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整吗？”伊笑问完笑了，笑的有点奸。
“这乃我佛门不传之秘，也是我们和尚吃饭的本事，怎好传你？”慧苦皱了皱眉，点破了伊笑的不怀好意，“要不是你出了问题，本打算给你剃度的……现在就都免了。”
佛法三千，却没有这开光一法，想来自己跟佛还真没有缘分。伊笑自幼在经书堆里打滚，却也没有习得这言传身教的开光之法。
佛经高洁，开光之事涉嫌劫掠，并不磊落光明，所以不外传。光头果然虚伪。
“开光可是唯一？一人一世可是只能接受一种开光？”
开光是对宝物的撷取，也可能是第二属性功法的发掘。伊笑这方面没有经验，所以要弄明白。
慧苦摇了摇头：“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是，可例外总是存在。这事关宝物的稀缺以及身体的属性有关。普通之人找一宝物开光尚且不能，何来第二宝贝？再者一般人皆是单属性卓越，又何来资质修习第二法门？”
“当然，我们并不能以这样的眼光来看待众人。有些高人可以修习第二法门，譬如曾经的你。也有些人因身份或是运气，觅得或是拥有第二宝贝，存在同属性宝贝进阶，先低后高罢了。”
伊笑点头称是，心里为自己暗鸣不平。要不是如是，以自己的命格属性，难道真能修行五行法门，促五行相生相促？
一切都已去了，此刻师父让自己下山，显然是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和信心。
伊笑思虑片刻，又抛出一问题：“为什么佛祖涅槃之后自创一界，高居灵山，首座涅槃之后却仍在流云寺？”
此问题高深，慧苦也斟酌了一下：“也许这个世界能盛下的最高境界就是圣人。道门及其他世家也有一些人离开了这个世界，也就是所说的成仙。”
“他们愿意离开吗？”
“这个不得而知。”慧苦摇了摇头，“我想总会有些人不愿意。成仙成鬼都一样，对于我们这个世界来说都是不复存在，总会有些人不愿舍弃吧。”
伊笑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如此看来，确实是这个世界盛不下他们了。那其他人族又如何呢？按照公正平等的客观规律，人族都不应该有太高的存在吧？”
伊笑兜了一圈之后，又把问题转了回来。
首座是圣人境，能飞翔，却也触不了域界壁垒。
而首座之流又是域界内第一高的存在；由此推彼，其他人界大抵、应该也是如此，那他们……
果然，慧苦不吭声，眉头紧皱，努力思索。伊笑却又声如蚊呐般地说道：“如此推算，其他人族也无力送人过来。再者，送小孩来又有何用？”
这问题也很关键，送小孩来有何用？
来领导这个世界，还是造这个世界的反？
有这可能吗？师父也不会相信吧？
反正不是会送来给你们当人肉沙包吧？
伊笑嘴巴嗫嚅了几次，却不敢作如是表述，最后换成了弱弱的陈述：“听说十年前那阵仗不小，难道就是为了找一个来自异域的人族小孩？修行者们的担忧是什么？担心我会长出三头六臂，真拥有毁灭这世界的能力？”
慧苦没有接话，抬头向上望了望。只是这一望好像看的不是屋顶，而是苍穹：“会不会是上界的大神……”
慧苦没有把话说完，因为这猜想太过奇葩，以至于他不敢把话说明。这是对自己的话没信心。
伊笑却明白师父的意思，大神弄自己过来的。可是这可能吗？这得是多大的仇或者是缘哪！
伊笑笑了，问道：“大神与我有仇，还是有旧？”
这个问题很关键，也很纠结，更需要小心应对。
如果是有仇，那么世人就该应顺潮流，遂大神之所愿；如果是有旧，这可就难了。首先，你要先摸清大神的意图，然后才是暗自迎合。
这样才能处于不败之地，甚至有希望捞得些好处。
可是这有仇有旧的，上哪问去？
那小屁娃子一个，怎么会有人有仇有旧？更何况那对象是大神。
百思不得其解，千思不得其解，万思还是不得其解。慧苦又是一声长叹：“谁又知道。那依你自己的意思是……”
“我想还是要在眼睛前面多找找，这才是最大的可能。”
又何尝未找。
慧苦暗自摇头，临屯郡的郡守郭守仁每月上报一次调查结果，直到上月为止，不可谓不尽心。
伊家家主人死无言，可要留下小娃子，总该还有女的吧？以世俗的力量十年时间还找不出一个大活人？这怎么可能！
算了，于事无补，究之何益。慧苦决定先放一放，改问：“伊芳怎么样？最近可长了些？”
伊芳进寺之时，郡守言之凿凿，童龄六岁。伊笑的年龄倒是无本为证，目测与三龄幼童无异。
十年过去，伊芳应该已是十六芳龄……
伊芳在流云寺浆洗纳补之役也有三年。
那是伊笑降为普通弟子之后的事情，开始三年还很平静。浆洗纳补不轻松，不过也不算难为。
三年后的一天，流云寺的和尚广泛性地搔痒难耐，更有甚者红肿溃烂。
这是大事，佛光普照之地，邪秽难侵，何来此罪业？
明察暗访之后确证，是穿伊芳浆洗过的衣物所致。
这可如何是好？投毒陷害，伺机报复？
又是好一番的调查确认——非投毒、非陷害，而是伊芳体力存有毒质所致。毒质经过伊芳的手，沾染了她洗过的衣物。
这怎么可能？十来岁的小姑娘，吃穿住行都在寺里，体内居然带毒？
事情令人震惊，人们却也只能接受。
和尚们都能接受，唯有伊笑不能。因为他和小黑狗没事，他们仨是关系最紧密的一伙，同吃同炕同住。
事情越来越严重，在免了伊芳浆洗纳补之役后的半年，伊氏姐弟所住的禅房成了闲人免入之地。据说误入之人也是搔痒难耐，更有细心者发现连蚊蝇都避易。
于是乎，伊氏姐弟从弟子禅房搬出，偏居寺后小杂院。
小杂院不在寺中心，受护寺大阵影响不深。山高苦寒，伊芳体弱难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