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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是谁的年少时光?

五一节到来,许晴她们一行人准备好了旅行包,穿上白球鞋,在学校门口汇合,许晴她们到时都看到萧航他们在那里等,萧航一身白衬衫,和蓝色牛仔裤,一双白色板鞋,干干净净的,没有背包,两手空空,看许晴来了问到“你们准备了什么啊,背那么大一个背包,磨叽了那么久”林灵偷笑“等会你们就知道了,走走走”,找了辆慢慢游,正准备上车林灵问到“许晴,你大哥放假吗,今天不是劳动节嘛”许晴摇头“不知道啊,我还没有回去的,今天”林灵叫了师傅往工地上走,“去把你两个哥哥也叫走啊!”到了工地外面,许晴和林灵跑了进去,“大哥,在吗,”许天刚刚洗完澡,在擦头发,一袭蓝色衬衣,和黑色西裤裤包衣,一双皮鞋,擦的铮亮铮亮的,许晴一下子就说道“哇,我大哥,今天好帅”林灵也是两眼放光,卢生从外面进来,“小晴你来了,你哥刚从还说要去找你玩呢”林灵想起进来的目的赶紧插话道“那个我们我几个同学要去南泉山爬山观景,过来接你们的”许天说道“好啊,难得有时间出去看看”说着把头发梳好,几人出门,一辆车坐不下那么多人,许晴和林灵她们两个跟着许天和卢生一起坐了一辆慢慢游,往南泉山而去。

“南泉山乃黔省一名山也”,这是古人对此山的定位评价。是黔、桂、湘交界地带的佛教胜地,自古以来香火不断,游人络绎不绝。黎平革命烈士陵园亦位于此山上,山上古木参天,树种繁多为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也是黔东南地区所有人们都喜欢去的地方,每年的农历六月十九观音菩萨生日都会举办盛大庙会,整个县城的人会去观会,两边邻县也会慕名而来,人声鼎沸的人群绵绵不绝的上山的壮观景象,难得一见!

一群人到了山脚下下车,林灵很少热情的和许晴她们介绍南泉山的故事,“看到这块大石头了吗?传说这块大石头在古代是南泉山和天庭可以互通看得见的天石,后来,我们乡下的一个山谷里,有一条龙要成仙去往大海,皇帝知道后,派御史下来人点化,御史看到我们这里的繁荣昌盛,然后又去了山谷看了修炼千年的老龙,御史看我我们这个县城的地势,绵延不绝的山脉,都是风水极好之地,如果点化老龙上天,以后我们这里更是有神仙照拂四季雨露,将会更加永盛不衰,因此御史便生了嫉妒之心,来到南泉山天石之前,用仙力摸掉了可以和天庭通见的天石,然后去老龙的山谷里,将老龙叫了出来,让老龙飞翔给他看,以为即将被点化的老龙很高兴的从这头山飞到那个山头,尾巴一伸就连接到了对面的山头成了天桥,但是御史大人拿出袖中法笔大手一挥,无数墨点往老龙身上洒去,念下咒语“一点一千年,万代千年不成龙”老龙就这样被御史封印了,伤心欲绝的掉进了山谷的龙洞里,从此山谷里的大洞口,听说冬暖夏凉,一年四季都是灵气清新怡人!然后御史大人还去了,那个风水宝地的山脉,将山脉头给挖了,然后将山脉的心脏也挖了,从此那条大山里面的村民们二十四节气的雨露也跟不上所有的耕种收成都变差”,林灵咽了咽有点干的唾沫问到“许晴,听说那条老龙在你们家那个方向的啊,你们见过没有?”一群人围着林灵听的是炯炯有神,许晴回答到“是有个这样的地方,老人们都代代相传,不能进去那个山谷的!还有你说那个被去掉山头的山脉就是我们家那条大山,小时候偶尔听大人们说过,我们那条山以前不是这样子的,被人挖过了,不过不会这么神吧?”许天轻笑到,“真的是有点神,我们故事听完了,我认为可以上去看看究竟”说着手指了指山上,林灵正说的起劲“等会儿,口有点干”说着林灵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咕嘟咕嘟喝了起来,一群人都笑场,“你们笑什么,我作为本地人,很负责任的好吗!”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山路上而去,山路比较狭窄加上人很多,几人一边爬山,说话的机会都很少,几人一路跟随着才不被人群冲散,一路个自观景,渐渐的,整个县城慢慢的一点点明了的出现在眼前,爬到半山腰的山庙旁边,有一汪清泉,古老的是鱼非鱼,似龙非龙的动物口中流出清澈的山泉水,几人都累的够呛,有了休息的凉亭,歇一下下就轮流的喝水,林灵介绍道“这个是我们县城第一泉,最好喝的山泉水”几个人,都洗手捧一手心的的泉水喝了起来,“哇,好好喝,清甜清甜的,这个温度和这个季节刚刚好,不冰也不热”林灵得意的说道“这可不是嘛,冬暖夏凉,冬天来这泉水烟雾缭绕,像神仙泉一样”喝了水,几人歇了口气,回头看望山下,“哇哦,真的可以看遍整座县城城,太壮观了”“哇,是啊是啊我们县城真的是城如其名,好美,好平”,许天跟着几个稚气未脱的小少年,他这个苦逼的青年心里,感叹着青春和风景的美好,看着慢慢长开的自家小妹,这样的年纪就该这样快乐的玩耍读书,看着他心里很是满足,再苦再累为着自家的亲人也是值得的!好心情的许天也忍不住说道“四面环山,中间一座城市都是平地,真的是个好地方”卢生也说道“我们两个出来这么多年,都没来看看,真是可惜了”许天接话道“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的聊着许晴说道“这里太好玩了,听林灵故事这么一讲,我觉得这山更有灵气,水也更好喝了,比我家里的山泉水更好喝,下次我们还来玩,”林灵一听摆手道“不,下次带你去看看***住过的地方,那是***长征进入我们黔省的第一座城市便是我们县城,现在是我们我们黔东南州的红色景点,在那个地方******等多位伟大的人民领袖开了场重大会议,据说那次会议为长征的正确方向起到了确定性的效果……我常常听爸爸说,***去世时,我爸爸是村里唯一的初中生,在学校的操场上,全国人民,为他老人家默哀,操场上空漂洋着那首国曲,感动了全国人民的心……许晴几人听的很是入神的说道“哇,这样的地方太值得我们一去了,看看伟人留下的痕迹,是件多么有意义的事情”许晴他们四个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很是兴奋的七嘴八舌的说道!林灵很是体贴的说道:“好,我们一起,总算遇到知己了,嘿嘿,我最喜欢我爸爸和我讲那些伟人的故事了,在我家里我就最喜欢看那些三国的书,还有春秋时期,特别特别的喜欢……那个天哥你喜欢看什么书呢?”许天很遗憾的说道“没有时间看书,工作很忙的,我每天看看报纸之类的”许晴很是高兴的说道“哇,你好幸福哦,有那么多书看…”林灵自告奋勇的说道“我家有很多好书,不然今天大家回去我家玩,看看我家的书,好吗?”许晴两眼放光的回头看萧航,眼里盛满了喜悦的笑意,她的眼睛似乎在和他说“今天我们有机会看到好多好多书,可以长见识了”几人很是兴奋的爬着山,半山腰上的烈士陵园,几人再次停下脚步参观……

古人以几句诗歌来形容南泉山八景:古松怒立接天齐,曲径盘旋手卓藜,双井霭雾山色好,一龙吐水梵音低。林岚倦雨光含铀,苑桂飘风香满堤。楼搁空中千里目,夕阳倒影射窗西。真是应了那句楼搁空中千里目,站在这里,看尽了天边霞云,看遍了整座县城的繁华锦绣,看不尽的四面八方的绵延不断山脉,包围着整座城市,而城中区却是浑然天成的平原城市,就像它的名字“黎平”座落在山脉绵延之中的一方美丽平地。

“这里好美,整座城市都在眼下的感觉太爽了…”许晴兴奋的说着,自然而然的拉着哥哥的衣袖“哥,以后我们还要去看更远的地方,你说过的,要带我去看更远的地方的”许天宠溺的揉揉妹妹的头发,温柔的回答“好”林灵也很积极的说道“许晴我也要去的哦”说完自己不尽的嘻嘻笑了起来……苏黎在林灵额头上弹了一击暴力,“笑的像个傻子…”许晴很是开心的说道“好我们还要一起去看很多没有去过的地方”夕阳西下时几人跟着游客一同下了南泉山。

几人如约一同和林灵来到了她家,林灵打开家门,让大家请进,林爸爸坐在一把雕花红木椅子上,看报纸,林妈妈在厨房里煮饭,“爸爸,今天很早就下班了吗?难得一见呢!这是我的同学”林爸爸抬头看了她身边一群朋友,苏离等林灵的发小和林爸爸问好“林叔叔好”同时厨房里的林妈妈也探头出来打招“苏离来了,你们自己随意坐哈”林爸爸也礼貌的问好“你们好!”许晴显得有点局促,林灵和他爸爸介绍了同班同学许晴和萧航林灵继续介绍道“这两位哥哥是我这位许晴同学的哥哥,也在县城做工有些年了呢?”说着林灵示意大家坐下“爸爸,他们是乡下来的,你和两位哥哥聊聊,说不定是我们老乡哦!我带许晴和萧航去看看我们家的书籍”

许天很是礼貌的坐下和林爸爸问好,“叔叔你好”林爸爸也是很友好的看着两个年轻人,“好好,不错的嘛,现在我们乡村都流行南下去打工,你们两个怎还留在县城?”许天答到“我们两个很小就来这里帮别人打谷子过活了,习惯这里的生活了,再说妹妹在这里读书,我也不放心她的,能在我们自己的地方发展也可以常回家看看!”林爸爸笑了起来“好好,不错,你们是哪个乡村的呢?在县城做什么工作呀?”“同乡的勺子村,我们在工地上做工”“哇,被我家林灵的话说对了,我们还真的是同乡呢”说完呵呵的笑了起来,“现在县城在开发,很好,在这里好好发展,年轻人有发展空间的啊!”“喔,多谢林叔叔提点,我们也在努力呢!叔叔是哪个村的我们不认识呢?”“我是山那边的岩石村,和你们村的人,来往比较少,路远了自然就走不到那么多了,村里也是有你们那边的姻亲的”许天和卢生恍然大悟,卢生道“我有个姑姑嫁到你们村,我小时候去过你们那里,路远了,爸爸妈妈不放心我们单独去也没有时间经常来往的。”林爸爸说道“嗯是的,难得一见你们这些年轻人,今晚在这里用饭再回去吧!”许天连连拒绝,“叔叔,不了,我也是粗人一个,难得妹妹喜爱书籍和林灵过来,我们来看了,就回去了,明天还要上工的”林爸爸感叹道“不错的年轻人,我记得我上次回我们乡巡查补九时,看到的那些个孩子呀!嘿,难啊!你妹妹她们这一届学生有几个孩子来上高中了?”许天也有点遗憾的回答:“我们乡只有三个吧!上次高考看见妹妹的老师带来三个学生”林爸爸有点痛心的说道:“我记得有三四个班级呢!只有三个啊…我们老家的教育抓的越紧,孩子们却越向往外面的世界,更多是因为贫穷也是因为父母无知的误导啊,却不知道让小小的孩子,放弃学习,而去向往一个按部就班而枯燥的工作世界,早早的磨灭了孩子稚嫩美幻的心,还没长大心就老了……那本不该让孩子早早承担,而是父母的责任,你知道疼爱妹妹,常回家看看老人,真心是个好孩子啊!要是我们那里的人都有你这样的见解,那就好了……”林爸爸和许天聊着挺欢,而许晴也是真的长见识了,林灵是家里的独女,林爸爸有着多学知识一定不会错的原则思想,家庭条件还好的林爸爸和林妈妈在书这方面,对林灵尤为慷慨,经常会给林灵送经典书籍,林灵小学就看过红楼梦等经典名著,渐渐的看到水浒传,三国演义等,虽然林灵是个女孩,但是她还是很争气的,她们一家三口回老家时,她奶奶虽然很喜欢她但是,偶尔会和她说“你妈妈要是再生个弟弟就好了”在她老人家的眼里,重男轻女的概念也是很官方的,难耐林爸爸在一次吃饭时老太太又说起这二胎的事时,明确的告诉她:“我们林灵很聪明也很懂事,我和她妈挺满足的,不生了,我们两个大人都忙着工作没有时间带孩子”老太太还不死心的两眼放光的说“我可以帮你们带啊!”林爸爸打住说道“好了妈,你家里这有这么好几个孙子够你看了,再说你这一把年纪了,该好好休息了,等她们大些了,接您去和我们住一些时日”眼看老太太说的话不管用了,耷拉着眼皮道:“算咯,我怕我这把老骨头死了回来家门都进不了,还是在家里过着踏实!”就这样林灵在少数民族的家庭中成为了稀罕物般的独生女。虽然大伯家的几个堂哥也来县城投靠了林爸爸,为他们找了工作,但是工地辛苦,加上他们也是好吃懒做的人,他们只在县城混了短时间,林父为他们买衣服买鞋子,他们都很高兴,穿的西装革履的,在林家混吃混喝了几个月,也就回家去了,虽然家里的兄长们都很穷,但是林父总是记得当年哥哥姐姐们辛苦的挣公分养家,他才得以去读书的机会,感恩的心常在,这些林父也会常常和林灵说起,每次哥哥姐姐来县城,每天给的零花钱都是一样的给,林灵有时候也会讨厌大伯家的哥哥姐姐,觉得爸爸对自己的爱被他们分走了,渐渐的林灵长大了,再加林爸爸经常和她说起当年他们的吃不饱穿不暖的苦逼生活,林灵也不在像小时候那样生气了,她和大伯家的大姐姐还是比较要好的,每次回老家都和姐姐们一起睡,他们来县城玩也跟她一起玩一起睡,独生女的林灵还是比较想念姐姐们的,只是近些年来,开放了南下打工,姐姐们大的小的都跑去打工去了,也很少有机会一起玩了。年少时光到底是谁的呢?它又属于谁的呢?在这个时代,在她们这般如花似玉的美好年纪里,只有稀少幸运的她们才拥有了青春年少的美好时光,感恩着为她们博来的亲人!叹息着那些还没长大,就已经麻木的少年之心……

1957年生于农村里的林富德是一个从大山里的犄角旮旯里出来的稀罕物种大学生一个,这在他们老家的石头村真的是一种神奇的存在,跨越了几个不同时代,林富德同样的吃过很多苦头,在学校读书的时候,经常朝不保夕,只能在半夜三更饿醒,头晕眼花的趴起来,偷偷翻墙出去摸泥鳅烤来填肚子,公社的公分因为每年稀少的收成变得不值钱,每个星期的那几毛钱真的是吃不够,普遍的生活现象就是这样,他不光要好好读书,还要在饥饿难耐的状况里读好书,好不容易熬过了初中和高中。

文化革时期,很多文化知青被贬去务农了,家里的老人都说读再多的书有什么用,还不是读不出粮食来,还是下乡干农活有饭吃,可林富德坚持着,在难熬的高中即使没有好好上课,经常搞集体活动,但是好在有书,老师教的少,自己有书还可以自学。

坚持到了高三下学区,文革解放,田地分家入户,家里所有的人奋发努力的在自己的田地里耕种,家里上下左右都是事,放牛养鸭,小孩子的活路都多了起来,很多孩子都回家帮忙了,学校里更是冷清了,更别说乡下的少数民族的重男轻女观念,读书只读男,女孩子在班上那时稀奇物种,偶有的个把女学生也是少见的可怜,正是因为如此,就算有机会女生都不好意思去读书了。

林富德家里的兄弟姐姐,都结婚分家了,家里只有年幼的弟弟,和老父母,无奈只能回家耕种,农民工的活路他不是没有干过,周末读书一回家,耕田这些重活,他作为家里的青年,那是必须要尽量帮忙家里干活的,把家里刚分的田地干了一个春天,眼看最后的高三学期即将过去,毕业证也拿不到了,林富德很不甘心。

他家里的书都有读,可家里的活干也干不过来,弟弟十二岁,他已经二十有二,他最艰难的读书生涯跨过了文革十个年头,他读书的时候已经十一岁,寒窗苦读十一载,(那时小学只有五年纪),家中幼弟,至今还没有上学,家里的哥哥姐姐都以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母亲身子不好,不能下地干活。

父亲已经两鬓发白,却因为全国各地引发的分家入户而兴奋的像个孩子,林富德半期回家后,老父亲在不让他去读书,叫他在家中先种好这一季庄稼,因为他实在是忙不过来。

林富德就这样艰辛的耕种与读书,蓄起能量,为他梦想的大学而准备着。

文革开放后,乡村里没有几个学生,镇上的领导也感到了未来的无望,统计了少有的几个高中生,为了鼓励的支持一下,而发了补助金,而这点资金成了林富德考大学的光明梦想。

梦想只为有坚持、有能量、有追求、有行动的人而准备的。

直到如今,林富德终于有了能力和机会,去为家乡的普遍文化素质而做贡献,但他同样知道,受上一辈的普遍低文化影响,九年义务教育这是一个长久的战略,也许未来将会将教育延至十二年,甚至是普遍大学……

林富德并要将此任务进行到底,让家乡的所有未来的年轻人能有机会成为祖国真正的花朵!

才不负国家的重用,不负父老乡亲们,(尽管现在他们还不怎么懂)不负党的信任,不负这个教育局局长的责任。

就这样,林富德,林灵的父亲,为他的又一个梦想努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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