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之上，红衣嗖一下从中飞出。知道她的向寒大哥心里堵得慌，索性逗逗他。
“向寒大哥，看不出来，你撩妹的手段可以啊，软硬兼施，不行 就偷偷亲人家。”
瞪了她一眼，向寒轻叹一声：“红衣，别把你向寒大哥讲得那么猥琐，再说了，我强吻过谁？吻过你吗？吻过你吗？”
“切，是啊，你没强吻过任何人，但那天在树林里，你对人家千面鬼王做得一切我都是尽数看在眼里，啧啧，跟看大片一样。”
“啊啊啊，我掐死你，再给我胡说八道。”
“哈哈，别碰我，要死要死！我死啦。”
这时候，向寒很是严肃地说道：“红，我现在正式命令你，以后从晚上六点到第二天早上六点，麻烦把血剑里的摄像头关一下，咱俩就算再亲，我也需要私人空间的，有木有？”
“其实我一直屏蔽来着，可惜那天是发生在白天，来的太突然，没来得及！”
一脸的尴尬，向寒索性不再理她。只不过，这个时候，红衣却是发现航线的怪异。
“喂，向寒大哥，这好像不是去火云宗路吧。”
“不是。”向寒很坦然地回答。
“那这是去……”
“上次的密林，寻找千面鬼王。”
听着，红衣啊了一声，然后开始紧张起来：“她恨你入骨，你为什么还要去找虐？”
“没办法，她是我所知道唯一的皇阶武者，希望，她能帮我一把，虽然我知道可能性几乎为零。”
“你不怕她杀了你？”
“不，她应该不会杀我，相反，或许她心里还会惧怕我。”
“为啥？”
“你没被啪啪啪过当然不知道。总之，为了师尊，冒险一次，值得。”
红衣不再说话，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不过，那发红的脸蛋好像出卖了女孩的心，幸亏，幸亏向寒没有发现。
终于，飞了一日，向寒再次来到那片密林上空。天气很不好，似乎又要下雨，向寒示意红衣先回血剑。
“打不过就跑，万事小心。”
点头微笑，向寒摸了摸红衣小脸蛋。
飞身而下，向寒只身走在幽暗的密林，阵阵兽鸣嘶喊，充斥在本就阴森的空间。心中悸动之时，一道身影却是赫然出现在不远处。
“果然在这儿。”向寒暗叹。
缓缓走进，鬼蝴蝶也发觉到这弱得不行的气息，可她心里仍在止不住颤抖。因为那一夜，因为那一天。
她恨不得一掌拍死对方，但怎么都无法抬起自己的手臂。懦弱吗？或许吧。
片刻，当向寒来到女孩身前十米的地方，女孩的杀气还是朝向寒包裹进来。仇恨盖过恐惧，女孩的眼睛变得通红。
感受着，向寒苦笑轻语：“我们能谈谈吗？”
霎时，一冰明亮的剑刃贴在向寒脖颈边，划出一道血口，眼看就要割破动脉。鲜血渗出，鬼蝴蝶却已经失去力气。
双眼凝视间，向寒能看到她的委屈，她的不甘，她的愤怒，她的仇恨。久久不语，两人像是一对相爱相杀的恋人，互相折磨着。
终于，作为男人，向寒必须要做个了断。
“你怕我？”
短短的三个字攻破鬼蝴蝶心房，女孩开始颤抖起来，剑刃也缓缓滑落。只不过，向寒却是趁此一把抓住长剑。
鲜红的血液沾到剑身，向寒动了。
紧握着那把锋利，向寒一步步朝她逼近，“说，你是不是怕我？”
相隔一拳，感受着这个男人的温度与鼻息，鬼蝴蝶猛然回忆起那个令她痛不欲生的梦魇。野蛮，痛苦，挣扎，侵占，种种消极思想灌注到心底，女孩再也承受不住。她无力挥剑，像一只沉默的羔羊。
突然，向寒弹开剑身，拥抱住这颗受伤的心灵。很意外，鬼蝴蝶没有挣扎，或许是越挣扎越痛吧。
“别怕，别怕。”向寒在她耳边冷语。
雨再次滴落，越下越大，鬼蝴蝶隐藏在灵魂中的委屈也猛然间被释放。突如其来，一股冲击波便将向寒击飞，撞倒数颗大树。
强大的冲击力让向寒五脏六腑都沸腾起来，疼痛的滋味不免让他脸冒虚汗，身躯颤抖。可是，他还是选着站起来，作为男人。
再次朝女孩走去，女孩的长剑也再次袭来。
深深嵌入肉里，女孩在发泄，哭泣的声音让向寒对不起她。
强忍着朝她贴近，剑在向寒的肩胛骨里慢慢滑行，虽然很疼，但向寒知道，肯定不及鬼蝴蝶的万分之一。
冷冷地看着这个露着大大笑容的男人，女孩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当日的他，但当向寒朝自己扑来那一刻，女孩仍然毫无反抗之力。
“别怕，别怕……真的……别怕。”
身子终于不堪重负，向寒昏倒在鬼蝴蝶身上。他已经没有意识，但女孩确实格外清醒。
就在那一天，这个男人疯了一样占有了自己，像个魔鬼。而在今天，他又趴在自己身上，究竟是不是孽缘，鬼蝴蝶不知。
“啊！”一声嘶喊，女孩在向着满天的大雨倾诉着自己满腹的苦水，宣泄着无法自拔的折磨。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那么贱，为什么我要去招惹这家伙，为什么要让他占有自己，为什么不杀了他，为什么下不去手，鬼蝴蝶，你就是个大傻瓜，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让我爱上他？”
或许最后一句话，才是女孩真正痛苦所在。爱上一个仅有几面之缘的男人，是多么难以想象。而这个男人又是伤害自己最深的，这又是何种疯狂。
雨一直下着，拍打着两人的身躯。起伏的呼吸间，向寒身上的魔气似乎在逐渐恢复，这个男人会很快醒来，可醒来之后呢？自己该怎么做？再次一剑挥下？做得到吗？
君不见，那满地的红叶，正是痴人眼中的血。慢慢将剑刃抽出，鬼蝴蝶还是选择遵循最真实的自己。
背起这个男人，在那个树洞里，鬼蝴蝶用她的痛苦与执念一点点为向寒治疗。对与错，无需追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