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靠在角落里,闭着眼睛,说:“小小,你还是很在乎的对吧?”
“没有,只是有点不甘心。”
她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听说,他带了新女朋友。”
“瞧你那点儿出息,怎么着,怯场了?也对,人家可是淑女,你这么粗糙。”
晚秋睁开眼对着我诡异一笑。
“去,你才粗糙呢。”
“到了。”
她笑着走出电梯。
真不知道,能被他看上的人,究竟是怎样的,很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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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秋先走进包间里,我随后也走了进去,鬼哭狼嚎的包间,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一个个见着我都跟见了鬼一样。
晚秋从沙发上踢开几个人,拉着我就上去。
“什么情况?”
我用胳膊肘捅了捅晚秋。
“我跟他们说,你今天刚出院。”
“我什么时候住院了?为什么住院?”我黑着脸问晚秋,这女人居然诅咒我。
“为情自杀。”
“你大爷。”
我想着想着觉得不对劲儿,向晚秋扑过去,“我什么时候为情自杀了。”
不对,四面八方这是什么眼神儿···
我瞪了瞪在一边笑得花枝乱颤的小希,“我没为情自杀!”
“我们都理解都理解。”萧然这一大尾巴狼笑得尤其奸诈,南城坐在一边盯着手中杯子不说话。
“我说我没为情自杀!”
我捡起一苹果就给萧然扔了过去。
“知道了知道了,你没为情自杀。”
众人诡异的目光终于收了回去。
我没有将目光转到角落里,只是拉着小希唱歌。极淡的茉莉花的味道,很好闻。
很多年了,他总是喜欢那种不浓不俗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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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苏画吧?”
头顶传来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很清澈,很干净,我懒懒地抬起头,就看到了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长而柔软的头发散落双肩,一双眼,格外的灵动有生气。
“你哪位?”
我慢慢直起身子,靠在沙发上。
“我叫白梓潼,是陆杳的女朋友。”
她在我身边坐下来。
我看了看她,笑着说:“他眼光很好,你可比他以前那个女朋友靠谱多了。”
“他以前的女朋友是怎么样的?一定很优秀吧?”
我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我在她耳边偷偷说:“我告诉你吧,她啊,是个男人婆。”
“男人婆?”
她显得有些惊讶。
“我偷偷告诉你的,她很记仇的,可别传到她耳朵里,不然啊,她就会像个泼妇一样对你大打出手的,你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我扬着唇角对着她笑。
“怪不得陆杳会跟她分手。”
她捂着嘴巴,“原来她是这样的。”
她有些失望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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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跟你男朋友喝杯酒。”
我起身朝陆杳的东边的角落里走去,昏暗的灯光打在他细碎的刘海上,几乎要盖住了他的眼睛。
他还是和三年前一样,清容俊貌,气质如雪。
我深吸一口气,跌跌撞撞的走到他面前,把手中的酒杯递给他,“喝一杯么?同学。”
他抬头看着我,眼中风雪围绕,看不清他的眼神。
他没有伸手来借我手中的酒,只是望着灯光下的我。
“怎么,连喝一杯都不愿意了?”我调侃着。
他眨了眨眼,眼中的雪雾散去,清澈似水的双眸如星辰般耀眼。
他接下我的酒杯,仰头将酒倒进嘴里。
“喝了。”
“交新女朋友了也不告诉我。”
我淡笑着。
“那是,这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你苏画一个女人。”
“恭喜你解放。”
“谢谢。刚才你在跟梓潼说什么?”
他扯着嘴角,似笑非笑。
“啧啧,陆杳,瞧你那什么表情~~我又没吃了她,再说了,我还怕硌牙呢,我只是跟人家小姑娘讲讲做人家女朋友的心得。”
“你那套心得,她学不来的。”
“瞅瞅,这刚有了新欢就来挤兑旧爱了,真是心酸。”
我看着他笑,“陆杳,瞧你说的,感觉我有多差劲似的。”
“你什么脾气自个儿知道。”
“得得得,甭说了,想吓死谁啊。”
我跌跌撞撞地从他身边走开,特想哭,我怕我再不离开,看到他的眼睛,我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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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陆杳时的样子,那时,他还是个17岁的少年,有着最优异的成绩和最迷人的笑靥。
乖乖的挎着单肩包,在校区德梧桐树下走过。
永远干净的笑容,永远整齐的穿戴和温和的眼神,与世无争,用晚秋的话来说,就是仙味儿十足。
晚秋感觉他就是那种随时会飞走的家伙,可望而不可及。
陆杳市我们系的大帅哥,跟一牡丹花是似的,走到哪儿都引来一大堆的蜜蜂蝴蝶,我最看不惯他那副样子了,所以就经常挤兑他,说他不知廉耻,到处勾三搭四,如何如何不要脸,他只是好脾气地笑着,格外欠扁。
陆杳这人吧,就是传说中的祸水,这么多年,我没少被她的小师妹怨恨,好几次头疼,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在房间里用我的生辰八字偷偷做了个布娃娃,没事儿就拿针扎上一扎,用来解气。
这事儿我跟他说过。
可他不相信。
后来,我就肯定他们是互相勾结了,因为他没少受我的气,从来都是敢怒不敢言,肯定是这样的。
我还想过,我改天也做一布娃娃,扎上它几针,去去老风湿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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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陆杳分手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消失在了整个朋友圈儿,说实话,我挺放不下陆杳的,毕竟我们相爱了三年多,用晚秋的话说,就是一刚出生的孩子,也可以打酱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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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总是爱过一些人,最后总是不可自拔。
总是放心不下一些人
总是忘不掉一些人。
似无边无际的海,任凭你怎么挣扎都无法泅渡,无法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