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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与会之路

近了,近了!翻过一个丘坡,远远望去,“烟雨楼"已隐隐约约地显出了轮廓,再过得前面一片花果园,就近在眼前了!

迎面忽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箫笛之声,接着,前面当头的马队就应声而停,后面也便依次住了下来。

一厅八抬大轿横立路当中,恰好当住了来人的去路,周围却空无一人,只有袅袅的箫笛声从轿内不间断传出....

这是通往"烟雨楼"的必经之路,向来都人来人往,车来马去的络绎不绝。两边的人都被迫停住了脚。没有人知道这厅骄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就在一眨眼间,这里就平白的多了一挺无人抬的八抬大轿!出了神了!难道是天上的仙人一个不小心从天而降误入了凡尘?

“什么人?藏头缩尾算什么英雄好汉!少在这里装神弄鬼!识相的赶紧滚出来!滚出来!”一时叱吒声四起;一时却又无人挺身而上!骄内除了依旧传出那悠悠的箫笛之声外,并不应答,也无异样!

任平生丶小桃红及慕容晓渡也来到了当前。慕容晓渡向身边人使了个“去看一看的”眼色,四五个家人会意,只得领命,各抽拿出各自随身携带的家伙,四下同时小心翼翼地向骄子挨去....

“阿!啊唷!...”噗通噗通...”,就在几人刚靠近骄身要掀揭骄帘的一刹那,骄身突然自行一个飞旋,把近身的人全打倒在地。

箫笛之声兀自渺渺不断!

众皆愕然!

慕容晓渡也是眉心一紧,暗想道:“今天注定了不会太平!”扭头向身边的一个虬髯大汉道:“平壮士,有劳你上去看一看!来者不善!务必小心!”

虬髯大汉一恭手,领命挺身而出。一柄青锋长剑已出鞘在手,走近几步,立住,摆个"迎剑开式",突然便挺剑向骄内急刺,剑破帘刺入,箫笛声嘎然而止,但听"铮"“嘣”的一声,虬髯大汉一个急速侧翻闪退到丈外,在看手中之剑,已断去了一大半,正自呆立惊诧,忽闻破空声响,在周围的一阵惊叫声里暗道:“不好!”,已知不及,只得闭目待受。但听:先是耳边"吧哒"一声,接着脚下便是物什落地之声,睁眼急看,脚下却是自己的大半断剑,竟被回掷了出来。

慕容晓渡呼道:“还不快谢任大侠的仗义援手!若非任大侠眼疾手快,汝命休唉!”

原来,任平生一直在细观局势,轿内回招掷剑,眼见那虬髯汉子躲闪不及,命在一线,不容多思,本能出手。恰逢今日之势,任平生也有所准备,手中一直把弄着一枚君萝的独门暗器“七彩飞石”,一为消谴,二为应急。这下正派上用场。说时迟,那时快,一抖手,于电光火石之间抢回了虬髯大汉一条性命。

慕容晓渡驭马而出,冲轿内一报拳,朗声道:“老夫慕容山庄慕容晓渡是也!里面的朋友可否赐面一见!”

"原来是江南慕容世家的当家人,小女子久闻大名了!听闻近日江湖各路英雄齐聚"烟雨楼",小女子远道而来,初历江湖,自不量力也想凑下热闹,见识一下众英雄的神功绝技。听家师说过,江南慕容领袖江南,各跑豪杰无不以慕容世家马首事瞻。今日天赐良机,狭路偶遇,望不悋赐教!”却是一个莺声绣口的女子应声发语,声音清脆悦耳,言下却尽是寻衅之意。

慕容晓渡脸色一沉,冷冷道声:“原来如此!那老夫只得领教了!请!”立时,双手化掌收胸前,气凝掌心。"你先请!"慕容晓渡再不多言,倏尔,双掌猛然推出,但听,掌力呼啸,以排山倒海之势向轿子卷去,顿时轿帘招展乱翻,轿身向后猛滑数步,眼见便要轿翻人灭。但就在四周刚响起贺彩声的一刹那,只见轿身突然急住,接着反向疾滑,直奔着慕容晓渡的人和马方向冲了过来。来势甚凶,慕容晓渡只能弃马腾空而起,那马儿躲闪不及,被轿身前杠撞个正着,一声嗷厮,几乎翻倒。慕容晓渡自上而下,对准轿顶连发数掌,掌力叠加,但只听"嘣嘣啪啪",轿顶暴开!一声娇叱,一道丽影骄内破空而起……

轿身已四分五裂,碎作一地。

半空中却多了一个面罩轻纱彩衣女子。一时,二人都悬身半空。彩衣女子凌虚如平,踏虚行空,身姿卓绝,宛如天宫仙子在翩翩起舞!

叫声:“接招!”朝着慕容晓渡双掌拍出...

慕容晓渡顿觉气流翻滚,呼吸滞涩,一股澎湃之气把已罩了起来,忙凝神聚气,挥掌猛推出...

两股掌力双交,正如刀剑相激之火星四溅,两人同时身形急撤,沉身落地。一时凝神相立。

慕容晓渡凝视着眼前女子,其虽面带轻纱,但纵观其言行举止,便依稀判断得出其是一位正当妙龄的年轻女子。慕容晓渡只觉掌心愈加灼热起来,心下一紧,暗忖道:“刚刚掌力相搏,我已发上了八九成的力道,纵观整个江湖能接下我这几掌的也没有几人,她这般一个女子竟丝毫不落下风,她只如此年级,功夫便有如此造诣,那当真是来者不善!她到底从哪里来?到底所谓何来?她不会是来给任平生助阵的?一个任平生已经棘手异常了!如果再加上这么个同伙?那?...难怪姓任的一直有恃无恐的样子!再或者她是"那另有蹊跷"的一部分..."慕容晓渡一时思绪万千,心头转出无数的念头。

两人稍作调整。那蒙纱女子率先开口道:“江南慕容,果然名不虚传!小女子见教了!万望老庄主再多赐教几招!就不枉了小女子的这次江南之行了!”

慕容晓渡:“姑娘过谦了!姑娘身负绝艺,青出于蓝,已令老夫大开眼界!只不知尊师是何门何派的高人?”

彩衣女子并不谦让,见问,笑声道:“家师东海神尼,现居东海仙岛!她老人家武功盖世,我之所学不过些许皮毛!可惜她老人家年世已高,已不愿踏足江湖了……

任平生见女子毫无避讳的恭维家师,不觉与小桃红相视一笑,再扫眼目容晓渡,但只见其一脸铁色加一脸的怏怏不快。任平生心如明镜,知道慕容晓渡只是碍于说话之人似是一不谙世故的小女子,再是碍于自个的年纪身份而发作不得!

慕容晓渡心下暗咒:“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初生牛犊子,竟如此大言不惭!你说你的武功只是家师的皮毛,难道不是等于说我及众江湖好汉的功夫在你师傅面前一无是处吗?孰可忍,孰不可忍!”

慕容晓渡大喝一声,道:“好!姑娘请!老夫今日一定好好领教下家师的绝世神功!”

彩衣女子也许是没听明白慕容晓渡口里那句"家师的绝世神功"的内在潜意,不争不辨,爽口应道:“尽管来吧!”

慕容晓渡眼光一阴,杀机大盛,再不多言,直接先下手为强,一招"洞穿山水",便欺身到了彩衣女子身畔。彩衣女子侧身一闪,彩袖扬起,一招“春风拂柳”反功之,顿时,二人身形交错,拳脚相接,你来我往,龙争虎斗在一起!

百招过后,兀自不分上下。慕容晓渡久经战场,近些年来已罕逢对手,不想今日面对一个黄毛丫头却久战不下,心下不免起了波澜,一走神间,女子一只玉手拳已打将过来,慕容晓度一慌,忙乱中竟以掌作盾相挡。谁知,就在拳掌相交的一刹那,女子突然绣拳化指,正中慕容晓渡的掌心...

"勿伤吾主!!!"两个人影如离弦之箭分左右齐冲入战圈....

慕容晓渡只觉掌心一痛,整条胳膊都没了知觉,但其不愧是江湖超一流高手,临危不乱,一招“燕子倒抄”,旋身已反摆出一腿....

这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里,一片叫声里,两条人影挥掌抡拳地加了上来....

彩衣女子一时三面受敌,后撤躲开了慕容晓渡的脚,斜身闪过了左边人的拳,却再避不开右边人的掌了....

一掌正中彩衣女子肩头,彩衣女子“啊”的一声痛啸,斜身后跃而退。在左在右的两个进攻人见一击命中,得势不挠人,合力追击而上!彩衣女子招式顿乱,看似伤势不轻,眼看势危不敌...

"住手!"伴着一声长喝!任平生已飞身行到了三人之间,双手齐出,一招"双龙出海",拿住二人一人一手腕,反手卸力,一紧一松一推,两人便齐仰退数步,几乎摔倒....

那女子见大敌一退,一口气没上来,腿一软,便欲栽倒。任平生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彩衣女子依住任平生,强自站住,轻移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而又认真的瞪着他...

左右夹攻黄衣女子的两人立住身体,便欲卷土重上....

“住手!退下!滚回来”几声暴喝——是慕容晓渡严肃的声音。原来,慕容晓渡刚刚中招时,以进为退,反击一脚,借机后跃,跳出战圈,扶住麻木了的一只膀子定睛再看,却见自方的两名功夫好手,叔弟慕容晓风和庄上护卫头领毕忠在左右齐下猛攻彩衣女子时,任平生突然出手,一招立败二人……

慕容晓渡自知理亏,今日是不仅输了技,更输了人!又见两人被任平生一招大败,狼狈不堪,不觉有些恼羞成怒!

慕容晓风与毕忠悻悻而回,来到慕容晓渡面前,一双恶狠狠的眼睛正瞪着两人。慕容晓渡切齿低叱道:“难道我们慕容氏输不起吗?需要以多欺少?胜败乃兵家常事,技不如人我们无非甘败下风是了!但这样不顾江湖规矩群起围攻一女子,一旦传扬出去,我们慕容氏是要被江湖所不耻的!我这张老脸以后上那里放?我们慕容氏如何在立足江湖!"

慕容晓风与毕忠的好心似乎不仅没有玉成好事,反让当家人大发雷霆,火冒三丈!一时,心气萎靡,满腔郁闷,恹恹地搭拉下了头,一如那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终于,退在身后,不敢言语!

慕容晓渡走近任平生与彩衣女子,强抬伤臂,双手作拳欠身行了一礼,抱歉哀声道:“老夫代表慕容氏给姑娘赔罪了!姑娘武艺精湛,老夫输得心服口服!甘拜下风!”彩衣女了斜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却未回话!

慕容晓渡又看向任平生,续道:“感谢任大侠及时出手,避免了我们再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

任平生点头示意,道声:“慕客庄主客气了!”

慕容晓渡复转目彩衣女子:“姑娘的伤?....不如让我们先送姑娘去医治如何?也好让我们抵消一点心里的内疚!"

彩衣女子恶狠狠的低声咕哢道:“猫哭耗子假慈悲!本姑娘命硬着呢!绝不会称你们心如你们意,这点小伤,我还抗得住!早晚我要让你们加倍奉还!”

听女子言下之意,显是更增了敌意!口中亦兀自不依不挠!

慕容晓渡一时无从下话,只有无奈的一笑。打眼任平生,突然想起今日之事,一时千丝万缕,顿觉,烦恼大增!一声太息,道声罢了!扬声道:“今日,我慕容氏颜面扫地,英名尽失!再没脸面上那号称英雄之巅的“烟雨楼"了”!至于那追凶报仇之事也不在这一朝一夕了!事情总有水落石出一天,他日仇人相见,再决生死!任大侠请务必自去,天下英雄都在翘首以待!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慕容氏就此别过了!”

任平生没料到慕容晓渡如此绝绝之人,心下不仅既佩且敬加相惺惜起来!但一时却又请也不是留也不好!惟有报身相敬!

忽然,对面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抬目观之,两匹马一前一后向正向这边飞弛而来,瞬时便齐到了跟前,马背上两个劲装结束江湖打伴的壮硕汉子同时飞身下马,急走几步,来到慕容晓渡面前一躬到地,报道:“亶庄主!"烟雨楼”突然被几百自称"天地盟"的人马控制了!所有闲杂人等全被驱离!只留下了有名有姓的英雄豪杰!他们又在楼的入口处设下了关卡,每层一关,共五关,对外喧称道:‘如若有人想上这"烟雨楼’,必需先过关卡,有能者,过关上楼,请!无能者,寸步难行,滚!慕容二爷吩咐我二人特来向庄主亶报,请庄主示下!

慕容晓渡略一沉吟,扫了一眼任平生,回神向两报信者道:“没我们的什么事了!让二爷把人都撤回来吧!”

两报信者顿时被慕容晓度的两句话弄的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四目相对,不知所以的愣在原地!

"听不懂我的话吗?全撤回山庄!"慕容晓渡突然声若响雷般高声叫道。

两报信人立时如梦方醒,连连叠声称:“是!”同时起步一溜烟儿奔到马跟前,飞身上马,扬鞭调头,疾驰而去?

本来的熙熙攘攘成群结队,突然呼啦啦便去了一大片,便宛如那天边的烟云,时而随风烟消云散。

慕容世家的人马一走,同行的人群队任伍顿时去了一多半。剩下的几批人马和随行零单及凑热之人见发生了这般情形,心有所思,各作计较!有趣味索然的,也随在慕容氏人马身后悄然而去;有兴致盎然的,立即策马加鞭叫嚣着向"烟雨楼"急奔而去!当然也有只是为任平生的,或仇或慕,或...跟在任平生周边,不肯离去。

花解语自然是那最不肯离去的,所以林子贵一伙人也只得跟随。小桃红已下了马,走到任平生身边。任平生已扶黄衣女子坐下,她盘膝而坐,双目微闭,正在运气调理气息...

过的片刻,黄衣女子终于微微睁开了眼睛。小桃红一弯腰,一伸手,手中有粒淡绿色的丹药,已递到了黄衣女子面前,柔声细语道:"吃了吧!这是我们"五湖四海帮"的疗伤神药"复方正元丹"!"黄衣女子看着小桃红又转眼看向任平生,任平生报以颔首示意!黄衣女子稍加犹豫,终于还是缓缓抬起手来接过,遮口服下!但觉入口一股药香,下喉一阵清爽!

"谢谢你们!"

任平生与小桃红相视报之以微笑。

"我叫凤舞,来自东海岛上,初入江湖!二位肝胆照人,萍水相逢便救我于危难之间,今日援手恩义,他日必图报之!我自当以真面容相对,方不失敬意!"边说边抬手扯下了面纱。

好一张绝世脱俗、倾国倾城的美人脸!

任平生与小桃红不仅都被这绝世美颜瞬时倾倒!暗惊:"世间竟有如此美人!这眼,这眉,这鼻,这耳,这嘴巴,竟完美无瑕的组合在这张如粉面官上!”

“二位尊姓大名不知能否赐知?”凤舞声音已变得分外轻柔宛转,便正如这江南的和风鸟语。

任平生:“在下任平生,这是我义妹桃红!”

凤舞身子微微一颤,失声道:“你是任平生!是天下第一剑!难怪会有如此身手!我本还要去找你的!现在看来已没有必要了!”略一沉思,又续道:“师傅常对我说,人的名,树的影,天外天,人外有人,学无止境!从前我打心底里并不服气,只道师傅是谦逊,在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离岛三月,在江湖上东闯西逛,也拜会领教了了许多江湖高手,所到之处,所向披靡,无一败绩,我不仅有些沾沾自喜,目空一切起来,自以为我们神岛武功冠绝天下,无人可当!几日前我来到江南,听人议论说许多江湖人物都要到一个叫"烟雨楼"的地方,要在那里开什么英雄大会!我心下不觉大喜,自道:‘我们神岛武功又要大展神威了!”我急急赶来,恰赶上你们一行江湖人物声势浩荡的奔来,顿时技痒,便迫不及待的出了手!"

任平生略一点头,道:“原来如此!真看不出你一个小姑娘家竟有如此的争强好斗之心!江湖险恶,你一个姑娘家孤身闯荡江湖,切要小心在意才是!你的伤感觉怎样了?"

凤舞嫣然一笑,道:“好多了,多愧任大侠帮我输气活了气血!”又看向小桃红道:"也不知当叫你姐姐还是妹妹,我今年二十一岁!"

小桃红立出声道:“我十八岁!”

风舞欣然一笑:“那你是妹妹了!也多谢桃妹妹的疗伤药!你们可以做我的朋友吗?”风舞突然迫切的追问了一句。

"当然!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任平生和小桃红毫不犹豫地异口同声回道。

凤舞顿时心花怒放,兴高釆烈的道:“我有朋友了!我交到朋友了!以后我就叫你任大哥!叫你红妹妹!”

任平生与小桃红相视一笑,齐道:"当然可以!”

任平生冲小桃红使了个眼色,方道:"风舞姑娘!你有伤在身,需要静养,你红妹妹在这附近恰有个落脚点,你不如暂去她哪里暂住休养几日。”

凤舞却忙追问道:"那你们去不去?"

任平生:“我们还有些事!不过,稍后我们肯定会去看你的!”

风舞顿现兴致索然之状,道:"就我一个人呀!那多没意思!除了你们,我就不认别人!那还是算了吧!我还是自己安顿自己吧!您们急着赶路吧?你们去忙吧!不用管我!我会自行照顾好自己的!等我好了!我会去找你们的!"

任平生此刻却也顾不上他人了!也不想再节外生枝!便点头请其自便了!

任平生冲小桃红道:"听刚才慕容家信使话,想来那"烟雨楼"定是出了大变故!现在也不知怎样了?"

小桃红也沉吟道:“只是从未听说过江湖中有"天地盟"这一道!也不知是友是敌!其实也无所谓!只要大哥你在!管他什么神佛鬼怪、魑魅魍魉的,都叫他们剑下称臣,甘拜下风!”

任平生苦涩一笑道:"大哥都让你说成天下无敌了!"

小桃红傲娇而自信的道:"你本来就是,是实至名归的!"

任平生无奈的摇摇头,道:"可我宁愿不是!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

看着任平生眉雏额蹙的表情,小桃红突然若有所悟般凝结了笑容。定了定神方复道:“烟雨楼已在眼前,我们就快马加鞭,去一探究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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