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诚耐心听完张妈的叙述,说道:“你可以摆脱恶梦,重新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也可以为自己所造的恶业进行偿还,那样就可以安稳过后半生。”
“偿还?我拿什么偿还?我现在一无所有了,连房子都拿去抵债了,只有以命相抵。”张妈叹了一口气说
“你只需要出庭作证,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向法官交待清楚,不过你自己会面临几年的牢狱生活。但是你放心,你的女儿会得到很好的照料,并且在你出狱后会过上好生活。”至诚看着张妈,时刻注意其表情变化。
张妈低下头沉思起来,真是纸包不住火啊,如今自己的所作所为已被别人知晓,就算不答应,张家也不会放过自己。况且自己的女儿急需用钱,孙艳丽又不拿自己当人看,几经遭受折磨,再这样下去非得精神崩溃不可。想到这里,张妈索性心一横说道:“我愿意出庭作证,不怕孙艳丽的报复,只求我女儿能够平安无事。”
“好,你完全不用担心孙艳丽会报复你,你的女儿将得到最好的救助。现在你也不用当孙艳丽的保姆了,我送你去安全的地方,你女儿安排转院。”至诚对这种结局比较满意。
“反正我现在是一无所有,证件都是随身携带,穷的就剩下命了。”张妈苦笑
“活的快乐不快乐全在于你,欠下的帐早晚都得还,早还早轻松。”
至诚说完将车重新发动驶入车流中。
张妈思来想去还是陈经理说的对,跟孙艳丽站在一起没有任何指望,只会受她家人的百般挖苦,每天都提心吊胆的活着还不如死了。出庭作证不仅自己的女儿能够得到救助,而且自己也能摆脱苦日子,出狱后开始新的生活。
“我觉得跟张海洋去说清一下事情的原委,无论他怎样惩罚我都无怨无悔。”张妈说
“好吧,但有一点你要记住千万不要说我的存在。”
至诚想了想还是不要说出自己的情况,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省得家人担心自己的安危。
“为什么?”张妈不解地问
“里面的事情太过复杂,你只要将自己的事情处理好就可以了。”至诚不想多做解释,在事情没有办成之前还是少说为妙。
张妈没有再说什么,反正能够脱离苦难便是好事。接下来两人来到医院,张妈的妹妹正在做陪护,办理完出院手续又转入青林医学院附属医院进行治疗,安顿好一切。至诚将张妈送往芳姐农家院,自己没有停留以免露馅,手机视频的事也非常重要,以自己父亲的性格必然让其留宿。
“欢迎光临,您是留宿还是吃饭?”芳姐出门相迎。
“你是这里的老板?”张妈问
“恩,什么事?”芳姐见她心事重重不像来吃饭住店的。
“我要见张海洋。”张妈看着周围说
“你是谁?”芳姐警觉起来,很长时间已经没人来找过干爹了。
“我知道关于海洋酒业的内幕,能够帮他洗脱不白之冤。”张妈直接说,并没有拐弯抹角,因为至诚交代过这个农家院的老板是张海洋的干女儿。
芳姐仔细打量一下张妈,示意跟过来。两人来到后院,张妈见到张海洋,大步走了过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张海洋被吓了一跳,急忙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上前就要扶起张妈,可张妈死活不肯起来。
这时,沈静他们听到动静都走了出来。王芳说:“她说知道海洋酒业的内幕。”
“你是谁,先起来。”
张海洋再次扶张妈,张妈依然不肯起来。
这时,张妈低着头开始叙述孙艳丽所做的一切。众人都静静听着,无不惊讶万分。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偿还罪恶,我知道今生都无法弥补你的损失,来世做牛做马来偿还。”张妈老泪纵横,低着头宛如罪人一般。
“要是换作一年前得知此事,说不定我会狠狠教训你一顿。但现在我不会那样做了,这一年中我看淡了很多事情。你先起来吧。”张海洋慢慢将其扶了起来。
“我对不住你们全家老小,尤其是至诚那孩子,让他遭受太多苦难。”
张妈说着还要下跪,张海洋一把拖住了她。
“是谁叫你来的?”张海洋问
“是你儿子派人让我来的。”张妈如实回答,况且真的不知道他的下落。
“看来至诚真的回来了,并且暗中调查此事,不想让咱们担心,自己一人全都承担下来。”张海洋的双眼不知何时湿润了。
“诚哥他回来了!”萍萍高兴地说
“只要小诚平安无事就好。”沈静眼眶也湿润起来,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看到希望了。
“他爸,儿子终于回来了,是不是在做梦?”至诚母亲看着老伴。
张海洋拍拍老伴的手安慰地说:“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很快一家就能团聚。”
“至诚那孩子以德报怨,为我女儿提供白血病的医药费,好人一定会有好报。”张妈感激地说
“跟我说说孙艳丽家里的事情。”
在张海洋看来,事情已经进展到这种地步,离上法院已经不远了。
张妈如实将一年的大大小小事情全说了出来,包括奎头瘫痪,王博二成植物人,王博一丧失那方面的能力,孙艳丽得性病,毫无保留。
“哈哈,老天总算开眼,我看她也是作到头了。”
张海洋终于开怀大笑,将一年的郁闷一扫而光。
“忘恩负义的东西,染上性病真是活该。他儿子丧失生育能力,从此后继无人。”至诚妈解恨地说
“你以后准备去哪里,有什么打算?”
张海洋觉得她以前虽然丧失良心,但现在敢于负荆请罪也算迷途知返,如今孙艳丽那里肯定是回不去了,只等开庭作证了。
“女儿已经转院,目前正在匹配骨髓。我准备去打零工,还偿还至诚那孩子,希望他能原谅我。”张妈说
“如果你回去打工,被孙艳丽他们找到就麻烦了。农家院目前缺人手,你不如留在这里帮忙,工钱照给。”张海洋说
“不,不行,我已经欠你们张家太多了。”张妈急忙摇头。
“我们老两口已经看开很多了,半截身子都进土了,还有什么放不下。你就安心在这儿呆着吧,其实咱们都是受害者,都是那孙艳丽太狠毒,为了钱不择手段。”至诚妈说
“大姐,你真是好人呐。”
张妈痛哭流涕,本以为来这里必然受到打骂嘲讽,自己已经做了被羞辱的准备,可万万想不到张家如此宽宏大量,不但原谅自己,还赏一口饭吃。
接下来,张妈负责打扫卫生,干杂活。客人少时就去医院看望女儿。
晚上,李阳拿着水果来看张海洋,全家人围做一起吃饭。
“小阳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至诚回来的事。”张海洋喝了一盅问道
“爸,那个你又听谁说的?”李阳不敢看义父,装模作样给他夹菜。
“臭小子,你们哥俩从小一个鼻孔出气,什么事都是办完了才告诉我,你还想隐瞒到什么时候。”张海洋狠狠将酒盅放到桌子上。
李阳见兜不住了,急忙赔不是说:“爸,都是至诚那小子叫我隐瞒的,实际上至诚早就回来了。”
“哼,当我是老糊涂了。他都叫你干什么了?”张海洋问
接着,李阳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这段时间酒业非常的不太平,代氏、陈氏和海洋酒业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想他们的关系不久便会破裂,这些事跟至诚有关吗?”正所谓知子莫若父,对于至诚的手法多少有一定的了解。李阳神秘地说:“爸,你还真猜对了。除了放火那件事外,这个豁事精百年难遇啊,太有才了。而且手法高明,没有任何人看出是至诚干的。就算我现在去指正他,我也没有证据。”
众人哗然,大家每天都在看电视,一半都是酒业的事情,至诚真是太能折腾了。
“诚哥他还好吗?”萍萍高兴地问
“好的不得了!”李阳没过大脑就说了出来,看到众人的表情,发现事情的严重性,这大小弟媳都在这呢,我怎么这么嘴贱呐。
“哦,他是不是又有新欢了?”萍萍有些不高兴了,她就怕这么长时间还有别的女人。
“至诚他行侠仗义,行万里路做一火车好事,当代活雷锋,新时代的楷模。”
正当李阳夸夸其谈想转移注意力的时候,被张海洋打断了,“你不用替他说好话,那个逆子回来非得收拾他不可。”
张海洋说这话其实是给三位姑娘听呢,人家都已经找上门来了,到现在还没有好的解决方案,如果再来几个该怎么办。
“爸,至诚他做事有分寸,不会乱来的。”王芳虽然一副若无其事,但心里还是七上八下,虽然一再劝说自己至诚不会移情别恋,可外边的女孩那么多,会不会有意外发生。
“伯父,现在最重要的是至诚能顺利解决酒业的事情,其他事等以后再说不迟。”沈静虽然这么说,但心里也是没有底。
“恩,也好。那个……谢谢各位了。”张海洋不知该说什么好,也非常头痛这件事。
“伯父,我没有怪诚哥的意思,现在一切事都向好的方向发展,这就是最高兴的事了。”萍萍也想通了,以后的事情谁又说的准,她相信至诚对自己的爱,那可是拜过天地了。殊不知至诚跟彩英和苏荃也拜天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