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彩英心情很沉重,疑心重重地看着至诚的背影发呆。
她实在看不出至诚有何异常,心想如果这样一位从容镇定的年轻人真的是凶手的话,肚子里的城府也太深了吧?从他的表现上看又挑不出半点毛病,可是那几名小混混明显跟自家有仇,又醉酒冲到鱼塘里淹死,总不会都是巧合吧?何况至诚昨晚又出去那么长时间,而且他的武功还那么深不可测,因此,怎么能排除至诚没有作案的动机呢?
彩英很怕至诚为了自己而犯罪,她实在是舍不得至诚。
至诚洗完脸,看到彩英发愣的样子,觉察出什么,笑着说道:“好人自有好报,别的事情不用想,好好上学,创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才是正经事。”
“阿哥……”
“彩英,你要知道,人活一世不容易,既然有人将路给你铺平就要好好去走,不要辜负那人的好意。”至诚望着天空说道
彩英‘嗯’了一声,低下头对于自己刚才的怀疑感到羞耻,千不该万不该换衣眼前这名男子,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无声地哭泣着。
等至诚转身时,发现鼻涕虫又哭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刚想安慰。只见彩英一下扑到至诚的怀里,呜咽道:“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看着眼前哭的一塌糊涂的小姑娘,至诚没有在说什么,任有她发泄自己的情感。抬头望着远处的白云,感慨这一路走来,无时无刻都在帮别人铺路,而自己的路却没有人铺,觉得有些好笑,人生真是无常啊。看来去金三角寻找人皮面具是必须的,只有这样才能回去展开一系列的报复,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接下来几天,小山村很是热闹,村民茶余饭后坐在一起谈论小胡子他们遭报应的事情。由于至诚很热心地帮助乡里乡亲干农活,大家对这个小伙子给予了高度的赞扬,说彩英好福气,好眼力。
从乡亲们的话语中,至诚了解到村长的许多劣迹:仗着自己的一个堂兄弟在组织部门当个小科长,十多年来马家一直********欺男霸女,全村最好的山林和水田他家占有;集体所有的惟一五十亩丰产鱼塘被他盘踞,以每年五百元的租金承包三十年,却连六个五保户都领不到每个月的二十元救济金;村里的小学多年来残破不堪,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心惊胆跳的老师只能从自己微薄的工资里挤出两百元,委托乡亲们在操场上搭起一个竹子大棚继续教学,而大城市里的好心人送来的十五万元教育捐款,只让学校多了两张砖头水泥制成的乒乓球桌,其余变成了他家的三层楼房;被他一家打骂胁迫过的家庭竟然占了全村的一半,其他的恶行就可想而知了。
至诚向五十多岁的老孙叔问道:“大叔,刚才乡亲们所说的那个鱼塘,是否是公路对面的那个饭店拥有的鱼塘?”
“可不是吗?自从老张成植物人死后,他就收回鱼塘。那片常年活水的鱼塘是个金库啊!以前几毛钱一斤鱼的时候,村里每年至少都有近万元收入,如今都三块钱一斤鱼了,你算算该多少钱?”老孙叔痛苦地摇着头:“要是收回集体,不但小学地房子没问题了,村里的孤寡没问题了,就是每家每户都能受惠不少啊!可如今…唉”
至诚微微笑了笑:“大叔,这么多年来,村里的其他干部没意见?”
“怎么没意见?可咱们胳膊拧不过大腿啊!”老孙叔频频感叹。
心直口快地老孙婶大声插言:“我家老头好歹也是个小干部。可都被马黑子一手遮天了。他上头有人咱们有什么办法?村里的根生、姚华几家,去年实在忍不住上去告他,可上面理都不理。几天后根生被人打断腿,姚华也被打伤吐血住了四十几天的医院,花完所有储蓄不说,两人半年做不得活路,此后谁也不敢告他了,难啊!大家恨不得他早死,只有他死了才能空出位子来,乡亲们才有盼头,不过这次他家养的几条恶狗遭报应,大家都很解恨,估计他以后也不敢太过欺压咱们了。”
有道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只要那恶人还在村长的位置上呆着一天,善良而又软弱的乡亲们仍然难有出头之日,还得忍受一天他的欺压与盘录,因此,至诚决定提前向村长发难,并改变除掉他的初衷,决定要他倾家荡产生不如死,让他在痛苦的残生里承受乡亲们的吐沫和白眼。
至诚将彩英送回家里说是去镇里办些事情就离开了,在镇上不远的一处工地库房里,换上一身陈旧地工装,走到小镇的商业街信步游荡。
一个染着黄发的年轻小伙将一辆半成新的自行车停在网吧外面,兴冲冲跑进网吧玩去了,至诚四下一看便从容走到自行车旁,双手抓住软琐用力一扯就拉开了,随后骑上自行车悠闲地吹着口哨,不紧不慢地向饭店集中地段行驶。
至诚白天从乡亲们的谈话中获知,马村长这几天又承包了什么工程,这么多天一直在镇上请客吃饭从不间断,每天晚上十点左右才能回来。昨天傍晚至诚也看到马黑子开着摩托出发了。因此,至诚决定在进入村子五百米的小石桥前后动手,这里的路面凹凸不平满是碎石,摩托车很难超过二十公里的时速。
至诚骑车拐入村口的小路时,正好是晚上九点四十分,想了想他弄乱头发,在这段八百米的小路上来来回回的骑车,期间两个夜归的乡亲根本认不出康宁,擦肩而过就远去了。
约十点二十分左右,一阵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传来,背对大路的至诚回头看了一眼雪亮的灯光随即向村里骑行,摩托车越来越近即将到达小石桥时与至诚并行,车上的马黑子见至诚靠得如此之近,恼怒地按了两声喇叭,长发盖脸的至诚一眼就认出马黑子随即靠边,马黑子骂骂咧咧刚要超车,至诚左手一掌已经拍到他脑袋上,马黑子身子一偏猛然摔到在凹凸不平的小路边,打了两个滚昏了过去,胯下的摩托车却冲过小石桥一头栽到田里顿时熄火。
至诚快速放倒自行车来到马黑子身边,见他满脸都是被路面石子刮破的伤痕,便一手将他翻转过来,重重一拳击断他的腰椎,随后让他仰卧状,捡起快碗大的石头垫在他断裂的腰椎下,拍拍手扶起自行车跨上离去,拐上公路至诚加快速度赶回小镇。
进入闹市区,至诚把车骑放到幽暗的角落,头也不回潇洒地拐进食街,走到自己常去的小吃店里,和老板笑眯眯打个招呼就坐下来,掏出手机拨打电话:“彩英,哈哈,你饿了吧?要不要我买点你爱吃的小鸡炖蘑菇回去打牙祭?”
第二天中午,正在家里给至诚做饭的彩英接到同乡的电话:“彩英,告诉你个好消息,昨晚那个作恶的马村长骑摩托车回来,在小石桥那摔断腰杆了,路过的人谁也不睬他,他在地上哀嚎了一夜,今天一大早他婆娘才发现,哭哭啼啼叫来急救车才把他送医院,听有人说马黑子这辈子得在床上过了!”
彩英惊讶地问道:“真的吗?报应怎么来得这么快?”
“真的!我不骗你,骗你是小狗!”
彩英高兴地将这个喜讯告诉了乡里乡亲,不一会儿,村头就想起了鞭炮声,大家敲锣打鼓热烈庆祝,比过年不知要热闹几倍,多年的怨气终于出来了。
下午彩英的老师到访,将彩英考上大学的喜讯告诉了村里的乡亲们,并慷慨地送上学校奖励给彩英的一千元,气氛更为热烈,众人纷纷都赶到彩英家贺喜。
面对喜笑颜开的彩英妈妈和满堂的乡亲,至诚既尴尬又感慨,尴尬的是,就连彩英妈妈也像对待女婿一样招呼至诚,其他人更别说了,乡人七嘴八舌夸奖至诚的相貌和心地,尽管兴奋的乡亲们尽量压低声音,但也一字不漏钻进至诚敏锐的耳朵里。
感慨的是,乡亲们对彩英和自己都十分热情赞赏有加,句句暖心的言语和真挚的情感让至诚颇为感动。
说了一会话,乡亲们对村长家族连招报应喜形于色,村长作恶多端的土霸王先后五死一残,使得横行乡里的村长一家势力大弱,平时作威作福的村长党羽,如今只能低着头夹起尾巴做人了,乡亲们听到喜讯惊喜万分奔走相告,无不扬眉吐气心情舒畅。
彩英妈妈还清所有欠账之后,拿出三千块钱分给村里几个孤独老弱的五保户,整个人的精神面貌也焕然一新,后院空荡荡的猪圈也添上了十几头小猪,谁都看得出,她那容光焕发的笑脸满是真挚和喜悦,对自己的明天充满着憧憬和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蛇村要出大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