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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欠你的吗?

紫灵欣喜万分,依言瞬间乖乖的坐在了他所指的小石凳上。

蒲默一颗乱跳的心终于放下,但显然情绪还未抚平,望着紫灵凝视而来的双眸,他根本没法捡回片刻前还在的孤高冷傲,深吸了一口气,亦坐在了一张相隔不远的小石凳上,深情的望着紫灵柔声道:“灵儿……”他自己都不知此情此景下如此称呼了出来。所幸,亦不幸,紫灵竟还是个少女情怀一片空的家伙。

“这世间本不存在速速提升内功修为的捷径,任何内功心法都是讲究扎扎实实一步步苦练而提升的……”

“你……就只告诉我一个噩耗?”紫灵失望至极,有点生气的看着蒲默道。

蒲默轻叹一口气道:“练功切忌心态浮躁,你这是怎么了?……”眼波柔光荡漾。

紫灵嘟着小嘴,郁闷之极,气呼呼的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射过去的眼神有点狠。

“唉……”蒲默默默的站起身,踱到崖边,双手负到背后,微微抬头望向天空。此时云雾散开,薄薄的阳光铺在他的身上染出一层金边,一头泛着银灰色的长发在晨风中轻舞,一身束腰的黑色长衫显得背影更加的挺拔,亦显得更加的落寞。

这个女孩总是令他无法拒绝,对于她的古怪想法,他亦会尽力满足她,也许他真的是位制毒造丹的旷古奇才,也许这便是情的力量……

紫灵扁扁嘴,满脸失望的站起身,准备离去。

“等等……”他转过身来,因为背对着阳光,所以任何人都无法看清他脸上的笑意,只听得他柔声道:“方法不是绝对没有……但有点类似歪门邪道!”

“只要有,我什么道都喜欢!”紫灵立时眉开眼笑的道:“快说!快说!是什么法子?”

“据丹史记载,是有一种叫做‘燃魂丹’的瞬间增加内力的奇丹妙药。但顾名思义,既点燃你的内力,亦燃烧掉你的生命,所以非极特殊情况,没有人敢轻易使用。”

“吃一颗就会死吗?”紫灵吓一跳道。

“当然不是……”蒲默注视着紫灵,轻轻笑道:“一颗丹药可以增加一倍内力维持约两刻钟,即你体内现已拥有将近三十载的内功修为,可瞬间增加至六十年!……”

“哇!……”紫灵已美目放光!

“但药效一过,将疲惫不堪,内力会锐减至原来的一成都不到,所以在战斗中,务必速战速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而且,没有两三天的潜心打坐根本恢复不了……越是强大的战斗型丹药,反噬自身亦是越损……”

“这……”紫灵闻言已是一脸的愁容,纤长美丽的睫毛轻轻扑闪着,掩饰不住的失落:“真是好厉害的丹药,可是……唉……”

望着紫灵失落的神情,蒲默心中暗自笑道:“傻丫头,我怎忍心让你受伤?……”

便柔声道:“呵……你忘了还有我这位天才药师?这种燃魂丹的秘炼之术,不是一般的毒药师所能通晓,而我不只能炼出来,还能炼出一种‘还元丹’一刻钟便能恢复元气。”说完,便望着不知是一脸惊讶还是惊喜的紫灵笑而不语。

“那我两种都加倍服用岂不更好?!”紫灵得意不已。

“不可!”蒲默闻言吓一跳,“万万不可!人体的经络脏腑皆有其承受之极限,若加倍服用定超所限,如此的巨损巨补,就像玻璃之瓶受不起沸水冰液的骤热骤寒,其结果只能是‘砰’一声爆破,人体亦将吐血而亡……且接连服用亦是不可的,月余最多服用一次而已。”

“哇!……”紫灵吐了吐舌头道:“不敢……不敢……”

但马上一脸的笑意道:“什么时候能给我?”

蒲默无奈的摇头笑道:“我欠你的吗?”

“求你了……”紫灵故作哀求道。俏皮灵秀的的眼神总是令他无限怜惜、不忍拒绝……

“这燃魂丹的秘炼术本已失传,所幸这本书卷的残页一直是祖传的神物。你给我三个月时间,我应能向你交付……”蒲默眼中一片情深意浓。

“这么久?!……”紫灵看来对这位天才毒药师的承诺甚不满意。

“什么这么久啊?……”忽然一声娇媚的女声从崖洞的小道内传来。

蒲默心中一冷,双目刹那间又蒙上了一层寒雾。

紫灵“唰”的一声站了起来,大声道:“好,一言为定!否则,后果自负!……”说完,便大喇喇的与来者擦身而过,头也不回的走了。一边走,肚子里还在一边大笑:“好你个华山派的秦铭,三个月后,打得你满地找牙!看还敢取笑我内力差么?哈哈哈……”

来者正是黑云教右护法秋水柔。

此女当真人如其名,目若秋水,肤若水柔,瓜子脸,桃腮红唇勾魂眼,仙女的脸蛋魔鬼的身材,虽一袭黑衣,却丝毫掩不住那凹凸有致的妖媚身材,多看一眼,都会让男人血脉喷张。

黑云教女多男少,教主是相当的精明,深谙以柔克刚之道,很多男教徒处理起来很棘手的任务,往往女教徒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而且女教徒清一色貌美如花,武功亦丝毫不逊于男教徒。像秋水柔便是教中除了紫灵外让教主最为满意的手下,除了任务和每日集训,她通常待在自己开的一间雅致的小酒馆里,财富和男色是她人生的追求,在刚被收服入教时极是反叛抗争,却在见识了蒲默之后变得说多温顺就多温顺,对这种女人来说,不知道多少江湖豪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却未曾想到会遇到一个冷若冰川般的男神,结果越是得不到的越是让人渴望到神魂颠倒。

而紫灵几乎是教主看着长大的,思想单纯,唯教主之令是从,平日除了执行任务,便是习武练功,再则便是缠着蒲默学点施毒的小伎俩以便打斗时损人利己。若论武学造诣和作战经验紫灵比起秋水柔略胜一筹,但论阴险狡诈绝不及秋水柔,在男女之事上更是望其项背、一片空白。

两人平日里毫无共同语言,再加上秋水柔总是在教主和蒲默大人面前一副居功自傲、妖言献媚的样子,紫灵说不出的鄙视。

当看到紫灵把她当做透明人似的走了,秋水柔是恨得牙齿咯咯响,但又无可奈何,愤懑的等到这个碍眼的家伙消失不见,很快便一脸春色,笑颜迷人。

上前微微一礼,娇声道:“蒲默大人,您交代的任务我都办好了!那几颗南瓜头都已扔在地窖了……”双眼直勾勾的望着蒲默的俊脸。

蒲默淡淡的道:“很好。再过十日便是嵩山派掌门的大喜之日,到时所谓的武林正派人士皆会前去祝贺,这也是个难逢的机会……”

“七老八老了还娶什么媳妇,真是色心不死……”秋水柔眼波流转,声音娇媚无限的笑道。

蒲默依然冷冷的接着道:“这几个月来,拥戴云家的江湖客已经被我们暗杀了不少,姓云的却查不出一点蛛丝马迹,虽说本教被恶名远播,但足见那姓云的实在窝囊……只要能扬我教之威,以讹传讹倒也不错。”

“就是!……就是!……”秋水柔立马娇滴滴的随声应和,一手环着自己的腰际,一手妩媚的拨弄着自己垂在耳际的一缕秀发,轻摆蛇腰,故意将丰满诱人的身姿展露无遗,见蒲默大人没有反应,便缓缓的坐在了先前紫灵坐过的石凳上,一副竖耳恭听、千依百顺的模样。

“这次任务必须智取!姓云的口口声声称‘和谐共存、武林大团结’,我倒要看看,能和谐多久?……”蒲默眼中冷如寒霜,语气不带一丝热度:“这次的路线图我已交于东堂主,届时左护法会带南北堂主暗中相助……”

“我的任务不需要她帮忙!”秋水柔闻言面露愠色道。

蒲默抬眼望向她,眼中寒光徒增。

“我……我的意思是……我能自己带手下完成……”秋水柔忙怯怯的解释道。

“小宝!姐姐来了!……”

紫灵一路飞奔而下,轻灵异常,怀里揣着三串油纸包着的蜜瓜冰糖葫芦,那是京城有名的街头小吃,她要去找温奶奶和小宝了!此刻的心情真是兴奋无比,既是因为有了对付秦铭的暗招,同时也因为快一个月没见着可亲可爱的温奶奶他们了。

自从三年前在山脚的一户农家院子前遇见了正抱着孙子的温奶奶,紫灵几乎一有空就往温奶奶家跑。温奶奶唯一的儿子从军去了,常年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征战,三年多都没回来了,生死未知。媳妇又在生小宝的当天就失血过多而走了,家里穷困潦倒,可怜的温奶奶既当爹又当娘带着小宝,还要打理家里仅存的三亩田地。坚强又乐观的温奶奶每天干完活,在傍晚时分都会坐在小院前唱着好听的儿歌小调,哄着可爱的小孙孙玩。于是有一天,什么歌都不会唱的紫灵就被这奇妙又悦耳的歌声给吸引了过去。

“真好听,婆婆,你可以教我吗?……”朗朗上口的歌调让紫灵痴痴地站一旁听了半天,才忍不住开口道。

好客的温奶奶哈哈大笑道:“我唱的可不好啊,随便唱唱哄小孙孙的,小姑娘不嫌难听,婆婆一定教你!……”

从此,可亲可爱的温奶奶也成了紫灵的“奶奶”,胖乎乎的小宝也就成了紫灵的小弟弟。紫灵每次做完了任务便会来看望温奶奶和小宝,顺便还带些城镇里最美味的小点心来给小宝吃,当然还有贴补家用的银两,紫灵的到来无异于雪中送炭,但温奶奶是淳朴而又勤劳的,更愿意自给自足,他们和和乐乐早已亲如家人。

刚到小院的篱笆边,正玩泥巴玩得起劲的小宝抬头瞧见了紫灵,马上张开胖乎乎的小胳膊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灵姐姐,我可想你了!……”虎头虎脑的小宝抱着蹲下来的紫灵兴奋的大叫,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你是想好吃的东西哟!哪是想姐姐啊?……”紫灵和小宝两个笑成一团。

“灵儿来啦?……”温奶奶笑眯眯的端着一盘热乎乎的东西出来,“正巧,奶奶猜你这两天该回来了,刚做了十几个菠菜春笋饼想给你留着,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趁热吃!”

“灵姐姐,春笋是我和奶奶今天刚从山脚竹林里挖的,好新鲜哦!……”小宝喜笑颜开的补充道。

紫灵抚抚小宝的头,心里说不出的温暖。

这种温暖是义父不曾给予的,自义父从雪地里收留了自己这个弃婴,这无异于救命之恩,他教自己武功,教自己处事,自己敬重和敬爱他,但义父总是如此的神神秘秘,既亲切又疏离,既和蔼又严厉,两人总是隐隐的像隔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虽近实远,这种内心的空洞和孤独直到遇见了温奶奶和小宝才被满满的亲情感所填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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