给他，他也不可能醒来阻止他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监视，若雨肃刚才的那番话被传到圣女那里，后果不堪设想。
他已经这样了，不能让雨肃也变成这样。
雨肃听闻，微微一愣，不解道：“为什么？”
虽然哥哥没有说她是谁，但是他很快便理解，哥哥指的是圣女。
圣女将哥哥折磨成这样，就算是她曾经有过救命之恩，他们也早都还清了，还留在她身边仅仅只是念着那份情谊。
为什么哥哥不让他报仇？
“你……不是她……的对手。”风肃虚弱的回道。
“我可以努力追赶上她！”雨肃皱着眉道。
风肃摇了摇头，没有解释。
有些事情，他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
他眼底有着恳求，希望雨肃不要去报仇。
自从他来到了这里，知晓了一些秘密之后，他就已经不把圣女当做自己的主人。
他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看到圣女残忍杀死侍女的时候没有选择离开圣女。
现如今，他不是不恨，只是不敢恨。
他深怕雨肃会和他的下场一样。
看出了哥哥眼底的坚持，雨肃咬了咬嘴唇，最终点了点头道：“好，我听你的。“
他知道，哥哥或许是为了他好，但是他却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对圣女始终如一的忠诚。
“你……赶快走吧。”风肃听见雨肃答应了，松了口气。
他这幅身体，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虽然不知道雨肃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要是被人发现，他也没有好下场。
然而，雨肃却道：“是圣女过来让我带你离开的，哥你不用再待在这里了！”
风肃有些疑惑：“为什么？”
凡是送到血殿来的人，根本没有可能会被圣女重新召回。
雨肃想了想道：“圣女让我去星辰学院杀一个人，但是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然后圣女就让我过来找你。”
风肃眸色一暗，他本以为圣女让风肃前来找他回来，是念在他陪伴了那么久的份上，没想到结果还是为了神君，为了那个女人。
圣女想要的，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
曾经的他愿意为了圣女做任何事情，哪怕去死。
然而如今，他不想再迷失本心，他也不想祸及无辜。
那个少女是无辜的。
“你……回去……就说……我死了。”于是风肃道。
他死了，除了神君就没有人知道那个少女是谁，或许还能让她活的更久一点。
雨肃很快反应过来，问道：“是因为那个女人？”
风肃点了点头。
雨肃又问：“你不想让那个女人死？”
风肃再次点了点头。
雨肃皱着眉，如果是这样，哥哥是不能活着出血殿的，但那可是他的亲哥哥？
他怎么能容忍哥哥因为一个陌生的女人去送死，现在救他出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再晚一点，哥哥恐怕真的要离他而去。
雨肃内心坚决不同意哥哥的决定：“不行，我一定要带你出去。”
就算不回圣灵殿，也好过让哥哥死在这么诡异的地方！
没等风肃反应过来，雨肃便伸手轻轻弹了弹风肃的脑袋，他瞬间便陷入了昏迷。
紧接着，雨肃背着风肃，若无其事的离开了血殿。
离开后，雨肃又给风肃喂了一颗丹药，让他陷入了假死状态，将他偷偷送到了圣灵殿外一处隐秘的地方，然后才去给圣女大人复命。
当灵若瑶知晓风肃已死的消息之时，脸上的笑意突然变得更加温柔，只是空气中的温度，更冷了。
雨肃不由打了个寒颤。
她盯着雨肃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是我太心急了。”
血殿那么残酷的地方，要想活下来确实很难。
于是她眉眼含笑，朱唇里轻轻吐出一个两个字：“去查！”
雨肃心里暗暗震惊，方才圣女大人不小心流露出来的威压，竟然是，七品灵皇！
他有些恍惚的领命退下，明明几天前，圣女大人还是一品灵皇而已……
这么诡异的晋升速度，难怪哥哥说不要和她作对。
雨肃抖了抖，不敢怠慢，连忙动身前往星辰学院，至于调查多久，那就是他的事了。
灵若瑶看着雨肃的身影，若有所思。
在临走前，雨肃将自己仅存的丹药全部留给了风肃，将他藏好以至于不会被人发现，才安心的离开。
待他前脚刚走，一抹白色的身影便出现在那个房间，躺在床上刚刚醒来的风肃惊惧的瞪大了双眼，声音颤抖道：“圣女大人……”
圣女大人为什么会知道这里？
灵若瑶微微一笑，轻轻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淡淡道：“风肃啊……这里还真是隐蔽呢……”
风肃有些艰难的想要起身跪拜，被灵若瑶出声打断了：“不必多礼。”
“你有一个好弟弟。”灵若瑶又笑道。
她洞察能力很强，在雨肃告诉她风肃死亡的时候，她便敏锐的察觉道雨肃说了谎。
于是她便偷偷跟着雨肃来到了这里。
果然……风肃还活着呢。
风肃有些心惊胆战，他连忙道：“圣女……大人，恕罪！”
灵若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欺骗我的下场是什么吗？”
圣女大人的可怕，他在血殿就已经体会过了。
风肃连忙求情，不顾身上的伤痛跪了下来：“圣女大人……雨肃，雨肃不是故意隐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