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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开小差”的新郎

1604年11月6日,26岁的哈维同詹姆斯一世的御医——布朗的女儿伊丽莎白·布朗结婚。婚礼在教堂里举行。前来贺喜的有皇家贵族,达官贵人及一些学者,还有一些哈维的朋友。

在从教堂返回家的路上,哈维和伊丽莎白坐在豪华的马车上互相依偎着,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之中……

“哈维,我同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这几天,你不要做你的动物实验了,你要好好地陪陪我。”

“好吧,我答应你。”

伊丽莎白听到这话,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此刻,她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正当伊丽莎白为丈夫的许诺而兴奋不已时,哈维的脑子却“开了小差”,他想到了他的动物实验,想到了他的家庭实验室……

在哈维的家里,有一间被他称之为“博物馆”的家庭实验室。这间实验室以前一直在哈维的单身房间里。结婚之前,他征得伊丽莎白的同意,将这个实验室搬到了结婚用的新房中。

在这间实验室里,有一个大书架,除了摆放一些哈维用的医学、哲学书籍外,还摆着瓶子、罐子和木桶,里面养着鱼、青蛙等小动物。书架的左侧是一个工作台,台上放着各种玻璃器皿,自己设计的解剖工具。哈维一有空就钻到实验室里做实验,并把实验观察到的情况认真记录下来。

他解剖观察的动物种类繁多,有昆虫、蜗牛、青蛙、蛇、鱼等冷血动物;也有兔、羊、猪、狗、猫等哺乳动物,共计80多种。他为科学献身的精神是十分可嘉的。其实,他在马车上答应新婚妻子的话并没有兑现。新婚的第二天就一头钻进实验室,一干就是36个小时。伊丽莎白也是一个支持丈夫工作的人,每天给在实验室工作的丈夫送饭,有时伊丽沙白送晚饭时,发现中午送去的饭还在书架上放着——真可谓发愤忘食。

解剖实验研究是一项非常艰苦细致的工作,哈维没有助手,寻找和购买实验用的动物,实验准备及其清理又脏又臭的动物标本等都得亲自完成。那时,还没有发明麻醉剂。每当解剖蛇或狗等动物时要冒被咬伤的危险。有时为了观察心脏的结构和血流运动规律,他往往需要夜以继日、废寝忘食地观察和记录实验过程。这样的工作,哈维不厌其烦,而且感到一种莫大的乐趣。

为了观察心脏和血液的运动,哈维相信活体解剖能帮助自己寻找正确答案。

在现代社会中,活体解剖动物是件很容易的事,只需注射适量的麻药就可以。可在哈维那个年代还没有麻药,活体观察简直太难了。然而对血液循环功能孜孜不倦探索的哈维来说,克服了这些困难。他在解剖大量实验动物的过程中,积累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同时也摸索了一整套活体解剖方法。

在解剖中,他发现了许多的蛙、蛇、小鱼,甚至小螃蟹、小虾和蜗牛的心脏跳得很慢,而温血动物,如狗、猪的心脏跳动较快,且更为清晰,他亲眼观察到动物右心室收缩时,肺动脉随之扩张且搏动;左心室收缩时,身体内别的动脉同时扩大和搏动;当左心室停止跳动时,动脉的搏动也同时停止;左心室收缩无力时,动脉的搏动就几乎察觉不出来。哈维还细致地观察到,动脉被刺破后,左心室收缩时,动脉血液便有力地从伤口处喷出来。

哈维正是通过观察这些现象,提出了与前人不同的看法。他认为,动脉的脉搏是由于左心室的收缩逼迫血液冲入动脉形成的。而亚里士多德和盖伦的学说认为,心脏的收缩与舒张是由于肺的扩张所致,而不是心脏本身的活动。

哈维在解剖动物的过程中,细心地观察心脏左右心房和左右心室的活动。在这个问题上,盖伦认为心脏只有两个心室,没有心房,而当时的解剖学权威波盎虽然看到了心脏有4个房室,但他认为4个房室各自独立在不同时间跳动的。哈维通过活体解剖实验观察,对上述两种错误论点提出反驳。他说,4个房室确实在不同位置上,但并非各自在不同时间活动。他看到两个心房是同时搏动的,随之而来的是另两个心室在同时搏动。哈维进一步解释这种现象:两个心房同时活动,是分别向左右心室充盈血液;两个心室活动是向肺动脉和主动脉排出血液。

哈维的这一发现,无疑是向血液循环理论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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