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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悟沧桑水(1)

幸福从何开始

幸福的获得是从内心的知足开始。幸福是源自感觉的。感觉不幸福,外人怎么羡慕她都感觉不到幸福,尽管是衣食无忧,养尊处优或是锦衣玉食、颐指气使。那是一种外在的状态,跟内心的感受无关,那是势力和财富所铸造的一种远离底层生存状态的隔离,那是一只飘零于雁群之外的独飞或身陷金丝笼的焦灼,那是帝王般的高处不胜寒,孤家寡人一样的拥有至高地位与财富而远离大众味道的生活。物质的占有并不代表已怀拥幸福,已达到精神世界的富有。

其实,贫穷和富有是相对的,物质与精神是割开来感受幸福,最好的幸福是物质拥有之后的精神追求。

孔子赞颜回“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弟子颜回吃得上,喝得上,充满快乐。一个人快乐的底线其实很低,极容易满足。心态好了,乞丐的快乐并不比皇帝的少。但不是倡导故步自封,小富即安;是一种经常性的那种心理性的知足,若永不知足,便陷入欲望的深渊,不停地陷落于欲望的深潭,不知幸福是何种滋味。

当下攀比已成为一种心态。小康生活在城镇已是普遍。从购房买车到购豪宅买名车,出入高级会馆,穷奢极欲;攀比之风压榨着生存道上的心灵。进取向上是人的精神内核动力,发展是让一个人变硬的道理,没权没钱的时候,一个人的身份地位是有点软,一旦发展起来,一切开始变硬,连腰杆子和脸面都硬了起来,冷漠了许多,同时硬起来的不是幸福而是脾气。性情中的软,不是屈辱和被小瞧,而是一种谦和宽容,是胸襟和气质,绝不是那种硬起来后的那种铁板一块,越硬的颜面离幸福越远。

小细节小故事小情趣,都是幸福的元素,我们吃饭也是从一口一口地开始,慢慢细细品味,是享受也是幸福,倘若穿肠的过程急速而不知所味,人体只能算是食物的流水线了。你细细品味过大米熟透时的那种气味和香甜吗?品过好酒在舌底慢慢渗透,饶舌不去的醇香吗?你还是八戒吃人参果式一吞而尽呢?农家汉子农活后大汗淋漓,一碗绿豆汤,一把大扇,那感觉是爽,几粒花生米,一杯浊酒,嘿,这就是幸福了。

幸福是心里面的事情,跟身外的一切附物无关。从平房住进楼房是幸福,从楼房到豪宅把自己折腾成房奴,就不是幸福;为面子压一辆好车把自己陷落成车奴,是虚荣不是幸福,母鸡要下个鹅蛋,得把屁眼子撑翻,那不是幸福是真痛苦。幸福就在心里装着,没有丢失,伸手就掏出来像是我们不鼓也不瘪的钱包。

不妨做个二流

县城的一流,到了省城就成了二流,省城的一流到了京城也只能是二流,这样推测,县城的精英到了京城勉勉强强算是三流,或是根本不入流。你算得了什么,茫茫人海中,你只是一粒尘埃,在大地方大城市的眼中,你再有成绩,你都不入流,阿宝唱得再好,也是个农民流浪歌手,央视的星光大道,只把阿宝当成棋子,皇城里的桂冠怎能随便给一个民间的角色,世间的歧视无处不在,农民工的子弟被挤在校门之外,强大的暗中的力量,把人的层次分开,你就活在这样或那样的角色当中。

闲适惯了的人,让他忙碌起来是不舒服的,同样奔波忙碌的人让他闲起来,更是不舒服。明星们有摆不完的臭架子,演不完的假戏,层出不穷的绯闻,提防着也算计着,累着痛着虚荣着,强撑着做为一流的颜面,高处真是不胜寒。

一流挤不上,我们不妨做个二流。你住别墅,我住个单元楼;你开别克,我骑个破坦克;你喝茅台,我喝个二锅头;你焦虑忧愁还贷,成了房奴车奴,我吃得甜,醉得酣,睡得香;你在场面上大吹大擂,我在旁默不作声,端杯品酒;你在人前风光无限,无所不能,我吃饱点穿烂点,见了你们走慢点。你闲时,行行贿,送送礼,我闲时,看看书,逛逛景。我是没本事争做一流,我也想过,能力不行,性格倔强,为人木讷。同学圈中有一流,我不是,官场上有一流,那都是些要害权势的部门,我在最边缘,我也不是,一流做不成,就不防做个二流,往前往上看,自己的确还很渺小,钱少官小,往身后往身旁看,那些朋辈还有市民们,都在生存的奔波中,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安慰自己和支撑起的家计,不是我不努力,而是心太高到不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春有花,夏有雨,秋凉冬吹雪,一个读书人,能把家扛在肩上的人,维持仅有的颜面和自尊,闲时也能斟酒迎月上,泡茶等花开。自在总在心间,生命是用来享受的,生命不是时时刻刻都在追名逐利的。能这么想,心态就平衡,天上的飞机飞鸟,地上的走兽走卒,我在走,时间在走,生活的乐趣也跟着走。飞鸟飞不过飞机,二流超不过一流,静下心来,人生不足百年,我们踏踏实实地走了一遭,不算白活。

可以不忽略

忽略一个女人,但不能忽略她的真情;忽略了火焰,但不能忽略激情;忽略一只雄鹰,但不能忽略飞翔。留守原地的不是我的梦想和青春,而是我。

走远的往往不是爱情,而是渐渐被时光变色的红唇。

果园深处,春天的桃花就在门扉盛开,走远了的是心境和一双顾看美丽的双眼。桃花艳艳开放,依旧的好模样。人面不知何处去,是人的远去,可以忽略这个人,但不能忽略一朵桃花的红。

可以忽略整个一个冬季,但不能忽略一片雪花,不能忽略雪花的飘逸轻柔以及晶莹;可以忽略所有雨季中的伞,但不能忽略伞下那忧伤的情感,乘着内心幽幽的离歌,可以抵达心灵的天堂与相爱的人对望。

可以忽略年龄,但不可以忽略青春和敏感;可以忽略一条河,但不能忽略一条河的滋养和给予;同样父母有一天远逝了,可以忽略他们是否在身旁,但绝不能忽略的是他对我们的恩情和我们对他的追忆。

可以不忽略,也可以忘却,记住的是生命里顶级的情感和心灵深层的触动。可以忽略时间,但不可以忽略生命的存在。

平静中的幸福

在平静中感受幸福。花绽放之前的花蕾,雨过后偶尔一现的彩虹,婴孩粉嘟嘟的脸蛋,纯净无尘的眼睛,湖池中悠然划过的水鸭。忽然有一天看见柳绿了,枝条柔得无法自禁,惊喜春天扫荡了一切阴暗,真正地来了,那些杨树爆胀般的芽苞,一一映入视野,这一刻,我的心是安静的,稳稳地在自己的怀中。

清晨在休整身体后的神清气爽里,感受一天的开始,不慢不紧地行路,在上班的途中,没有拥挤或是嘈杂,阳光射在身上,体味一种暖,渗透到皮肤下,感受依旧新鲜。翻看书页,阅读中,一种精神上的安抚,自外向里,能够养成这种习惯,我感受我是幸福的,我能体验,不是迟钝,用一天里最早的文字叩击着心灵,提防着滚滚红尘将我淹没。一天起始,始于阅读和写作,这状态塑出了我的原形,书生的形容和举止,喝茶或是交流,或是工作,轻松且愉悦着。

文化单位没有强势经济部门那样的嘈杂和拥挤。嘈杂是工作声的嘈杂,拥挤是文件的拥挤,一层层签订的任务书,一天天的准点打卡,那就不自由了。当有人嘲弄文化单位无权无势,我能坦然笑对,我的内心是平静的。物质的诱惑以及利诱,发财梦想的牵引,焦虑以及惶恐,永无餍足地寻求,不停地奔跑不断地追逐,永无止境,我达不到这种体能,更没有如此的心境。小房子换大房子,有了一套房再整一套来,有一个情人不行再加一个小妹,有十万不够再弄个百万;有车嫌牌子不亮再弄一辆来,社会在进步,攀比天天进行,身外之物成了炫耀的资本。能够达到这种面子,则是另一种的求饶和妥协。内心不得安生,醉酒醒后依旧还是惶恐。

一个人的世界里,得有个东西稳住自己。家里有妻,家便稳了,一个人的身体在外流荡,回家后便稳稳放下了。能够内察自己的心,在平静中感受幸福,在点滴的生活细节里品味生活的存在,阳光照耀的内容每天都不同,你能感受到吗?一条小狗被车撞了,另一条小狗守在身旁护着,你能感受到什么?夕阳前天空上的彩云能给你带来哪些喜悦?双亲健在时慢慢地饮一茶就一餐,你看在眼里,这是多么的难得!你平静了,你会体味了,你的幸福还会走远吗?你的心稳稳地在你的怀里,一直都在,像杯里的茶叶,你是解渴的牛饮还是细细地品,这都无所谓。关键是你感受到有没有心的存在。

瓷婚

一滴水和一个人的命运,同等地渺小。时间用微笑的力量轻而易举地将一切破碎,包括那些沉陷在日子里的一些欢乐,细碎如尘,甚至连一点尘的影子都没有,无法唤回,更无法忘却。

水是幸福的,因为水有一瓷相护,不会走失,不会在苍茫里没有方向,归隐有宿何尝不是一种好的结果。水超越于瓷,圆润而饱满,养着润着这方成瓷后的水土。水土用另一种方式成为瓷,占据着生活中的角色。瓷里不需斜插雪莲、玫瑰、矢菊。五颜六色或色泽艳丽都在生活的内核之中,有时仅仅是几枝飘逸的芦白,也都会让日子生辉。日子总在平淡里挺进生活之瓷。

君从何方来?一生的责任和爱,一世的耐心和力,透过香气四溢的绕指之柔,将二十年的岁月轻轻环拥。

关关雎鸠的情和恋,芳草萋萋的飘尘,还有风雨里飘过的往事,盛在净水中,在水一方,托起这路之迢迢,烟雨渺渺。

君向何方去?日子已是凝结成瓷,太阳的炽热、火焰的舔舐,还有最初的泥与水,最早出发的清晨,某一个傍晚,火焰和飞鸟,星辰和萤火虫,以及北方不曾多见的那些透彻无极的雨,组合成瓷的局部,瓷的纹路,构建了瓷的内部和忠实。

大地桃红柳绿,谁取其芳?大地麦黄稻金,谁求其香?

一切被阳光轻轻地爱抚着。激情和智慧成为日子里的熊熊烈焰,瓷将往事瞬间凝固,端立于我手中。

有一天生命化瓷,这种忽然的感悟,涌进心来。化瓷为水,日子鲜亮成河,肆意流淌,随风而动,这是二十年苦苦修行后达到的一种化境;即便是蛇妖,也会被感化,爱的气息人的力量终穿越苍茫。人间的二十年,又一轮回转动,生命跃动的气息开始飘升。

二十年的生命界河后,牵手成瓷;生活的角角落落里何处无瓷?

瓷的圆润与饱满,瓷包裹着水和日常,以寻常的方式进入我的生命与爱,以阳光无所不在的铺盖,淹没我于至深至远。

从小事开始到功成

“把一件小事持续认真地做二十年,没有不成功的。”这话我太信服了。韧劲和坚持其实就是生活中两条平行的钢轨,带着我们一直到生活的远方。

“中医老了值钱”这是人们常说的话。一个老中医从二十几岁出道,切、问、望、听,阅人无数,各种心脏的跳动之声,脉搏的起伏,脸色的明暗,呼吸的清浊,眼底的血丝与清澈,头发的油亮乌黑与槁枯衰败,一年下来,触摸问望和急症的人,一一在心里过一遍,几十年下来,这中医已成化境,自成一脉,自成一个体系,归纳整理,心有一系,分门别类,疑难杂症,皆能清清楚楚地诊出,药到病除。一门心思研究医术,几十年下来,把问诊断病这件事作为终生追求,最终名扬四方,成为悬壶济世之高手。可谓人生的成功。

当老师也一样,桃花满天下。三四十年后,徒子徒孙满街满巷都是,那种对师者的尊崇和礼貌,那种无形中的师者之风度,成为后世学习的榜样。三十年入杏坛,终博得清名雅风相随,也堪称一种成功。

在文学路途上行走的,在二十多年前,在文学风起云涌的年代,多少人前赴后继,前来聚会这纸上相约,成为文坛最空前的盛典。多年以后,文学艺术渐次地被边缘化之后;走在途中的人,纷纷转向或是另选坦途,或是下海追金,文学之路上的人,渐渐地稀少了,原先的大道如今却变成征途,坚持和用生命铸剑的人寥寥;文学之途多磨难,坚持走过这种长征最后顽强挺立的已是稀疏,屈指可数。一个地区的文学界大抵都经历了这种痛苦而漫长的征伐。现在大浪淘沙,留下来成为文学中坚和支撑的,都是当年那些热血激情满腔的文学爱好者。在一次市级作家理事会上,环顾左右,都是二十多年前那些“愤青”奋力一搏的一族,今日提笔再战,痛定思痛,何惧风流。

从一件小事开始最后到功成;起先出发时我们播进生命土壤里的那粒种子,是我们的精神内核,那里面是我们生命开始萌动时所携带的志向与追求。有爱好兴趣,最后转变成特长,以至于成了我们安身立命,养家糊口的根本。干自己喜欢的事,并从中得到乐趣,得到欢欣和慰藉,这便是我们人生的成功。

为了成功,每一天我们都在重复相似或相近的内容,在厚积薄发里找到活着最有价值的理由和答案。途中欢悦着,一直到未知的远方,在这种欢悦的氛围里,生命被浸染得五彩缤纷。

君子之约

在生活中得到启迪和滋养。

搬进新办公室时,墙面光泽,四壁无物,窗台上只留剩一盆植株,已分辨不出是哪一品种的花卉来了。是农民工干活收工后遗留的?还是哪个看楼人的专心守护,不得而知。烟蒂满满地斜插在盆里,本想顺手扔掉的,但一看新办公室内,无一点绿色,暂留下,无意识中留下了一条生路,了无生机的空间里该有一点绿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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