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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布达佩斯攻坚战

时间

.1944年~1945年

人物

.马利诺夫斯基

.托尔布欣

.维登布鲁赫

在1944年底至1945年初的布达佩斯攻坚战中,约有75%以上,1.8万栋房屋被烧成灰烬,占全市建筑物总数的其中包括布达皇宫、国会大厦、国家剧院等在内的标志性建筑物,这是布达佩斯历史上15次被围中遭受破坏最严重的一次。

最后的盟友

布达佩斯是匈牙利的首都及最大城市,位于匈牙利中北部、多瑙河岸边。1873年,由位于多瑙河西岸的布达和东岸的佩斯这两座城市联合组建而成。布达依山而建,地处河岸台地和石灰岩丘陵之上,周围被城堡山、格列特山和玫瑰山等山丘环抱,自古以来就是重要的军事要塞。而都市化的佩斯则地处平原,几乎是无险可守。1944年10月,苏军反攻部队进入罗马尼亚和南斯拉夫之后,从南面对驻扎在匈牙利的德军集团(共51个师)形成了威胁。匈牙利是通往奥地利和德国南部地区的必经之路,因此希特勒下令德军必须死守,还不断从其他战线上抽调兵力前来增援。此时,德军已打算将私下与苏联签订停战协定的匈牙利摄政王霍尔蒂海军上将所领导的政府推翻,并于10月16日将亲纳粹的匈牙利法西斯政党“箭十字”党扶植上台成立傀儡政权(这是纳粹德国统治下的最后一个傀儡政权),希望其能在未来与苏军的战斗中拼尽全力为德国卖命。

由于德军在布达佩斯附近并没有配置多少防守兵力,于是苏军最高统帅部决定对布达佩斯发动进攻,以迫使德国在欧洲的最后一个盟友退出战争。为了能在三个半月后的雅尔塔会议上获取更多的谈判余地,斯大林甚至还命令“务必在最短的时间——甚至几天内”攻取布达佩斯。参与布达佩斯攻坚战的苏军部队包括乌克兰第2方面军和乌克兰第3方面军一部,总兵力为84个步兵师、3个坦克军、4个机械化军、3个骑兵军等。其中乌克兰第2方面军下辖第27、第40、第46、第53集团军、近卫第7集团军、近卫坦克第6集团军、罗马利亚第1、第4集团军以及骑兵集群等,马利诺夫斯基为元帅。乌克兰第3方面军下辖第57集团军、近卫第4集团军、保加利亚第1集团军等,由托尔布欣元帅指挥。

担任布达佩斯防御任务的德军部队是南方集团军群,下辖第6、第8集团军、第2装甲集团军和匈牙利第3集团军等,他们不仅在布达佩斯城内外修建了一系列的防御工事,而且还在布达佩斯西南沿巴拉顿湖、韦伦采湖一线,直到瓦茨附近的多瑙河弯曲部构筑了一条称为“马尔加里塔”的防御地带,妄图在此阻挡住苏军向德国本土前进的步伐。1944年10月29日,乌克兰第2方面军发动了进攻布达佩斯的行动,其左翼以第46集团军、近卫机械化第2军、近卫机械化第4军的兵力,在空军第5集团军强有力的空中支援之下,向布达佩斯、凯奇凯梅特方向实施了主要突击,其任务是突破德军在布达佩斯东南的防御体系,为攻入城内扫清障碍。近卫第7集团军则在索尔诺克东北地区实施辅助性突击,以便强渡蒂萨河夺取该河西岸的登陆场。此外,方面军余下部队则继续向米什科尔茨方向进攻,牵制住当面德军,使其无法调往布达佩斯进行增援。为配合乌克兰第2方面军的进攻,乌克兰第3方面军继续在南斯拉夫巴纳特地区集结,并派出先遣部队夺取匈牙利境内多瑙河右岸的登陆场,伺机向布达佩斯方向运动。

合围布达佩斯

起初,由于德军在布达佩斯兵力空虚,乌克兰第2方面军的进攻进展顺利,至11月2日已推进距离布达佩斯仅15千米的地方。但很快德军就向布达佩斯方向调集了大批增援部队,苏军初期的进攻势头被遏制。11月4日,苏军最高统帅部大本营要求马利诺夫斯基元帅尽快将方面军中央和右翼部队调至蒂萨河右岸,与左翼部队合作从北面和东北面对布达佩斯实施突击,在短时间内解决战斗。一周之后,乌克兰第2方面军投入其全部兵力对布达佩斯德军发动了总攻。由于防守德军的顽强抵抗,再加上连绵阴雨导致道路泥泞,极大影响了军事物资的输送,另外苏军部队已连续作战3个多月,因此这次攻击虽然持续了长达16天之久,依然没能撕开德军的防线。鉴于这种情况,苏军最高统帅部决定暂时停止对布达佩斯的进攻,乌克兰第2方面军转入休整,以补充弹药和兵员。

12月5日,经过休整后的乌克兰第2方面军向布达佩斯重新发起了攻击,但接连3次进攻都没有获得成功。即便如此,该方面军还是在蒂萨河与多瑙河之间取得了突破,切断了城内德军向北退却的道路。此时,乌克兰第3方面军先头部队第57集团军强渡多瑙河后,在其西岸夺取了巴蒂纳和阿帕廷地区。至12月9日,该集团军已推进至巴拉顿湖以南地区,并与乌克兰第2方面军的第46集团军胜利会合,至此围攻布达佩斯的苏军部队已全部到位。

根据12月12日苏军最高统帅部的命令,在多瑙河西岸的第46集团军划归乌克兰第3方面军指挥,两个方面军将在12月中下旬对布达佩斯德军实施总攻。按照总攻计划安排,乌克兰第2方面军将由沙希向凯贝尔库特方向实施突击,在奈斯梅伊、埃斯泰尔戈姆进抵多瑙河,阻止布达佩斯德军向西北退却。同时,该方面军还应以部分兵力从东面直接向布达佩斯发起攻势。乌克兰第3方面军的任务则是由韦伦采湖地区向北面比奇凯方向发动进攻,在奈斯梅伊、埃斯泰尔戈姆与乌克兰第2方面军会师,切断布达佩斯守军西退之路。该方面军也应以部分兵力由比奇凯向布达佩斯发动进攻,与乌克兰第2方面军协同攻占该城。

12月20日,苏军两大方面军合力对布达佩斯发动了总攻。苏军最初的进攻比较顺利,两大方面军于12月26日在埃斯泰尔戈姆胜利会师,完成了对布达佩斯德军的合围,此时城内约有14万德、匈军队。希特勒不甘心布达佩斯就此落入苏军的手中,立即命令外围德军不惜一切代价解除苏军对布达佩斯的围困。1945年1月,其他战线上的德军纠集起来先后发动了3次反突击行动,试图解救布达佩斯被围德军,恢复多瑙河防线,但最终都被顽强的苏军击退。在这段时间里,匈牙利临时国民大会于12月22日在德布勒森召开,会议选举出了匈牙利临时政府。12月28日,匈牙利临时政府对德宣战,并在1945年1月20日与苏联缔结了停战协议。至此,德国在欧洲的最后一个盟友也宣布倒戈。

血腥的巷战

被围困的德军部队在苏军一波接一波的凌厉攻势面前并没有被打垮,他们将最精锐的两个装甲师很早就调入了城内,驻守在各个战略要点上,这给苏军的进攻造成了极大的阻碍。1945年1月9日,布达佩斯城内最后一条完整的飞机跑道被苏军摧毁,因此被围德军此后只能依靠空投来获得少量的弹药与粮食补给。在这种情况下,德军不得不开始屠宰城内的2万多匹马供官兵食用。一时间,布达佩斯城内到处都是血淋淋屠宰马匹的场面,这些马匹临死前悲哀的嘶鸣响彻整个城市。苏军每向前推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而走投无路拼死反抗的德军也越打越少。此时的布达佩斯,“每一栋房屋、每一条街道、每一座平台、每一个地下室——到处都在进行着血腥野蛮的巷战”。1月18日,付出了巨大伤亡的苏军终于攻占了佩斯,同时还解救了数万名即将被“箭十字”党屠杀的犹太人。此时,希特勒再次发动了一次对布达佩斯的解围行动,差点就成功突入包围圈。虽然苏军最终击退了这股援军的进攻,但也耗费了大量的宝贵时间。2月5日,战斗终于在德军最后的堡垒——城堡山上的布达皇宫地区打响了。负隅顽抗的德军甚至还刨出了法克什雷蒂公墓墓穴里面的棺材来修筑临时工事,以抵挡苏军的进攻。此时的战斗已进入了白热化,双方士兵都打红了眼。2月11日,眼见大势已去,布达佩斯德军指挥官维登布鲁赫党卫军上将下达了突围的命令,但为时已晚。

2月16日,布达被苏军完全占领,持续了100多天的布达佩斯攻坚战终于划上了句号。在这场异常艰苦的攻坚战中,苏军共击毙4万多名敌军,俘虏10万人。布达佩斯攻坚战的胜利,为苏军向奥地利首都维也纳前进创造了条件,也由此对南斯拉夫境内的德军形成了威胁,德军最高统帅部不得不加快从南斯拉夫撤军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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