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小厮表示,从当地出发走到府上路途还比较远,一会有马车来迎接,让他们几人稍等片刻。
林府.
话说林家人接到华逸琛等人抵达的消息后便立马安排人在路口候了,而他自己也携全家在厅堂等着了。
这是一座偌大的宅地,青砖黛瓦尽显江南特色。从正面看,占地约有150米宽,高大的围墙屹立着,两边的墙均是刻着好看的纹路。正门大开,上方龙飞凤舞的赤红色“林家堡”匾额让整个府邸更增几分气派;当然,既有正门,偏门也是有,大户人家很是讲究的,怎会漏了这一重要细节呢?离正门三五米处的两边分别就是了。楚鹤清等人来自帝都,又是终极秘者,尤其当中的尚尧宫,他们自然要从正门进的。
下了马车,他们以尚尧宫领前其他人跟其后的阵容进去了,而林员外也上前作揖行礼,华逸琛则过去作一一介绍。
随着林员外进到前厅,他们便见到一排排整齐站着的男男女女,有衣着华丽的,也有朴素的,而在堂座起身迎上来的女人,锦衣华裳,只见她细柳眉,鹅蛋似的脸蛋,扁细的鼻梁下一张细薄的朱唇,最最引人的是她时不时乍露精光的双眸,让人感觉很不好,她挪着微胖略矮的身子,迈着自以为莲步的步子,一脸笑吟吟地过来了。不用说这位便是主母了,约莫三十左右的样子,用现代的眼光看,这正值盛年,容貌自是不差的。
而正堂两边当然是一些小妾,可见,无论孙淼淼那还是这个地方的某一时期,男子三妻四妾都是再正常不过了的事。也难怪这里许多人家的女孩子不到几岁就要被父母送到医秘苑进行测估――这样若是被选上了,在内学习后便是秘医,将来社会地位自然高于一般女子,试问,哪个父母不希望孩子好的?
见夫人到来,林员外也向鹤清等人介绍了,而后边的姨太太就一句话带过了,才招呼着一群儿女过来着重地介绍。看到那些人一脸惊艳地盯着自己,孙淼淼略显腼腆地朝他们礼节性笑笑。
“各位大人好,我叫林伊乔,林宅幺女……”
“宾客在此,休得放肆!”林大夫人连忙上前制止。
“爹爹提及哥哥姐姐却单单将伊乔纰漏,伊乔虽幼,但也是爹爹的女儿呀。”那女孩大约十三四岁,眉清目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因为方才之事带点泪花好像要哭的样子,清瘦白净的脸上看上去委屈极了。
那林员外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孩子,略显尴尬,只好讪笑道:“是爹不对,回头补偿。”说着又看看楚鹤清一行人。而其他姊妹脸色不太好。
“那爹爹会给囡囡什么补偿呢?”那孩子不依不饶。
林大夫人这暴脾气,这架势怕是上来就准备一通训,却被林员外碰了碰,停住了,但目光很是不善。这些,孙淼淼倒一一不露声色地看在眼里,她上来摸摸孩子的头,笑道:“好的,知道啦,我叫孙……楚鹤清,多多光照哦!”那孩子脸色立马由“阴”转“睛”,答道:“这宅可有趣啦,很对你们胃口哦。”说着朝着他们几个做完鬼脸就跑开了,留下孙淼淼一脸懵地看着自己身旁的小伙伴。
林员外刚要说什么却听得尚尧宫冷淡的话:“我们几个远道而来可不是要看你们人丁的。”他略显尴尬,愣了愣,心道这位王爷果然如传言般不近人情。
他们客气地吩咐下人端茶倒水,准备瓜果什么的,不料尚尧宫又出言:“直接带我们到厢房就好,其它什么就不必劳烦。”
“传闻果然不假,云中王生性淡漠冷傲……”这话出自林大公子,只是这句没完就被打断。
因为尚尧宫没等他说完便已不见踪迹,留下其他人面面相觑。华逸琛干笑着解释:“叔叔别介意,他就这样,性子傲得很。”
“无妨无妨,各位能够大驾光临已经让我林府万分荣幸。厢房都已安置好,若有什么需要直吩咐便是”林员外道,“贤侄,在叔叔家不用见外。”
“如此,多谢叔父了。”
“那么,叔父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
“叔父慢走。”
待到林员外走后,林宅姊妹一齐拥上来给他们带路。
他们各自被分在东、西、南不同方向的厢房。楚鹤清的厢房是偏西边的拐角处,那是个清幽的独立小庭院,看起来很久无人居往了,即便已被人重新打理清扫了,也难掩其萧索凄然,不过够清静。她很庆幸这时正值仲夏时分,有些花花草草的也不至于太过冷清,院中高大的玉兰树花开正盛,馥郁的香气在院中,屋里游走,很是怡人。没事的时候,她在树下阴凉处煮茶读书,惬意如斯,夫复何求。
次日大早,孙淼淼起床便听见外头有什么动静,似乎是大人在斥责教训孩子的声音,之中还夹杂着因受伤疼痛时的叫喊。她寻声过去,远远地便看到一孩子趴长凳上被众家丁围着,边上站着林员外和大夫人,而那可怜的孩子被杖罚得背上已渗出血来,眼泪一滴一滴往下。孙淼淼实在看不下去,便走上前去:“这样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的,这孩子究竟犯了什么错?”
“这小贱人,小小年纪手脚不干净,竟去偷发簪!姑娘见笑了。”大夫人一边赔笑一也骂骂咧咧。
“偷谁的。”孙淼淼问。
“我……没偷……”
“还嘴硬,这簪子哪来的!这么贵重的发簪你怎么可能有?不是偷的还能从哪来?”大夫人咄咄逼人,手中精致的碧玉藤簪一晃一晃的。
“这丫头,缺管教……”林员外也咬牙切齿,一脸恨铁不成钢状,然而话没完便被孙淼淼打断:“这簪子,是我送的。”
“啊??!”林夫妇二人同时看向孙淼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