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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有机欧米伽——大脑营养(1)

“有机鸡蛋中的DHA是普通鸡蛋的20倍。”

“在陆地上,没有比亚麻籽油更补脑的食物。”

——作者

我是在中华医学会做演讲时认识Lilian的。她对我讲的《营养革命:从维生素到露卡素》很感兴趣,并且由此发现了她在过去几年的饮食错误。她原本爱吃鱼吃肉,身体也不错。自从事保健传媒,“得知”大鱼大肉是健康大敌,于是不但自己开始偏素食,也让老公多吃米面少吃肉,多吃蔬菜水果,少吃坚果种子。除了水果,所有食物都熟吃,包括蔬菜。结果老公变得越来越胖,自己得了血糖异常,差不多每次饭后严重头晕,走路超不过100米,每天早晨头脑朦胧,常常无法工作,心情抑郁,身体到了崩溃的边缘。她中药、西药和保健品都吃过,始终不见好转。

我告诉她:要遵守露卡素饮食方法:“无糖低碳,补充营养,有机生食”。第一要彻底戒糖,严格控制精制淀粉,包括她的至爱冰淇淋、米面和面包饼干等;多吃鱼、肉、蛋等10种露卡素绿灯食品,尤其是深海鱼类;第二要少吃植物油,但亚麻籽油是例外;第三要尽量生食,避免过度烹调,蔬菜最好全部生吃;第四要远离化学品,尽量选择天然、绿色和有机食品和用品,少用或不用普通牙膏;第五要补充多种维生素矿物质,包括铬元素,以及深海鱼油。几个星期后,她有了明显的改善,饭后头晕减少了。几个月后,她变得精力充沛,心情愉悦,像换了个人似的。朋友们见到她,都说她变得年轻了许多。她说露卡素营养疗法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和Lilian一样,我们大部分现代都市人,生活在一个谈脂色变的时代,一个依靠电脑从事重脑力劳动的时代。Lilian没有疾病,她只有饮食错误、生活方式错误和工作方式错误。她的食物中的精制碳水化合物太多,而欧米伽3脂肪太少。她的脑力劳动太多,而体力运动太少。殊不知,碳水化合物饮食更适合体力劳动者,而脑力劳动者更需要欧米伽3脂肪,尤其是其中的DHA。这个错位也是今日都市白领、脑力劳动者和知识分子所面临的共同遭遇。由于流行的脂肪恐惧症和加热烹调,今日的重脑力劳动者存在着巨大的DHA赤字。一方面,重脑力劳动者比普通人需要更多的DHA脂肪以补脑;另一方面,低脂饮食和加热烹调却阻断了DHA脂肪的来源。

一、欧米伽3脂肪创造了人

没有脂肪,就没有细胞膜和生命。没有欧米伽3脂肪(DHA),就没有大脑,没有人类。科学家认为,不是上帝创造了人,而是营养,特别是欧米伽3脂肪,造就了人。

人类诞生于海洋,进化于淡水,成长于陆地。我们的祖先最初吃大量的鱼类、贝类和甲壳类,然后用工具砸开坚果(例如核桃)、动物骨髓和颅脑,吸收了丰富的欧米伽3脂肪酸,形成高于一切动物的智慧宝藏——大脑。除了水,人脑的60%为DHA,是普通动物脑子含量的十倍以上。

换句话说,富含欧米伽3的食物如:三文鱼、动物髓脑和核桃等使动物进化成人。没有欧米伽3脂肪酸,就没有人类!

欧米伽3的学名叫做Ω-3脂肪酸,属于多不饱和脂肪酸。欧米伽3家族的主要成员有亚麻酸、EPA和DHA。亚麻酸的学名叫做α-亚麻酸(LNA),是欧米伽3家族的老祖母,主要存在于坚果种子(例如核桃和亚麻籽)和绿叶蔬菜(例如马齿苋)中。亚麻酸在酶的作用下,失去氢原子,增加双键并且变长(增加碳原子),可以转化为EPA,并可以进一步转化为DHA。此外,EPA和DHA也直接存在于深海鱼油中。

亚麻酸、EPA和DHA的碳链上分别有三个、五个和六个双键,属于“三不饱和”、“五不饱和”和“六不饱和”。所以,DHA最不饱和,因此也最具流动性、活性和灵性,成为大脑的主要成分、流体智力的载体。DHA也是构成神经细胞和眼睛细胞的主要原料。DHA和EPA也是制造Ⅲ型前列腺素的原料。Ⅲ型前列腺素可以降低血黏,控制血脂,增强免疫,促进代谢,减轻炎症,平衡水分。

前列腺素是一类瞬间存在的、激素一样的化学物质,时时刻刻控制着细胞的活动。前列腺素分为3个主要类型,作用各异而重大。由于其存在极其短命,前列腺素不能直接补充,只能通过吸收必需脂肪酸转化而来。

欧米伽3是必需脂肪酸,人体不能合成,只能从食物中吸收。另外一种必需脂肪酸是欧米伽6(Ω-6)家族,包括亚油酸(LA)、GLA(γ-亚麻酸)和AA(花生四烯酸)。亚油酸的碳链上有两个双键,属于“二不饱和”。它是欧米伽6家族的老祖母,在酶D6D的作用下,可以转化为GLA,并且可以进一步转化为AA。我们中有些人,例如肥胖和糖尿病人,缺乏这种酶,从而缺乏GLA。GLA是制造Ⅰ型前列腺素的原料。Ⅰ型前列腺素能够减少血黏,燃烧脂肪,降低血压,稳定血糖,改善胰岛,控制食欲,调节月经,美体养颜,保护心脑。AA是制造Ⅱ型前列腺素的原料。科学家目前认为,Ⅱ型前列腺素可以增加炎症,增强痛感,导致免疫过度反应。

欧米伽3可以降低坏胆固醇,提高好胆固醇。欧米伽6则是双刃剑,它会同时降低好坏胆固醇,并增加坏胆固醇的氧化。人体同时需要欧米伽3与欧米伽6,用以构造细胞膜,制造前列腺素,并且两者相互制衡。重要的是保持二者之间的动态平衡,就像阴与阳,油门与刹车的制衡调节一样。

二、古希腊智慧之源:克利特岛膳食

正是富含欧米伽3脂肪的膳食,哺育了伟大的古希腊文明。古希腊人创造了辉煌的哲学体系,它照亮了人类的科学大道。古希腊人的巅峰智慧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食用“克利特岛膳食”的结果。克利特岛的传统膳食可以追溯到公元前4000多年,经公元前400多年前的希波克拉底时代,一直保持到今天,没有太大变化。20世纪60年代的一项七国饮食与健康调查表明,克利特岛居民的健康状况明显优于美国、日本和意大利等国家的居民。克利特人的癌症死亡率只有美国人的一半,心脏病死亡率只有美国人的1/20。总体死亡率只有日本人和意大利人的一半。

克利特岛膳食主要由橄榄油、芥花籽油、深海鱼类和海鲜、全谷类、蔬菜、水果,以及少量红肉等组成。克利特人喜欢生食,例如生鱼片、生蔬菜和水果。他们也喜欢吃野生植物,例如马齿苋。研究发现,每100克马齿苋含400毫克亚麻酸,这是普通生菜的15倍。克利特岛膳食是高脂饮食,脂肪提供的热量占40%左右。其中,欧米伽3脂肪含量相当丰富,与欧米伽6脂肪接近。

著名的法国里昂心脏病膳食实验,进一步证实了克利特岛膳食的神奇功效。这个实验采用了医学界研究方法的最高标准——“随机盲测实验”,避免了筛洗偏差和心理作用等因素带来的干扰。例如,医生不知道他检测的病人吃的是什么。几百多位心脏病人被分为两组,一组给予美国心脏病协会的标准膳食,以碳水化合物和熟食为主,另一组给予克利特岛膳食。仅六个月后,效果出人意料,对比截然分明。两年后,与美国心脏病协会标准膳食组相比,克利特岛膳食组因心血管病发作的死亡率要低76%!出于人道和良心,原本计划继续进行的试验不得不提前终止。

三、破解“状元乡”之谜:甘肃会宁膳食

欧米伽膳食的神奇功效不是偶然的,它同样适用于东方。2006年,健康时报的资深记者杨锐,报道了一个反常态的“会宁现象”:

甘肃省会宁县,地处中国西北内陆黄土高原腹地,一个国家级的贫困县。到2003年,会宁农民年均纯收入仅为1361元,至今也才刚刚解决温饱。然而,从1977年恢复高考制度至今,拥有58万人口的会宁县,共考取博士200多人、硕士 1000多人、学士10000多人、各类大中专院校3万多人。会宁有33个乡镇,平均每个乡镇出了7位博士、30位硕士和300位学士。若再往前追溯,明清两代,会宁共考取进士20名,举人113名,居甘肃全省各县之首。“状元故里、博士之乡”早已成为会宁重要的口碑。

固然,这里文风昌盛,有深厚的文化传承;固然,这里的政府非常重视教育,所有乡镇中建得最好的建筑就是学校......然而,这一传承的形成本身就需要有物质基础,它们是什么?领导重视、家长支持、学生勤奋,这在其他许多地方并不乏其人其事,为何苍天独独不负会宁人的苦心?

2006年初,国家公众营养中心组织北京大学等机构的专家考察团,调查和研究了会宁现象,我参与了其中的膳食分析。我们发现,答案在于“会宁膳食”,特别是会宁人饮食中的大脑营养来源。

在会宁这样的贫困地区,老百姓没有那么多的精米白面、大鱼大肉,更没有城里孩子常吃的麦当劳、肯德基、可口可乐以及炸薯条。那么,会宁人到底吃了什么“仙丹”?他们的“大脑营养食谱”又是什么?

会宁县盛产多种小杂粮,有“中国小杂粮之乡”的美誉,豌豆、扁豆、马铃薯、糜子、良谷、莜麦、苦荞麦等都是这里的特色食品。

会宁还是“中国肉羊之乡”。会宁的羊吃的可不是一般的草料,更不是人工的精饲料。会宁当地盛产一种植物——紫花苜蓿,会宁的肉羊吃的正是这种植物。紫花苜蓿的蛋白质含量非常高,还含有丰富的矿物质和维生素,可能还有可观的欧米伽3脂肪,不但可做牲畜的饲料,还是一种很好的野菜,人也可以吃。如果经过深加工,从中还可以提炼出植物蛋白。也就是说,会宁人吃的羊肉是有机羊肉,比普通羊肉含有更多的欧米伽3脂肪和其他营养素。

会宁人除了过年过节可以吃到羊肉外,平时吃得最多的还是猪肉。不过,贫困的家庭不可能经常都有肉吃,吃不到肉,做菜时就用猪油。另外,会宁人几乎家家养鸡,鸡是散养的,靠吃虫子、野菜和粮食。所以,这里的鸡蛋接近有机的,含有非常丰富的欧米伽3脂肪。

更为重要的是,会宁有很多胡麻籽油的生产企业,加工胡麻籽油,主要供当地居民食用。胡麻的种植面积占会宁县全部耕地面积的1/15,胡麻籽油在当地基本上为自产自销,目前全县加工胡麻籽油的企业不下200家。在会宁,无论城镇还是乡村,家家户户吃的基本上都是这种胡麻籽油。

胡麻籽,即是亚麻籽;胡麻籽油即是亚麻籽油。这就是说,杂粮、亚麻籽油、野菜、有机鸡蛋、部分有机羊肉和猪油,是会宁人经常吃的食物。原来,他们吃的大都是“超级补脑食物”,即富含欧米伽3脂肪的膳食。

四、现代饮食烹调: 欧米伽3不足,欧米伽6过剩

与流行的膳食相比,会宁膳食和克利特岛膳食,更接近人类在旧石器时代的膳食结构。其中,脂肪和蛋白质超过碳水化合物,欧米伽3脂肪接近欧米伽6脂肪。

在5万年前的旧石器时代,人类食野生鱼类、野生动物、野菜和野果,吸收的欧米伽3与欧米伽6的比例约为1∶1到1∶2。那时的人类身体强健,不得代谢性或衰退性慢性病,尽管他们有时会死于饥饿、寒冷和伤害。

在一万年前农业文明出现以后,人类开始吃粮食和加热烹调,使膳食中欧米伽3脂肪的来源大幅度下降。粮食中的必需脂肪酸微乎其微,并且相对来说,欧米伽6远远多于欧米伽3,大约为20∶1。而为数不多的欧米伽3脂肪又被加热烹调破坏殆尽,因为粮食不能生吃。同样的道理,用粮食喂养的动物,体内的欧米伽3脂肪非常少,欧米伽6远远多于欧米伽3。

欧米伽3脂肪和欧米伽6脂肪,是脂肪酸家族中两束最鲜艳的花朵,高贵而脆弱。如前所述,亚油酸属于“二不饱和”,而亚麻酸、EPA和DHA分别属于“三不饱和”、“五不饱和”和“六不饱和”。结构越不饱和,脂肪就越不稳定,更容易被氧化破坏。所以,加热首先破坏的就是欧米伽3,并且首当其冲遇难的就是智慧之花DHA。加热超过70摄氏度,亚麻酸就开始分解破坏。由于中国人比西方人有更长更多的粮食和熟食历史和现实,我们中国人更缺乏大脑营养欧米伽3脂肪。

人类更大的问题发生在20世纪20年代后:我们开始轰轰烈烈的化学农业运动,用化肥农药种植,用饲料激素养殖。天然植物的生长需要52种以上化学元素,而化学肥料只以氮、磷、钾三种化学元素为主要成分。化学农业提供的食品,营养严重不良,比例严重失调!其结果是,动植物食品中的欧米伽3脂肪进一步减少。例如,用饲料养的鸡,鸡蛋中的欧米伽3脂肪仅仅是有机鸡蛋的二十分之一。用饲料喂养的牛,肉中欧米伽3脂肪的含量只是有机放养牛肉的六分之一。

祸不单行,人类的另一场灾难出现在20世纪60年代以后。部分出于对动物脂肪的恐惧,部分出于追逐利益的驱动,西方人开始豪情万丈地用机器榨取植物油,大规模地取代动物油,并且形成世界潮流。除了橄榄油和山茶油(富含单不饱和脂肪Ω-9)、亚麻籽油、核桃油和芥花籽油(富含欧米伽3)等为数不多的植物油外,绝大多数植物油主要是由亚油酸(欧米伽6)组成的。所以,大量食用植物油会使你欧米伽6脂肪严重过剩,欧米伽3脂肪严重不足。例如,买现在市面上流行的植物油,你摄入的欧米伽6与欧米伽3的比例往往超过20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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