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下半身不是人,却是蛇的后半截。自然不是小蛇,而是巨蛇!
重华并不害怕,反觉有些亲切,这形象倒与美人鱼相似。他之所以一愣,乃是因为:“阿婶,你不是智人?”
“智人?”女子摇摇头,“我是美女蛇,属怪族。你快看看我的洞在哪!”
美女蛇上身是美女,下身是蛇,自然没有人族女子****。重华找了半晌,摇摇头道:“寻不到。”
女子有些失望,叹口气道:“看来姐姐没有骗我。我恐须修炼到更高境界方可生出洞来。”
重华安慰道:“你姐姐既有,你日后也会有的。”
“她不是美女蛇,也不是人,但她有人身。”女子摇摇头,有些兴味索然,伸手一指车厢角落,“那有些兽皮,还有针线,你自己缝件衣裙吧。”
重华这才有暇打量车厢,内中有两张大木床,另有些木箱、木桶及锅碗瓢盆,角落中胡乱堆着些兽皮。
他略一琢磨,道:“阿婶,我先借块兽皮,待猎杀了野兽便还你。”鱼皮衣虽可再穿,但若再遭遇怪兽,恐难保全,日后共工怪罪可不妙。然若不穿,赤身裸体终有些不便。
女子心绪已回复,笑道:“一张兽皮有甚还不还的,你日日帮我洗澡便是。”她还念着重华吃她奶子的妙处。虽不能交欢,光吃奶子已回味无穷。
定须归还!重华暗想,也不多言,洗净鱼皮衣收入海马囊。行至角落,拣了张最小的兽皮,取了针线。针是骨针,线是兽筋。取兽皮在腰上略一比划,不多时便缝了件兽皮短裙,系在腰上,遮住下身。
女子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道:“你这手倒顶巧。”重华道:“在家中做惯了。”做家务,他是一把好手,此乃妊氏之功。
女子道:“有些饿了,我去寻些吃的。”重华忙道:“方才路过之处有片野果林,我去采些来。”女子摇头道:“我要吃肉!”重华道:“我去打猎。”他砸坏了象车、又用了女子的兽皮,自想多做些活补偿。
“你若反被野兽吃了,谁陪我说话?”女子咯咯笑道,“我食量大,还是自己去省事。听说你们人族不吃生食,你自去采些果子吃吧。”
女子一挥手,车厢前门打开。她将身一扭,离了凳子。人身直立,蛇身滑行,眨眼便离了车厢。重华忙迈步跟出。女子拉着象尾甩动数下,拉车的两象便停了下来。象背上的蜗牛人还在,集中赶车的怪兽、车顶的怪鸟都已不见。
女子飞身跃入林中,蛇尾一扭,便不见了踪影。
重华见车旁树上有不少熟悉的野果,便爬上树采了些。回到车旁,问几个蜗牛人道:“几位阿叔,吃不吃果子?”一蜗牛人摇头道:“多谢,刚吃过了。”重华便扔给重明鸟两个,自己吃了两个。又去树上采了数个,放至车厢中。
象车停在此处,并无野兽前来挑衅。这片山林中,敢与猛犸象叫板的兽怪不能说没有,但绝对为数不多。
黄昏时分,女子回到车上,嘴唇上仍残留着血迹。她拉着象尾扯了扯,象车继续前行。
女子道:“我要小睡一觉。你呢?”重华道:“我去车头看着点,怕有野兽来袭。”女子道:“不必。干脆你陪我睡吧。”重华忽想起闪闪,便点头道好。
两人上了一张大床,女子缠着重华,很快便沉沉睡去。重华激斗了一日,亦觉累乏,不久也已入眠。
入夜,女子醒来,爬起身,重华亦惊醒。女子道:“你睡吧,我须得修炼一阵。”游下床,自一木箱内取了一物,从车厢前门游出,上了车顶。象车停下。重华觉自己应在一旁看护,便也爬上车顶。
车停在一片高坡上,周边树木稀疏,夜空明月皎洁,繁星闪烁。两只重明鸟趴在车顶睡着了。女子赤身仰躺,沐浴星月光。
重华见她将手中攥着的两个褐色小圆球丢入嘴中,嚼得滋滋有味,随口问道:“阿婶又饿了?”女子含混着道:“这是人族的丹药,听说吃了对修行有助益,姐姐给我的。”
女子吃完咽下,闭上双目,道:“我这一段吃了不少,觉修炼快出甚多,或许不久便能晋升。不知能不能生出洞来?我娘也未达到那一境界。”
重华自然也不知。他见女子仰卧不动,奇道:“你不是要修炼么?”女子道:“这便是修炼。我们美女蛇族靠吸收星光修炼。”重华道:“吸收星光?怎地吸收?”女子道:“躺在星光下便行。听姐姐说,人族也可吸收星光修炼,但须专门的功法。”
“这倒有趣。”重华说着,也在车顶躺下,望着夜空。
夜空静谧而深邃。重华知晓,他眼中看到的星星并不与他处在同一时间,空间相距亦以光年计。他忽想将星星看得更清晰些,不由自主呼唤肚中“小娃”游往眼中。
不多时,“小娃”就位,重华便觉夜空更为明亮,与自己相距也似近了些。他模模糊糊见到,似有一个个小亮点向他射来,一闪即逝。他转头看看女子,见似有些光点扑进她身内。她上身白皙的肌肤本反射着星光,白得耀眼,此际竟有些黯淡。
重华也不在意,只是呆呆看着,脑中无思无虑,不多时竟又悄然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重华忽听一声怪啸,紧接着一声巨响,整个人往下坠去。“砰”一声,后背摔在地上,隐隐作疼。忙鱼跃而起,睁眼看时,见身周木片乱舞,撞个车厢已四分五裂,只剩车头两象及其背上的蜗牛人,空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味。上空晨曦已现,重明鸟飞在高空,叽叽喳喳乱叫:“发生何事?”女子却不见了。
重华忙叫道:“阿婶!阿婶!”远处忽有一声音叫道:“小家伙快躲起来!别让我看到!”应是那女子之声,然尖锐刺耳,不复白日之娇媚。
重华循声看去,心下大惊:那处林中树木歪倒、枝叶乱舞,一条大蛇正疯狂扭动。那蛇足有人粗,却不长,仅有五六尺。重华定定神,试探着叫道:“你是阿婶?怎变成蛇了?”
那蛇边乱扭边口吐人言:“我也不知,似是晋升了!你快躲起来,我想大吃一顿,快忍不住了!”
重华一愣,忽瞥见两头猛犸象将身一抖,把六个蜗牛人摔落在地。两象转身,猛一张嘴,竟各将一蜗牛人囫囵吞进嘴中,象眼血红如灯笼。
另四个蜗牛人爬地逃窜,竟也不慢。个个疯狂叫道:“我要吃!我要吃!”
重华忙向大蛇奔去,叫道:“阿婶,我能帮你么?”那蛇扭得愈加疯狂,尖声叫道:“快藏起来,你是我野男人,我不想吃了你!你帮不了我,我吃饱了便能复原!”
“重明鸟飞高些!”重华无奈鸟叫数声,往一侧林中跑去。
“不行!不能让我见到!”大蛇叫声中已带着咝咝之声,含混不清。它蛇躯狂扭,快速向猛犸象、蜗牛人、重华所在之处游来。所经之处,树倒枝舞。
大蛇爬游极快,较重华的羽步胜出数倍。重华吓一跳,心念急转,扑倒于树下杂草丛中,取下海马囊,以共工所教之法将自己收入囊中。
此法果然奏效,重华顿觉眼前一片黑暗。身子蜷成一团,身周挤着几物,他虽不能目视,却知正是翼龙蛋、弹弓石子与羽衣、鱼皮衣。
大蛇见重华突然消失不见,心中一喜,再也控制不住食欲,爬游更快。两头猛犸象怪吼一声,各追上一蜗牛人,再张嘴吞下。似为了消化食物,便站在原地不动。
另两个蜗牛人心知不妙,使出吃奶的劲爬行。边爬边拔起杂草往嘴中塞去、大快朵颐,虽明知小命即将不保,但实在想吃,便做个饱死鬼也好。
一蜗牛人爬行间忽瞥见左侧有棵大树,心中又生出求生之念:“躲到树上,或能逃过一劫!”忙向那树爬去。
树下草丛中躺着一物,像个小马头的木雕。蜗牛人随手抓起,丢入背上壳中,噌噌噌爬上树,藏在枝叶中。
两头猛犸象似已消化完毕,又扭头搜寻蜗牛人。一象见一蜗牛人正于地面爬行,大步赶上,将其吞入。
另一象不见另一蜗牛人,正觉奇怪,忽见前方一棵树上有异,便迈至树下,獠牙一拨,掉下一物,正是那蜗牛人。象猛一张嘴,连人带壳囫囵吞入腹中。
这猛犸象刚吞下蜗牛人,忽听身后一阵响动。忙踏步转过身来,见前方一蛇人立而起,吐着信子,咝咝有声。象大喜,再张嘴向那蛇咬去。
那蛇猛一张嘴,向象咬来。猛犸象心中大楞:这小不点也想吃我?天下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么!忽又一惊:那蛇虽小,蛇嘴张开却似一个大山洞!
猛犸象正茫然不解、不知所措,那蛇已毫不留情,将它一口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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