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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前果后因(1)

回头看去,飞烟身后是被风扬起的红色粉尘,一道足够容下一人的空隙在丛丛的夺血荆棘中铺展而开。

西虹美惊异地看着频频出拳的飞烟,她简直不敢相信:飞烟昏迷了一会儿,现在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实力大增。

“好了,这是挡道的最后一根夺血荆棘了,在我的眼前消失吧!”飞烟盯着最后一根夺血荆棘,那荆棘宽有十米,高入云霄,与其相邻的荆棘一根接着一根围成圆周状,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包裹着圆周内渐次降低的夺血荆棘,气势凌人,真乃天斧神造,不可多见。

飞烟沉住气,将气海中仅剩的魄气一起汇聚到掌心处,掌心处顿时亮起耀眼的紫光。

“魄法凝尘,力无霸!”吆喝间,飞烟双掌推出,拍在了最后一根挡道的夺血荆棘上,两道霸道至极的力量在夺血荆棘体内炸响。

“咔嚓,咔嚓!”

那根粗大的夺血荆棘上出现两道裂纹,裂纹自下而上一直延伸,然后,变成蜘蛛网状,更多的裂纹分出来,又变成更多的裂纹,直到最后,成块成块的红色物体从空中脱落而下,裂成粉,裂成尘,裂到肉眼分辨不清。

飞烟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这两掌费尽了飞烟所有的力量,现在,就算有一只蚊子来骚扰他,他也懒得去理。

“烟,你成功了!”西虹美看着渐渐消失的最后一根夺血荆棘,高兴地跳跃起来。

飞烟勉强一笑,他看着西虹美头发上堆积的红色粉尘在她的跳跃下,抖落而起,在她的身体周围漂浮着,他感觉到如梦如幻。

“咯吱咯吱!”

西虹美踏着由夺血荆棘的粉尘铺成的一条松软的红色之路,慢慢地走到飞烟身边,嫣然一笑。

“我们一起走吧!”飞烟恢复了一点体力,站起身,牵起西虹美柔嫩的手向前迈去。

刚迈出的一步,在半空中戛然而止。

飞烟将视线挪向脚下,顿时一呆,下面空无一物,云雾缭绕,他隐隐约约间看见四座巍峨耸立的高山,那山顶在自己脚跟正下方约有几百米,再往下,就被飞来飞去的云雾遮挡住了,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夺血荆棘悬浮在高空中吗?什么人有如此造化?这魄胆界禁域,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真是‘刚出狼巢,又入虎穴’!”飞烟看着眼前恐怖的场景,魂魄顿时飞走了一半,背后流出冷汗。

“烟,怎么了?”跟在飞烟身后的西虹美,看着飞烟突然停滞的身躯,发出疑问。

“没事。”飞烟尽量安慰着自己。

西虹美侧过头,绕过飞烟的肩膀,瞧了一眼,一个趄趔扑向前方,飞烟重心失衡,身体倾斜了下去。

“啊——啊——”

高空中落下两道身影,远处望去,如同两颗小型的天外陨石,在空中流星般地滑过。

由于两人飞快地下降,一团一团的气旋,形成刚烈的风打在两人身上,飞烟和西虹美感到皮肤生冷生疼。

刹那间,两人已落下一千多米,速度越来越快,快如闪电,眨眼间,又落下一千多米,愈来愈接近地面了,飞烟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自下升腾而起。

“啪嗒——啪嗒——”

寂静的黑空中响起两声巨大的声响。

两人十指仍然紧扣,冰凉的液体淹没着他们的身躯。飞烟感到自己在慢慢下沉,但速度很慢很慢。

飞烟睁开了双眼,看到西虹美柔顺的长发在水里随着液体的流动在晃来晃去。

“这是什么地方,看样子应该是暗黑深潭。”飞烟思忖着。

他往下探视,看到白花花的一片,竟然是一堆堆的冰雕,冰雕里是摆成各种造型的人。那些人好像是陷落在此地,被暗黑深潭的冷流冰冻而成,但他们的眼神似乎同时朝向一个地方,顺着他们的眼神扫视而出,飞烟看见一个石盒,石盒上镶嵌着一块紫色玉珠,玉珠表面刻着三个字“魄神简”,石盒呈正方形,长宽高分别有一米。靠近石盒的地方,是浓黑的水漩涡,从漩涡中释放出的一丝丝的黑色物质在吞噬着石盒,但那石盒仿佛具有灵性,任凭黑色物质怎么夺取,仍然纹丝不动。

看这些人的面相很像是魄胆界的前辈们,他们似乎在奋力地奔向石盒,但不幸地被深潭中的暗流所冻,看来,这暗黑深潭底部也是危险至极。飞烟想:我还是快快离开这里比较好,否则,下场和他们一样。

飞烟翻起身躯,一手搂着昏迷的西虹美,另一只手不停地滑动,向上游动。

“小兄弟,莫走!”水流一阵波动,苍凉浑厚的声音传入飞烟的耳中。

“谁?”飞烟心中一惊,这下面除了被冰冻的尸体和莫名其妙的石盒,没有其他的任何活影。

“小兄弟,你是魄王城里的人吧!”苍凉的声音又响起。

“你怎么知道?”飞烟看见石盒上的玉珠散发出的紫光随着音调的高低,一闪一灭,心想道:莫非是石盒在作怪?

“因为我是魄胆界的开创者,对你身体内的魄气再熟悉不了!”苍凉的声音中透出一丝温情。

“我凭什么相信你!”飞烟心中发毛,质问道。

“小兄弟,你现在才修炼到‘魄法小埃二重境——凝尘’,对不对?”苍凉的声音一语击中飞烟的软肋。

“不错,可是……”飞烟觉得奇怪,既然是魄胆界的开创者,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小兄弟,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把自己装在石盒里,对吧?”苍凉的声音中暗含低沉。

“说来话长,现在你听我吩咐,念动口诀,等我摆脱这可恶的封印,我再慢慢告诉你!”苍凉的声音解释道。“既然如此,那我飞烟不吝赐教!”感觉到发音之人的诚恳,飞烟爽快地回答道。“听好口诀,魄法归一,阴阳归真;万物乾坤,存于我心;封界开启,黑印粉碎。”苍凉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念道,“小兄弟,你只管催动气海中的凝尘状态的魄气打向石盒上的玉珠,封印便会解开,等我出去之后,我再告诉你一个故事!”苍凉的声音不停地波动着。一个故事?难道和这下面的人形冰雕有关?想必这石盒有什么蹊跷,飞烟脑袋飞速转动,不停地思考着。

飞烟深思了一会儿,就催动气海中的魄气运转到手掌处,同时嘴中念叨着奇异的口诀,只见刚刚从飞烟体内冲出的魄气,在口诀的响应下变成了一个个奇形怪状的符号钻进石盒上的玉珠内。石盒紫光一闪,已摆脱黑色物质的束缚,形体缩小,化为一道紫色的流光遁进了飞烟的气海中。然而,那黑色的物质开始像洪水般疯狂地涌动,一丝丝地剥离,化为无数的黑色手掌向飞烟抓来。

飞烟感觉到气海中一阵翻滚,一股磅礴的力量流转经脉、穴位,向上冲起,顿时,飞烟的身体如同光速般连带着西虹美逃离暗黑深潭。

眨眼间,飞烟已站立在山顶之上,深潭里的水如同喷泉般向上喷起,那清澈的泉水已被黑色的物质尽数染黑,继续向飞烟袭来。

空间一扭曲,飞烟和西虹美的身影消失在山顶。

那黑色的泉水突然像无头苍蝇一样,东冲西撞,但似乎有屏障阻挡着黑色物质的肆虐,黑色的泉水到达一定的程度之后,便再也无法猖狂。

飞烟只觉得一阵破风之声在耳边响着,片刻之后,西虹美和飞烟已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微风吹动,风中夹杂着淡淡的花香。飞烟嗅了一嗅,身心舒坦了许多,疲惫感大大减小。他侧过脸看向西虹美,脸色顿时一阵通红,西虹美的上衣不知何时脱落而去,春光展露无遗。飞烟的心房剧烈地跳动,他扭转过头,背对着西虹美,好像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怎么会这样?莫非是在暗黑深潭中掉落的?幸好她还没醒,我得找一件遮羞的东西给她盖上,不然,等她醒来,那就尴尬了。

飞烟心想着,旋即,直腰而起,眼珠突然一定,在不远处,有一片高高的花丛,花瓣呈粉红色,在微风的吹拂下飘向空中,像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那花的花瓣宽大如蒲扇;花叶呈深绿色,长而尖,摇曳间,飒飒而响;花茎笔直似竹,高达几十米。

飞烟心中一喜,飞步掠去,捏住空中飘扬的一瓣花,又摘下最低的一片花叶,催动气海中的魄力,将它们简单地裁制了一下:绿色的花叶变成单衣包裹住了飞烟裸露的上身,粉红色的花瓣变成微软的单衣。飞烟用鼻子嗅了一下,“衣服”上还飘散着青草的湿润味和花瓣的芳香。

西虹美看见飞烟从悬崖上跌落到云雾中,大喊道:“烟,不要啊!”

西虹美从噩梦中忽然睁开双眼,一眼便瞅见湛蓝湛蓝的天空和天空中飘来飘去的大型的粉红色的花瓣,她误以为自己还在梦境中,但恍惚间觉得上身凉嗖嗖的,视线扫过去,西虹美心中一惊,自己的上衣跑哪去了?这般模样,是否让飞烟瞧见了?想到此处,西虹美的脸颊上泛出一片红晕。西虹美耸了耸耳朵,听见有细碎的脚步声节奏明快地传进自己的耳朵。

有什么人在靠近,西虹美的心像琴弦般被拨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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