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陀山大雷音寺。作为佛宗一派的圣地,数万万年有谁能做到林凡这种地步。悄无声息的潜入大雷音寺的罗汉堂。就单凭这一点,林凡就足以名震天下了。
菩陀山有两座禅宗护寺殿宇法雨寺、紫竹庵。这两座佛寺弟子,其佛法修为,尤其厉害,菩陀山也一直被魔门中人视为禁地。以魔门如此强大的实力,都不敢接近这佛宗圣地。没有护山大阵的菩陀山,其实守备之森严,更在三大仙阵之上。佛宗的实力一直是带着神秘色彩,历来百年一届的佛道之争的武道大赛,道派总以失败居多。如此种种,说明若无自傲强大的实力,要想潜入菩陀山大雷音寺,无疑是痴人做梦。且菩陀山佛殿、佛塔、石窟、佛像林立纵横错落在菩陀山上。如此广阔的地域,没有熟悉路途的人带路,别想轻易潜入大雷音寺来。而且菩陀山这些地方,哪处都有一些不世出的佛门高人坐着枯禅,这些都是身怀各种各样奇技的佛宗弟子,向往佛宗圣地气息,挂单在菩陀山修炼。
林凡一怔,心中却明白慧法意有所指,只是这翻前来全是为大还丹而来,当下也不否认,如今盗药已经失败,现在只能思考逃生之路了,要盗灵药,只希望下次了,如今被大雷音寺罗汉堂的长老这么盯着,什么事都办不了,一息之间,林凡已经转过数个念头。
林凡淡然自若道:“大师,在下为求一颗大还丹而来!”
此话一出,只听“啪”的一声,慧法手中富有节奏韵律的敲击木鱼之声,嘎然而止。古井不波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震惊神色。能当着大雷音寺罗汉堂长老,说出如此狂妄之言,也只有林凡了。以慧法禅师如今的地位修为,即使是各大掌门见了,也要恭恭敬敬,以礼相待。现在有人不单是闯寺,还直接和他讨佛门珍稀丹药,如不是当着面听的清清楚楚,慧法决难相信有人胆大狂妄至此。
自被发现以来,两人对话,无形中斗智斗力,林凡一直处于无力抵抗的下风。被慧法广阔无边的气势震慑,这已影响到了了他修持的道心,他不得不想办法反击。盗取丹药,已经无望,即使这次逃走,人家有了防备,下次再来只怕更加困难重重。思量良久,林凡索性直接坦白自己的意图,也许还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这次他即使成功逃走,以禅宗的实力来看,即使他还能潜入大雷音寺,只怕还是连一分机会都没有。
慧法一双眼睛露出无法言语的禅意,凝视着林凡。令他自己难以置信的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看不出他语气之中,有任何狂妄的地方。相反这个年轻人双目中,有着一份无比的赤诚。首次露出一丝笑容道:“施主可知大还丹,在我佛门之珍贵?救人一命胜七级浮屠,这也是佛门弟子应当之事!但!”
林凡突然打断慧法的说话,语出惊人道:“假如我有佛门法器一件,其珍贵尤在大还丹之上,不知慧法大师,可愿意交换。”
慧法神色再次动容,想到佛宗至宝,慈云佛塔失窃的无相环,心中一跳忍不住问道:“什么东西!”
林凡歉意的摇了摇头道:“此物关心重大,除非大师同意交换,否则请恕在下不便透露。”
他这么一说,更引起了慧法的好奇心,要知道大还丹是何等珍贵,即使是佛门弟子,连见到不曾见过这大还丹。林凡居然要以佛门之物交换,要知一般珍稀佛门法器,都无法与它同等而欲。
听到这里,以慧法的修持,仍禁不住露出惊讶之色,顿时陷入沉思。一件比大还丹还重要的佛门法宝,足以引起任何佛门弟子的重视,要对方真是以佛宗至宝,当年慈云佛塔失窃的无相环交换,那么其价值远在大还丹之上了。眼前之人身份神秘,一身修为,也极为古怪,不得不令他有些提起警惕之心。
林凡见慧法大师有点被自己说动,心中升出一股希望,诚恳道:“大师我擅闯佛门重地,罪无可赦,但事出有因,但求一药,用来救人。至于在下闯寺之罪,待救人后,我愿意回寺负荆请罪,在下可对天起誓,若言语失实,天诛地灭。”
他深知在这佛门圣地,要想盗药,已经没有半点希望。强抢他想都不敢想,在这个佛门高手云集、藏龙卧虎的地方,就是倾尽昆仑道派全派之力,也只怕没有半分机会,惟有动之以情,晓之以物,或许还有机会取得大还丹。
慧法听到这里,顿时涌起奇怪的感觉。无论这个双目之间那浓郁沉重哀色,闯入罗汉堂的神秘人,是什么身份,他知道对方必然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为救他人之命,居然不顾性命,擅闯佛宗圣地,但凭这份勇气,足以叫人生出钦佩之意。以他超越世情的修为,都禁不起有所动摇。沉吟良久,慧法深邃莫测的双目,现出智慧意味的光芒道:“三招之内,只要你能取走我手中木鱼,你尽可安然下得菩陀山。”
林凡一怔,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顺利,反没一丝欢喜之意,听到慧法三招之约,不由倒一口寒气。以他的修为,能不能接下这罗汉堂长老的三招,都是个问题。现在反要他三招之内,取到慧法手中的木鱼,这还不如叫自己束手待缚还容易多了。顿时心中一阵苦笑。
慧法看不出他的深浅,已经把他当做那个魔门高手对待,才提出这个要求。
林凡暗暗握了握拳头,发觉掌心竟然湿了。
慧法意态深邃,凝神着手中隐隐发亮的木鱼道:“老纳自幼归依佛门,曾得掌门赐予大还丹一颗,老纳自知愚钝,千年如一日,始终不敢暴敛这耗尽天下珍罕草药,所炼制而成的灵药,施主若是有缘之人!”
言下之意,自己千辛万苦要求的大还丹,就在木鱼之中!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林凡心中禁不住一阵狂喜,想到慧法三招之约,顿时犹如泼了一桶冷水,自己修为和慧法相差悬殊,要三招之内取下对方手中木鱼,犹如登天之难。猛呼吸一口气,后退两步突然跪下语出赤诚道:“多谢大师成全,请受在下一拜。”
他一生极少服人,眼前这为禅宗长老的胸怀之大,使他打心底生出钦佩之意,慧法直接坦然说出自己都舍不得吃下去珍藏了千年灵丹,这一跪,完全是钦佩对方的慈悲心肠和深广的佛法修为。
慧法瘦弱的身躯一动不动,安然受了林凡这一跪拜。缓缓道:“三招之内,你若能取得老纳手中木鱼,闯寺之罪,老纳也一并替你担了,施主深具慧根,这大雷音寺的佛门,你若是愿意再来,老纳也欢迎之至。”
林凡身躯一颤,猛吸一口气,站了起来道:“多谢大师成全,弟子今生今世,永不相忘”
慧法听到这里,猛地双目暴起两道精芒,盯视着他脸上。
他以弟子之礼相称,已经隐隐把慧法当成最尊敬的长辈来看待,林凡觉得慧法禅师话里颇具深意,心里一怔,也没细想,这个念头一闪即逝。眼前三招之约,才是最紧要的事。
慧法神情突然一动,脸上再度闪起一丝深邃莫测的笑容。
林凡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大师对不起了!”话音一落,神情立即变得庄严无比的,默念道决,祭出自己的飞剑,右手举起手中之剑,将脑海中一切杂念,驱除干净,缓缓吟道:“烈火缈烟,化魂之剑。惊雷天威,御剑伏魔。”
人剑合一,暴起一道璀灿电芒,在寂静夜空中,攻向慧法。林凡不住的催发真元,对方的高明,远超自己的想象。整个天地宇宙,似乎都有着慧法瘦弱的身躯,保持物我合一的奇异禅法,他若不以暴露身份的危险,施展最强之攻,只怕就在慧法这无比佛法的感染下,会失去任何攻击的能力和机会,这才真正体味到佛法的可怕,不下于任何道法的攻击。所以林凡出手就是极耗真元的御剑之术。
目睹林凡的惊天剑势,慧法亦不由动容,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喝道:“御剑术!你和昆仑道派什么关系!”
话音未落,林凡的攻势已到。御剑之术乃是昆仑道派最霸道的剑术,集合道法与剑术,两种极境,合而为一而创造的伏魔剑术。威力极大,数万年来震慑修真界,被喻为当世一流剑法。尤其是剑法之中,所隐藏道法咒语之威,纵然是以慧法之能,也不敢轻视。况且认出林凡施展的居然是昆仑道派的不传剑法,就这一点,就足令他震骇莫名。令他震骇的不是林凡的修为剑术,而是林凡的身份,佛道之争,由来已久,其中恩怨,纠缠不清。一时之间,慧法竟然有些手足无措之感。原来以为他是魔门中人,没有想到林凡竟然是昆仑道派的弟子。要真是如此事情就变得扑朔迷离了!
慧法神色凝重的盯视着破空而来的剑气,一身僧服,飘浮飞荡,猎猎作响。口中微吟:“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心佛众生,应作如是观,菩提涅生!”手中木鱼“哒!”的一声,就在这一刹那间,慧法忽然变的虚幻而不现实起来,似乎和这大雷音寺,融为一体了一般。
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林凡的心头。“哒!哒!”的木鱼敲击声,似乎在自然中流动出来一样。就如呼吸的节奏、潮水的涨落一般。充满着不可测禅意的神迹。音调的快慢、缓急,以特定的“哒”音为中心,一个起始、结束、与核心。
林凡的剑气随着慧法一如既往的深邃,不住增长着。这个时候,林凡也是欲罢不能,气机锁定之下,牵一而动全身,慧法的禅法修为,比之昆仑掌门,也只怕尤有过之。静静的空气中,慧法的身躯犹如大海深邃,又如缥缈无物。
林凡胸口郁闷的几乎要吐血,若不是目光所视,林凡无法想像,有人竟然有佛法禅功,修炼到如此高深而不可测的境界,强压下不舒适的感觉,全力提升真元。凝于剑身,形成锋利剑刃,森寒的霸道的剑气,透出彻骨的寒意。
昆仑御剑术,实际上是一刚一柔相互配合的剑招。昆仑武道大赛上孙如剑只习会了‘大威天龙,御剑伏魔式’才败给了清风,要是孙如剑两式齐发,当时胜负之数,当时还难说。
林凡双目所视再无他物,唯有阴暗的月光下,一个木鱼在无限扩大,耳边再度响了,那富有奇异韵律的木鱼敲击声。
剑势凝聚周身自然精气,亦到了不得不发的饱涨地步。清喝一声,口中吟唱着剑决“天地玄法、月转星罗”御剑术瞬间全力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