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要是不将实情倒出来,眼前的两个姑娘就不会善罢干休,要是被他人误认自己是通缉犯,两个可人非得伤心欲绝不可。
就这样三人静静聆听其中的曲折,沐森时不时攥起拳头愤怒的锤打桌子,两位姑娘早已泪流满面,真没想到在至诚坚强的外表下,还隐藏着如此辛酸往事。“哥,你现在是局长了,你要给诚哥哥平反。”沐萍呜噎道
“其实你现在去自首,我会动用一切力量还你公道。”沐森自知亏欠至诚太多,想要弥补一些。
“我不仅仅要真相大白,而且还要将属于我的东西夺回来。”至诚冷冷地说道,想起王博一对自己的种种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众人沉默了一阵儿,沈静愤愤不平地说:“我就算倾家荡产也要给你打赢官司。”
“我就不信两家公司弄不过她一家。”沐萍满脸愤怒
“这不是钱的事,这里面肯定有不少隐情,我要让所有算计我的人全部后悔一生。”至诚上下嘴唇开合,冷冷地吐出每一个字。
众人理解他此时的心情,一时陷入沉默,此时的气氛有些压抑。至诚发觉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到众人的心情,有些难为情,这次毕竟是庆功宴,笑着说道:“来,今朝有酒今朝醉。”
“等等,以后在醉也不迟。今天上午开会,已经下令全市布防,而且通缉令悬赏已上上升到十万,近来你在古玩市场声明雀跃,不少人都认识你。最好现在就走。”沐森将上午开会的事情道了出来。
至诚长长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可没想到如此之快。将酒一干而尽,深情地看了看两位陪伴自己多时的女人。沐森看出了至诚的忧虑,郑重地说:“沈静和萍萍,你就放心吧,我会保她俩周全。等待你回归那一天。”
两位佳人早已大珠小珠落玉盘,坐到至诚身旁,一同扎进他了怀里。这时,一阵电话铃打破了沉默,沐森一看是局里的电话,接了不由得脸色大变,应付几句后,说道:“计划有变,现在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下午两点开始围剿。”
接着看了看表,神色慌张地说:“还有一个小时,快走!”
沐森急忙起身,将哭成泪人的沈静和沐萍拉开,又从兜里拿出五千块钱说道:“事不宜迟,我只能做这些了。”
沈静也知事情轻重,擦了擦泪痕,说:“小诚,一定要回来,我等你。”
萍萍呜噎道:“诚哥,我也等你。”
接着两人又凑了八千块钱,由于事发突然,并没有带太多的钱,沈静又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入至诚的怀里,“出门在外千万别受憋,我会定时打钱,找个信得过的人取钱,万事小心。”
“恩,等我风风光光的回来。”
说着深情地吻了沈静额头一下,又吻了萍萍嘴唇一下,起身快速离去。沐森三人又做了一会儿,稳定局面再走。
至诚出了饭店,快步走向停车场走近一辆捷达出租车,与司机谈好价钱之后钻进后座,一上车他就闭上眼睛做假寐状。
七十多公里的路程异常顺利,傍晚时分至诚就到城北的岔路口下车,顾不上吃饭便登上一辆中巴,坐下后这次准备南下,扫了一眼车上的乘客,发现大多是神色麻木的农民和小贩,就随便坐在靠近车门的座位上,掏出一百元递给那位三十多岁胖乎乎的女售票员。
女售票员一面找钱一面埋怨道:“今天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一出城就被一群警察拦下来,就差没有把车底翻上来了!从来没见过这种阵势,耽误多少时间了,害得赶不上总站那辆车,只拉了几个人,连油钱都不够。”
至诚接过递来的散钱,看也没看便塞进裤兜里。谁知胖女人一屁股坐下,就和至诚聊了起来:“还是你们城里人有钱啊!换了乡下人不数个三遍都不放心。哈哈,大哥是去哪啊?”
“有点事去走走。”至诚见不回答不好,也就随便答了一句。
“走亲戚啊?哈哈,听说你们有钱人最风流了,是吗大哥?”胖女人对着至诚暧昧地笑着。
至诚只好无奈地笑了笑,哪知胖女人来劲了:“哈哈,我猜中了是吧?大哥高高大大的,相好的估计不少吧?哈哈…”
看到至诚还是那样讪讪而笑,女人就在至诚对面,滔滔不绝地说起某某人的风流韵事,车里的五六个人也都听得津津有味,开车的年轻人也不时发出促狭的笑声。
中巴在大山之间盘旋起伏,但是总体上还是以爬坡居多,一路走一路停乘客上上下下,车上的人越来越多,就连过道上也挤满了人,因此车速十分缓慢。
晚上六点左右中巴来到一个小镇,迎面开来的一辆中巴在会车时停下,向至诚所在的中巴车司机通报消息。
“二头,县城路口又设卡查车了,交警刑警都有阵势挺大,如果超载的话你要小心,搞不好罚个三五百的划不来。”
被称作二头的司机大声回答:“多谢了,我在关卡前面放人就是,不会再上警察的当了。”
至诚紧张起来,很想马上下车规避风险,但听司机说会在关卡前面停车放人也就暂时忍耐,如果下车返回说不定更加危险,因此至诚决定到时再根据情况随机应变,否则要是留在此处还真不知道何时才能过去。
中巴继续前行,二十分钟之后在距离关卡两公里左右的路边停下,车上的售票员也不管乘客有何意见,连哄带骗一个劲地往下赶。
至诚站起来自觉地走下车,站在十几个带着大包小包的乘客身后目送中巴离去。
城乡结合部的各条道路上,几乎在转眼之间,就冒出无数头戴钢盔荷枪实弹的警察和武警战士,无论是运泥的大卡车还是拉粪的拖拉机,无一例外都被拦在关卡两边接受检查逐一盘问,更不用说短途客运的大小巴士了。
至诚打算晚上在行动,警察的动作实在是在迅速了,此时出去必然自投罗网。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腾,肚子早已不争气地叫了,见到一家便利店急忙走了进去。从这里买了一张手机卡,要了一些吃的东西,拿起桌子上的报纸将脸遮住,快速吃饭补充体力,谁知道那顿饭在什么时候。
女服务员过来给至诚添水,看到脸色苍白的至诚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便关切地问道:“先生…先生,你不舒服吗?”
至诚吓了一跳,看到是服务生连忙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没什么,对了,麻烦你把我委托服务台充电的手机拿给我好吗?”
“好的,您稍等。”
至诚想了一会,叫过服务生结账便走出便利店,走着走着被个孩子撞了一下,至诚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过了大桥,四处张望一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略作思索便匆匆赶往火车站。
走进车站略作观察,信步进入售票处看完墙上各次列车运行表,转身进入候车室买了张站台票,随着人流通过检票口进入站台,若无其事地站在人流之中等候火车。
随着列车进站汽笛的拉响,夹杂在人流中的至诚掏出手机冷冷地笑了笑,走到行礼邮车车厢附近略作观察,马上拨打自己家里的电话。
“谁?”电话里传来母亲柔和的声音。
至诚强忍泪水,尽量用平和的声音说道:“妈,情况紧急我不能和你多说了,麻烦你和爸爸说我很好,你的儿子没有犯罪,更没有做任何亏心事,妈你千万保重身体,总有一天儿子会平安回来的!”
至诚挂断电话,闭上眼睛好一会才冷静下来。
他看到两个搬运工吃力地往邮车上摔上邮包,嘴里不停地埋怨今天的邮包大多了,至诚见状灵机一动,深深吸了口气脸带微笑上前帮忙。
半个小时之后,青林市公安局会议室,调查员放下手中的文件夹从中抽出一份材料向二十多位与会者通报:“十分钟前,逃犯张至诚与其家人的通话内容已经被技术科截获,逃犯使用的移动电话号码同时被提交给厅里技侦处锁定,估计很快就能确定逃犯的位置。”
众人不由得紧张起来,这个嫌疑犯可是文武双全,上次可被他折腾惨了。
“报告!区厅技侦处紧急通知:通过信号侦测,初步判断逃犯正在快速向西北移动,根据分析,逃犯很可能乘坐火车或者汽车潜逃,区厅已经通知景石市公安局,命令各条公路、铁路沿线的相关部门紧急拦截严密围堵。”气喘吁吁的技术科长一进大门就大声汇报。
局长精神大振:“很好!各位,我命令所有人马上返回自己的岗位严阵以待,随时等候下一步指示!”
沿途火车站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第一站台两边布满了全副武装的警察和武警,四百多人全都严阵以待等候T156次列车的到来。经过精密定位和严谨的分析之后,逃犯很可能就在这次列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