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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章十一 无水坑

李白是张良老爸另一个弟子,比张良小两个月。

当年张良出生,老爸老妈商量起什么名字,老妈想让孩子叫张阳,想让他一生温暖,结果张良老爸揶揄道:张扬什么,低调好,叫张良。

每次听见这个故事张良都嘴角抽搐,老爹我说这和谋圣一个名字就叫低调啦?那你高调起来打算让我叫什么?张果老?

就因为老爹把老妈揶揄了一句,加上最后还真就擅做主张给张良把户口上了,老妈气了一个月,月子都没坐好,落下了生理期小腹痛的病根,张穹——也就是张良老爸,因此还自责了好久。

再后来李家儿子出生,因为沈黎是村子里唯一一个大学生,过来问她自己孩子取什么名字好,结果沈黎摆摆手,说我家儿子都叫张良了,你家儿子就叫李白吧,村子里出两个大人物挺好的。

就这一句话,张良和李白名字就这么被不负责任的取了出来。

而李白天生根骨绝佳,比李乾还好不少,跟随张穹习武太极,按辈分排是张良的师兄弟。不过谁是师兄谁是师弟这俩人也没计较过,反正从小到大关系好到亲兄弟似的,计较这些没有一点意义。

李白因为根骨绝佳,没有练文太极,比三岁开始打文太极的张良晚学四年武,但实际上起步却比张良早三年。对张良来说,这一直让他羡慕不已,现在自己入了暗劲特地来李白面前显摆一番,结果就见李白怪怪的,好像有点不同,又不知道哪里不同,还说出那种恶心的话……

难道我走了三年李白练武走火入魔,傻了?张良在心里胡思乱想着。

李白笑笑,没有介意张良的笑骂:“没事,只是想起一些事情……你现在入了暗劲没有。”

张良点头,笑道:“入了,羡慕我吧?”脸上满是夸张的自豪。

李白点点头:“嗯。可以了,你一会跟我去后山,我有事跟你说。”

张良没明白什么意思,说:“后山?在这说不行?”

李白摇头:“不行,我还要给你看个东西。”

张良想了半天,没想明白李白到底怎么了,跟换了个人似的,以前的李白可是很开朗很活泼的,但现在面前的这家伙和自己说话这一会,明显让自己感觉到李白言行里满是沉稳。

他想不明白,也就没多想,说:“嗯,行吧,那我先回去一会你来找我。”说完了就扭头回家。

到了家里,发现老爸已经回来了,正在客厅沙发上喝水,张良走过去叫了声爸。

张穹此时已经四十五了,但常年练武让他看起来不过三十四五,和沈黎倒是看起来很接近。

他看见儿子回来,笑着问:“这回家了不在家里呆着陪你妈,跑什么。”言语里满是不满。

张良撇撇嘴,说:“我就出去转转,哎还有,我进暗劲了。”两句话没说完,张良就开始邀功,这半年他一直没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就想当面跟老爸和李白显摆显摆。

张穹嗯了一声:“我知道。”

张良大惊,忙问:“你怎么知道?你能看出来?”

张穹喝口水,说:“看不出来,不过我认识胡玉成。”

胡玉成就是胡司令,张良愣了老半天,才问:“胡司令?”

张穹点头,对张良的大惊小怪很是不满,说:“除了他还是谁,有什么好惊讶的。”

张良没搞明白:“你怎么会认识他啊?一个四川人一个东北人。”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事么?”张穹没回答,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在得到张良的肯定后,他又问,“那你记得你八岁那年家里来过一个人,住在原来搬走的宁家,在咱家蹭了半个月饭。”

张良努力搜索着记忆,终于想起来,脱口而出惊呼:“那个要饭的!”

张穹看了他一眼,说:“想起来了?”

张良努力地把记忆里的那个要饭的和胡司令的脸做了对比,最后发现……还就是同一个人。

张良心里有点忐忑,毕竟当年胡司令在自己家蹭饭……啊不是,是来访自己家的时候自己对他态度并不是很好,好像还当面骂过他一句“要饭的”,这要是胡司令跟自己计较起来……想到这,不由很是惊疑。

张穹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什么:“行了,胡玉成要是和你计较这些小事他也别当那个司令了。”

张良本来就是胡想想,当然不会真的认为胡司令会和自己计较,一面惊讶于两年多没见老爸居然还这么了解自己,一面又不明白老爸怎么能认识胡司令,忙问:“你怎么认识他?”

张穹把杯子放下:“我也在给国家办事,和你一个部门,1组。”

这话如同平地惊雷,把张良震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好半天,张良才艰难的问:“你……执行局?”

张穹点头。

张良心里乱作一团,不明白老爸怎么也和执行局扯上了关系,坐在那半天没说话,良久才又问:“我出生之前?”

张穹刚要回话,结果此时沈黎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见张良也回家了,就把手擦擦,说:“吃饭了。”

张穹也就没有再说,招呼着张良去餐厅吃饭。

这一餐饭张良吃的并不安心,他本以为老爸只是老爸而已,隐居在这座小村子里当个高人,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老爸居然也是执行局的人,而且是1组里的。

根据钳工的话来说,执行局一共17个组,每个组都负责一块区域,自己的11组是四川渝州以及云南北面这一部分。而在全国范围,除了西藏和新疆这两个地方安排的是反恐警察,没有设立负责组,国内其余地方都是由这17组分别负责,维护国家安全。

但其中最神奇的当属1组,因为1组它没有负责区域。或者说,1组负责的,是整个国家。

然而,权力极大的1组从没有出现在其余小组的视野中过,除了它的存在,没有人知道任何有关于它的信息。

而现在,坐在自己面前吃饭的老爸说他是1组里的人。

他心里很乱,有很多问题想要询问,但是老妈在旁,他根本没有机会,也就强压下来心中疑惑,先吃饭。

等吃完饭,自己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去询问,别墅门铃就响了起来,同时有人在外面喊自己名字。

张良打开门,看见李白,想起对方让自己和他上山,再想想老妈在家的时候应该是没机会问老爸那些事情了,索性先和他上山,等有机会再问。

尽管李白现在身上也有一些让自己迷惑的地方,但比起老爸说的那些信息,也就没什么重要的。张良让李白等等,回屋把带回来的三只购物袋提了出来,这才说:“走吧。”

三只购物袋的重量都不轻,但对于张良来说这一点问题都没有。购物袋里面装满水果,是给山上的六耳吃的,两年没见那家伙还是这么能吃。

一路上竹影斑驳,李白都很安静,张良跟在他后面,本来心里想着老爸的事情所以把李白身上的变化暂时忽略掉,但现在他发现李白连走路的姿势都有细微不同。

练太极的人,因为掌握的是同一套运力方法,很多行为上都很相似,自己、老爸、李白,三个人本来走路姿势没差别,与常人略有不同,步伐沉稳。但现在,他发现李白的行走有种说不出的潇洒和随性。这种感觉来得不明不白,因为李白走路姿势的变化很细微,甚至自己也是在思考事情的时候偶然发觉,但一经发觉,自己下意识就觉得他现在整个人很潇洒,很随性。

他皱皱眉,摇摇头觉得自己真是被老爸的身份吓到了,怎么可能别人走个路都能被自己看出性格来。

而且自己下午那会和他交谈,发现他沉稳了许多,如果这潇洒随性也是他的性格,难道李白精分了?

到了山上,两个人走到一间竹屋前面,张良见李白还要往前走,看方向应该是要去那个无水坑,连忙叫停了他,让他等等,把购物袋放在地上大喊了一声六耳,过了片刻,竹林里传来一阵吱呀吱呀的声音,一个黑影从林中冲了出来。

那是一只猴子,身子只有张良整只前臂的长度,但是速度极快,竹屋离林子有六七米远,但猴子几步就冲到张良的身边,兴奋地爬上张良的肩头,拨弄着他的头发。

“吱吱,吱吱……”猴子一边拨弄一边叫个不停。

张良笑哈哈的:“哈哈,好久不见,哈哈……别拽!”感觉到猴子不只是拨弄自己的头发,而且有想要拔几根的意思,急忙制止了它。

猴子很是开心,笑个不停,但是当它看见旁边的李白时,突然停止了笑声,冲着李白龇了龇牙,发出威胁的声音。张良看见它这幅样子很是惊讶,说:“怎么了?李白啊,不认识?他欺负你是不是?我跟你说我入了暗劲了,它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收拾他去。”然后转头问李白,“怎么了,这猴子怎么突然对你这样了。”

李白笑笑,看着猴子说:“原来的事,都过去了。”

张良看着他的笑,陌生感更浓了,但没多说,把猴子从身上抱下来,指指购物袋:“你的水果,带回去吃。”

猴子点点头,又叫了两声,扭头斜了李白一眼,又龇龇牙,冲他尖利的叫了声,拽着那三只购物袋走了。

那三只购物袋加起来足有四十多斤,被一只这么小的猴子拽着,居然硬是在地上扬起了一小阵尘,这猴子的力气也是够大了。

张良看着猴子走远了,跟李白说:“走吧,是要去那个无水坑?”

李白说是,转身带着他往竹林深处走。

两个人走了三分多钟,来到了一个大坑面前。说是坑,但很奇怪的是这个坑有点像一只古代的酒爵,不仅坑底是弧形,壁很光滑,而且坑旁边的两侧各有一部分延伸出来,很像酒爵的两只嘴,很是奇特。更奇特的是,这坑里常年无水,无论雨下得多大,坑旁都满是雨水,就这坑里一点水都不积。

李白看了看,见坑还是那个样子,疑惑地问:“怎么?你带我过来要说什么?”

李白没有看他,而是注视着坑底,张良诧异的看了看足有三米多深的坑底,就发现旁边的李白直接跳了下去,冲他招手。

张良看了半天,没发现什么值得他下去的,就蹲在坑旁边问:“怎么?下去干嘛?上来还得用神行,有事你说呗。”虽然知道这个坑存在这么多年了,但跳下去自己还真没有试过。

李白冲他说:“你下来,我这次带你过来就只是想让你下来。”

张良眉头皱了起来:“你带我过来就为了让我跳个坑?”

李白点头,张良觉得眼前这个人真的是疯了,开口:“你是李白吗?怎么现在我感觉你这么奇怪?”

李白摇摇头,说:“你下来就是了,我又不会害你。”

张良想想,说:“没有原因?”

李白:“有,但现在你还不是知道的时候。”

张良:“我要不下来呢?”

李白:“那我就上去,把你扔下来。”

张良真的是无可奈何,最后摊摊手,说:“行,既然你这么坚决,我下去就是了。”说完也往里一跳。

落地的一瞬间,张良有片刻的恍惚,但那种感觉立刻就消失了,他摇摇头,以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把自己吓到了,连这么简单的化力都出了差错。

他并不知道,这次恍惚,并不是震荡引起的。

他环顾四周,问:“下来了,然后呢?”

李白看了他一会,突然笑了,说:“回去吧。”紧接着直接运起神行,跳了出去。

张良在坑底呆立了好半天,最后喊道:“你玩我那!”

然而李白跳上去之后根本没在等他,他这一喊并没有得到回应。张良无奈地看向四周,发现坑壁上有一些奇异的纹路,他不知道李白脑子哪里出了问题开自己玩笑,带自己来这个地方就为了让自己跳下来,觉得是不是周围有什么奇异的景色或者事物。

然而什么也没有……

他在坑里呆了四五分钟,每一寸目力可及的地方都看了一遍,最后终于确定,除了坑壁上有点纹路,下雨天不积水,这就是个普通的深坑。

他叹口气,觉得自己真的是被李白耍了,运起神行跳了出去。

他并没有发现,当他跳出去的一瞬间,坑里的空气泛起波纹,如同一阵涟漪,缓缓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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