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冷的风还夹着小雪,这要是上去不得冻个粉碎性关节炎!我说戴叔咱要不今天就不上吊篮了,去地下室找个角落偷偷懒?”陆川站在吊篮外边朝已经翻进吊篮里忙着准备干活工具的戴保全说道。
戴保全听他这么一说放下了手头忙活的事,一脸不耐烦的对站在吊篮外面的陆川嚷道:“就你一天屁事多,要不是白超那****崽子回家结婚去了,老子说什么也不会让老板把你叫来的,连个屁都不会,干个活还挑三拣四的,你赶紧上来我还想赶在吃饭前下来呢!”,训斥完后又接着忙活他的事去了,被戴保全**了一顿的陆川什么也没说翻进吊篮系好保险绳,然后笑嘻嘻的对忙活完的戴保全喊道:“戴叔你站好准备上了。”
戴保全点开了点头,陆川这才敢按下吊篮的上升按钮,在冷风夹杂着雪花的冬日里吊篮徐徐上升,两边的钢丝绳也随着吊篮的上升发出咯吱的声音,让人不禁有些腿抖。
“戴叔快看,马路上有个酒鬼。”上升到一定高度后陆川停了下来,指着远处的马路大喊道。
戴保全听他嚷嚷便朝公路望去,看到了那个在工地对面的食品厂前摇摇晃晃的家伙,笑骂道:“这****的是喝了多少啊?大冬天的在大马路上瞎转悠,这不存心找死呢吗?呦呵,快看他还调戏良家妇女呢!”。
一个食品厂的女工人正好骑着电动车从厂子里出来,在经过那个酒鬼身边的时候冷不防的被那个酒鬼扑倒,按在地上,也不知道他在干嘛?陆川站在半空里只听到那女人异常凄惨的惨叫声。
食品厂里的两名保安看到突发状况后立即跑了出来帮助这名正在受侵害的女工,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们靠近这个酒鬼和女工的时候,却又匆匆的跑开了。
“唉,世风日下啊!”。戴保全吐了口唾沫愤恨的说道。
雪,越来越大了。
……
“戴叔你说哪个女的怎么不叫了?是不是被那酒鬼给…………”,陆川推了推一边看的出神的戴保全问道。
戴保全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这么远根本就看不清楚,不过看这情况那女的够悬。你说那几个保安是怎么搞的临阵脱逃真他妈不是男人,要是我在跟前早他妈上去打死那个畜生了;我跟你说原来我在三本市干活的时候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小鬼得罪了我,被我一钢管打的跑掉了,后来他把他爸叫来了。你猜我怎么着了?我直接捡起钢管就给那父子两一顿打,打的那两父子直接就跑掉了,临走还给我放狠话我直接回了他们,信不信老子找人砍到你们家里去;结果那两父子吓得又是请吃饭又是请喝酒的,当时张横也在跟前不信你问他是真的还是假的。”,陆川嘴上一个劲地夸赞戴保全英勇,心道你这家伙武大郎的身材还在我面前吹你打人家父子两,人家没把你嘴打烂都是照顾你了,真是好笑。
“哔卟哔卟哔卟……”刺耳的警笛声将吊篮上的两人飞远的思绪拉了回来,一辆印着警察字样的汽车停在了那个酒鬼跟前。警车停稳后两个穿着警服的人从车厢内走了出来,因为陆川他们距离现场比较远所以只能看个大概。
两个警察从车厢里出来以后二话不说对着那个酒鬼就是一阵拳打脚踢,随后才把那个酒鬼从女工身体上拉了起来。远远的陆川看到那个酒鬼的胸前有一大片的嫣红,警察一左一右的架着酒鬼就给塞进了警车,至于那个女工还是躺在地上不动弹。警察处理好酒鬼以后又绕了回来查看这名女工,一个警察看了看情况后随即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一辆救护车就开了过来,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将女工抬上救护车后,便跟着警车一前一后的离开了。现场只剩下了一名警察和一大群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
“好了到饭点了咱们也下去把,吃完饭后休息会争取下午把这个弄完。”戴保全对还在看着马路的陆川说道。
吊篮随着风吱吱悠悠的摆了下来,两人解开安全绳从吊篮里翻了出来,这一趟上去两人都冻坏了。
…………
老孙饭馆距离工地只有五百米不到,几人冒着大雪赶了过去。
老板的女儿拿着四个小碗放在陆川他们的那张桌子上,倒满了面汤,陆川喝了口面汤感觉到些许暖意。
报了饭以后戴保全三人拿出手机自顾自的玩,陆川因为手机无法使用所以只能听饭馆内的其他食客胡侃,坐在陆川身后的一个约莫四十左右的大叔,从他衣服上密密麻麻的白色印记来看他应该是批腻子的,这人一边吃着饭一边和同桌的人闲侃着:“我昨天看新闻,说这个月咱国家因为狂犬病死亡的人数已经超过二百多人了,尤其是偏远农村,狗把人咬了没地方看只能等死。唉,你说咱国家这医院啥时候能免费看病呢?”,这大叔话一说出来顿时惹得饭馆内其他人的哄笑,戴保全看着手机面露鄙夷的小声说道;“免费看病你以为你是医院他爸,他妈又不是给你白上的。”
陆川忍不住笑了起来,戴保全看陆川笑了起来便把注意力从手机上移开,对陆川说道:“叔说的对吧,他又不是医院他爸人家医院凭什么给他免费看呢。”陆川笑着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过了一会老板女儿把陆川他们这桌的饭给端了上来,一大碗杂酱面配上几根碧绿的菠菜让人食指大动。陆川握着筷子搅拌好以后大口大口的吃着面条,并时不时的剥个蒜配着面条吃,这一大碗面条足以撑得他翻白眼了。其他三人也是吸溜着面条谁也不说话,正所谓是食不言,寝不语。
一阵横扫后四人满足的擦着嘴离开了饭馆。
雪越来越大了一顿饭的功夫地面上的雪已经相当厚了,四个人和来时一样有说有笑的,经过食品厂的时候那几个警务人员还在那里忙活着,一群扛着摄影机的记者们也在其中。其中一个记者在看到陆川他们后小声的和旁边的警察交谈了几句,然后挥手拦住了陆川他们。
“您好同志,我能问您几个问题吗?”。
戴保全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其他三人也跟着点头。
“你们是这附近工地上的工人吗?”
“恩,是的我们就是对面白马时代新城的工人。”
“今天上午这里发生了一起命案,我想请问一下您知不知道这件事呢?”
记者提出的这个问题让戴保全感到一阵惊讶,他回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陆川,陆川也是一脸震惊。他和戴保全都以为那个酒鬼只是喝醉了就耍流氓而已,没想到居然搞出人命了。
戴保全有些害怕特别是摄像机那黑洞洞的镜头对准他的时候,如果不是陆川在后面用手撑着他的话估计他能一屁股坐在地上。那记者看到戴保全不说话以为他了解什么内幕又追问了几句,可戴保全这个时候根本就回答不了他,还好陆川顶上了他:“是这样的今天早上我们在那个吊篮上进行高空作业的时候目睹了这一悲剧的发生,但是当时我们以为那个男的只是喝醉了酒想耍流氓的,可没想到他居然如此丧心病狂。如果那个时候我们不是在几十米的高空的话那肯定会阻止他的。”陆川说完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看来自己也是遇到了传说中的恐‘摄像机伯格症’了。
那个记者似乎觉得陆川的回答还有料可挖,便还想在问些什么,可陆川却不想继续在这里纠缠下去,他接过记者递给他的名片拉着戴保全和黄达朱思离开了。
下午两点的时候陆川独自一人上了吊篮反正就剩下一半了自己一人也可以完成。
雪已由初时的小雪花变成了纷飞的鹅毛大雪,陆川顶着刺骨的寒风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清理完了空调板上的垃圾,到了地面后陆川朝吊篮吐了口吐沫以宣告吊篮的时代结束。
回到库房后本想和那三个人说一说地下室的事情,谁曾想那三个家伙早已经拍屁股走人了,陆川骂了句操**********后无奈的拿着头灯坐了电梯去了地下室,因为没拉闸所以整个地下室黑漆漆的,陆川打开头灯借着微弱的光摸到了地下室灯闸的位置,一推闸整个悬挂在地下室的电棒都亮了起来。
陆川关上头灯拖着一根一米左右的65镀锌管子放在了切割机旁,量好尺寸准备开裁,而就在这时候静悄悄的地下室却突然传出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就像是谁在用脑袋撞着地下室的抽风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