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南柳市的文婷加入了南柳妇女抗敌后援会,在后援会工作非常出色,除了组织妇女抗日宣传,募捐寒衣款,还开展了募集30万双布鞋,支援前方抗日将士的活动,号召上流社会太太、小姐捐款购买了“南柳市妇女号”飞机一架,捐款成绩为全省的第二,《救国日报》为此特别发表文章,称赞南柳市的抗日救亡工作空前活跃。
文婷成了当时妇女的巾帼英雄,也成了敌人的眼中钉。为此,大宝常常叮嘱她要小心,并暗中派人保护。
这天,文婷带着忙碌了一天的疲倦,走出了妇女抗敌后援会大门。一阵叫卖声和哭泣声使她停住了脚步。一个微胖的女人头上插了一支草,地上几个大字,卖身葬母,女人正泪流满面的述说着家里的困难,以及母亲被日寇飞机炸弹炸死的过程,围观的人有的流下同情的眼泪,有的看看摇摇头丢下几个硬币走了。
文婷再也看不下去了,她蹲下身:“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
“九月,三十岁。”
“你家里没有人了吗?”文婷注视着这张沾满污汗的脸,那是一张美丽性感的脸颊。她的眼光停留在刘丽楣那裸露在外的肥白的胸脯上。如果不是她现在的困境,文婷甚至怀疑她是故意露出来吸引人的。
“就剩我一个了。”
“你是干什么工作的?”文婷问道
“我现在没有工作,原来在一个店里帮人打工。”
“读过书吗?”
“上学上了不到一年,没有钱辍学了!”
文婷一阵悲悯之心涌上心头,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她轻柔地说:“愿到妇女抗敌后援会和我们一起工作吗?”
那叫九月的女人悲伤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的笑容,用那脏兮兮的手在脸上擦了一把,然后,不停地点头。
第二天,这九月就到了妇女抗敌后援会上班。文婷非常同情这个有着苦难遭遇的女人,不但给了她钱买了换洗衣服,还收留了无家可归的她住在自己的租屋里。
焕然一新的九月让人刮目相看,姿色属于妖艳的那种,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扭的,让文婷看了很不舒服,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她想:也许是自己多心了。
这个九月非常聪明,又识一些字,而且各方面又很积极,很快就赢得了文婷的信任,后援会有些重要的事情也开始让她去办理,特别是募捐方面钱款的点数等。
这日,已是晚七点了,后援会只剩下了文婷和九月两个人。九月劝文婷先离开后援会,自己做完记录就马上回去。
见文婷走了出去,九月见四下无人,忙来到保险柜面前,只见她小心地旋转着密码。保险柜的门被打开了,她紧张的翻看着里边的一些文件。
出了后援会的大门,文婷正要招手要一辆人力车,可是突然觉得自己先走了留下九月一个人在楼上不安全,就又返回。
听到楼梯又响起了脚步声,九月手忙脚乱将那些文件放回保险箱内,这时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文婷出现在门口。九月心里一颤,她灵机一动,从里面捏出了一沓捐款的纸币。
“九月,你?”文婷惊讶而气愤地看着对面的九月,“你怎么会干这种事情,我这么信任你?”
“都是我不好,我该死,心生邪念,我对不起你!”九月跪倒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
“好了,你起来吧!”文婷从包里把自己仅剩下的一点钱掏了出来说:“我们再穷,再有困难,也不能动这些募捐的钱,这些可是前方将士的救命钱啊!”
“我没有脸要你的钱……”九月说着扭身跑下了楼,留下若有所思的文婷。
晚上九月没有回出租屋,第二天也没看到她来上班,此后一直没有九月的消息。文婷想她一定是不好意思在这里工作了,这也正合文婷的意,她觉得有这种想法的人实在不适合在后援会工作。
几天以后,一个在后援会门口卖报的小男孩带给文婷一张纸条,上面写道:“文婷,我是九月,我重新找到了工作,是你在我人生最关键的时候阻止了我,为了感谢你的帮助,我想请你在楼下茶楼见面,请务必要来,九月即日。”
文婷正忙着,本不想理会,想想同事一场还是去吧。下得楼来,一个身著绿色镂空大花高开叉紧身旗袍丰满妖艳而又浓妆艳抹的女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文婷,难道不认识了,我是九月。”?看着目瞪口呆的文婷,九月得意洋洋的说,又轻薄的给了她一个嘲笑的眼神。
两人坐在茶楼里,文婷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见两人无话可说,正要离开。九月却劝文婷不要再为抗日募捐了,将来南柳沦陷了,日本人来了搞不好遭人暗算而身首异处,遭到文婷义正辞严的拒绝。
文婷怒视着九月:“你是不是中国人?滚!”
恼羞成怒的九月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姓文的,你可不要后悔!”
五天后晚7时,文婷下班后走到家附近的时候,黑暗中一辆轿车内一个妖艳的女人正指点着文婷给那个另外一个男人。这女人就是九月——酒井惠子,另一个男人则是高丸。
酒井咬牙切齿的说:“这个女人是条大鱼,她是一个共产党,南柳市的义卖、义演,都是她组织的。我们一定要给这个女人一点颜色看看!以示我大日本的威严。”
高丸对着文婷举起了手枪,说时迟那里快,只见一个人影一闪,文婷不见了。却听到一阵枪声,高丸手一麻赶紧低下了头,酒井只得快速开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