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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婚礼对对碰(1)

魏铭利一愣,有些尴尬:“莫小姐真幽默。小心地提醒一下,鄙人是个谦称,称呼他人有些不妥哦。莫小姐在模特界,不知听说过另外一个姓莫的模特没有?她叫莫愁。”莫愁:“没听说过。你认识她?”魏铭利:“谈不上认识,我们的一个客户。这个莫愁在模特界已经立不住脚,在婚姻中也把握不住机会,一个非常失败的女人,坦率地说,她跟你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因为婚姻不成功,还讹上了我们的一个员工,可悲可叹。”莫愁再也忍不住,抬起脚来,高跟鞋狠狠地踩在了魏铭利的脚背上,一声惨叫传遍了全场,魏铭利疼得坐倒在地,他扯下面具:“来人啊!有人谋杀我!”

人群一片喧哗,保安跑过来。琼斯想靠近又不敢,只在外围观望。魏铭利对保安说:“她踩我的脚。”莫愁:“你还硌我的脚呢。他这人不会跳,非死乞白赖邀我上场!脚动不动就伸我脚底下,我又不会凌波微步,怎么能避得开?”周围有人笑了。魏铭利:“她胡说!我是从舞厅、夜场一路混到今天的,怎么可能不会跳舞?你成心的!你到底是谁?”莫愁也扯下面具:“我就是那个非常失败的女人莫愁。”说完莫愁向外走去,她下意识地走向来时的那个方向。琼斯在人群中拼命向她挥手,莫愁这才意识到应该走大门,又折身走向大门。这时魏铭利在高叫:“琼斯!琼斯!”琼斯只好挤进人群:“魏总,您怎么了?”魏铭利气急败坏地嚷:“这个莫愁是怎么进来的?!”

自从田方去过了琼斯的婚姻会所,牛芬芳和儿子的争执多了起来,这让牛芬芳非常头疼。这天夜晚,牛芬芳在书房里整理自己的思绪。她坐在桌子前,桌子上是一本厚厚的用来写《刘得意花美丽婚姻报告》的大笔记本。田方进来:“妈,您把我的钱移交给我吧。”

牛芬芳:“不可能。时机不成熟。”田方:“什么时候叫时机成熟?”牛芬芳:“你成熟了,时机就成熟了。”田方:“我早已经熟了。”牛芬芳:“原来我也这么认为,但从你在婚姻会所的表现看,还比较青涩。所以钱搁我手里比较能止损。”田方:“妈,您在外边,那么通情达理,那么兢兢业业,那么规规矩矩,怎么回了家里不讲理了呢?”

牛芬芳:“家,不是一个讲理的地方。我要回了家里还跟单位一样,那不得把我累死啊。”田方:“您要不讲理,我就跟您讲法了。我的合法收入都属于我。我当时让您保管,但现在您得还给我。”

牛芬芳:“儿子,我可以负责任地说,你的钱我和你爸一分钱都不会花。等你结婚的时候我们还倒贴。但是,我们不花不代表你可以乱花。”

田方:“不是乱花,我征婚啊!你支持我才对。”牛芬芳:“我支持你结婚。征婚倒不一定支持,尤其是琼斯这种昂贵的、说破大天的征婚办法,我不但不支持,我还坚决反对!经济制裁就是我对你最有效的反对途径。”田方:“妈,我会突破您的封锁的。”要往外走。牛芬芳:“站住。最重要的还没谈呢。为什么一见到琼斯,你就改了主意?”田方:“妈,如果您被一个人正经济制裁,你会告诉她您的心声吗?”走了出去。牛芬芳自语:“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花美丽着急跟刘得意交流事情的进展,来到运动馆找刘得意。刘得意觉得在馆里说话不方便,带花美丽到了小区一小花园里。刘得意:“闯闯对我的感觉怎么样?”花美丽:“不怎么样。”刘得意:“怎么会呢?我很注意我的言谈举止啊。”花美丽:“让你买限量版的大黄蜂你怎么不买?别说那店里卖没了,闯闯都打电话问了,还有好几个呢。”刘得意沮丧地说:“唉,一文钱难倒了英雄好汉啊!我这不现金流紧张嘛,想缓一缓再买。”花美丽:“火都快烧着眼睫毛了,紧张你也得咬咬牙啊。再说了,你买不起给我打电话,我给你报销不就得了!”

刘得意:“那万万不可。咱们合同里的子女条款有约定,如果给对方子女买礼物,钱由自己承担。”花美丽:“别那么迂腐,为了脸面,那合同可以不遵守。”刘得意一下站起来:“花美丽,这不是钱和脸的事儿,这是原则问题!我告诉你,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咱们这件事情成功的保护神就是那本合同书,谁都不能违反。”

花美丽:“那合同里不也写着未尽事宜,由双方友好协商嘛!”刘得意:“对啊,那也得先协商,增补条款,然后再执行。”花美丽:“二哥,我想跟你在合同里补上一条,在危机情况下,你可以向我借钱渡过难关。咱别因小失大啊。”刘得意:“我同意。我会严格执行的。闯闯没同意咱俩的事儿?”花美丽:“同意了。”刘得意愣住:“他不是对我不满吗?”

花美丽:“我们母子之间的真情超过了他对你的不满。但接下来你可不能再大意了。”刘得意:“放心,有你的金钱做后盾,不会再出问题。”花美丽:“可出不起了!牛芬芳连闯闯的班主任司徒老师都去找了,司徒老师把我要给闯闯办户口的事儿也告诉她了,纸就快包不住火了!”

刘得意想了一下:“得把牛芬芳也拉到火里包起来。这事你就甭管了,我来想办法。咱俩的事儿怎么公开你想好了没有?”花美丽:“我想就在店里跟大伙儿吃顿饭,再叫上仨俩的好朋友就行了。”刘得意:“缺乏战略眼光,还是得弄一个小型婚礼。”

花美丽:“值当吗?”刘得意:“花美丽,如果咱俩是真的,你爱上了我,我爱上了你,欢欢喜喜走到一起,你会不会要求办婚礼?”

花美丽:“办啊!当然得办!我前边那男人跑了,我就觉得就是因为没跟他办过像样的婚礼!他没当众给过我承诺!没人给我们随喜!我早就下定决心,只要我再结婚,必须漂漂亮亮来一场婚礼!”说着站起来,在刘得意面前转了一个圈,展示身材:“看看,我这身材,怎么样?来,你摸摸我的腰。”刘得意:“君子动口不动手。男女授受不亲。”花美丽一把抓起刘得意的手按到自己腰上:“看你那迂腐劲儿!我就是想让你试试,有丁点儿赘肉吗?”

刘得意:“还真没有!”花美丽:“像我这年纪的妇女,谁没个三斤五斤的脂肪背身上都不好意思出门!你老婆我虽然还没见过,但是也不会是例外吧?”刘得意:“她真没背着三五斤,她背着三五十斤。”花美丽:“知道我为什么身材保持得这么迷人吗?知道我为什么丁点儿赘肉没有吗?”刘得意:“我可以把手放下来再回答你吗?”

花美丽:“二哥,我确定我腰上没胶。”刘得意赶紧将手撤回:“不知道。”花美丽:“因为我这身板还没穿过婚纱!我期待着穿一次婚纱,办一次隆重的婚礼。所以,我忍饥挨饿保持身材。”刘得意:“好。很好。现在回到我刚才问的问题上,如果咱俩是真的,你绝对会办一场婚礼。反过来说,没办婚礼,因为它是假的,对吧?我的意思是,你自己都不把它当真的,你还指望别人把它当真的?一切得按真的来!”

花美丽忽然警觉起来:“不该让你摸我的腰!你不会是想弄假成真吧?”刘得意:“我绝对不会弄巧成拙。刚出虎口,我岂能再入狼窝!办一个婚礼,最主要的是把牛芬芳装麻袋里去,让她不再怀疑我们的人生。”花美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我现在连做梦都是牛芬芳在跟我谈心。只要能把她打发走,婚礼钱我掏。”

刘得意:“这个必须你掏,合同里规定的,如果要办婚礼,费用由甲方也就是你出。这条款你看了吧?”花美丽:“看了。上边写着我出钱,你出人出力。”刘得意:“不对。花美丽,你对合同研究得还是不细。那上边写的是你出钱,我出人出智力。智力和体力差别还是很大的。”

花美丽:“真受不了你这种咬文嚼字的男人。幸亏咱是假的,要是真的,你这么天天跟我斗智力,我非跟你拼体力不可。”刘得意:“唉,花美丽,你跟张铁娇除了身上背的脂肪不一样,别的地方一样得不行不行的!”

晚上,张铁娇独自在卧室里把新买的录音笔打开,照着说明书鼓捣半天,终于可以录了。她松了口气,躺到床上,将录音笔横在嘴前,清了清嗓子,开始讲:“喂,喂,牛大姐,我开始录了,你让我录离婚前后的事儿,前得前到什么时候,我心里也没个底儿,我想,就从我跟刘得意认识开始录吧,好,现在正式开始,第一回,张铁娇初识刘得意,苦命人遇上失意人。话说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我风华正茂,在田径队认识了刘得意”

刘小惠从屋里出来去洗手间,看到张铁娇屋里的灯亮着,又听到屋里传出来嘀嘀咕咕的声音,她蹑手蹑脚走到张铁娇门前,从门缝往里看,只见张铁娇捧着一支录音笔在表情丰富地自言自语。小惠瞪大了眼睛,转身退回了房间。

五星级酒店的会议室里,一场会议正在连夜进行。一个投影仪上,正在打出各种各样的画面。开会的人是爱丝美拉达的特别考察团。艾米莉、一胖一瘦俩外国男,还有麦克。主讲的是艾米莉。目前画面上是刘得意的母亲连底香的照片。艾米莉:“麦克王子,这是琼斯小姐的母亲连底香,根据我们对她的接触,她的优点是善良、热情、好客,缺点是倔强,嫉妒心重。她的邻居,也是一个老太太,因为拾金不昧上过《齐鲁晚报》,于是她耿耿于怀,也想做一件好人好事上这份报纸。”

麦克:“有荣誉感。这正是我们皇族重视的品质。”艾米莉:“这位连底香女士年轻时闯过关东,别人闯关东是去定居,但她主要是做买卖,把山东的干鱼干虾贩过去,再把那儿的榛子蘑菇贩回来,琼斯和她哥哥刘得意的学费就是这么来的。琼斯的父亲是一名采购,也是长年在外走来走去,但很早他就过世了。我们认为,琼斯父母的不安分基因已经传给了琼斯。”

麦克:“我认为,这是对生活的追求。”胖外国男:“从调查中能不能看出有贵族品质?”艾米莉:“基本没有。唯一能看出一点贵族倾向的是他的哥哥刘得意。我第一次去调查的时候,发现刘得意喝的那种矿泉水人民币十块零八毛一瓶。而按照他目前的经济水准,他也就是喝自来水的水平。从这件事里,能看出他们的这个家族还有一点向往贵族生活的潜质。”胖外国男摇头:“这不叫贵族倾向,这叫大手大脚。”

麦克:“中国有句老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贵族气质是可以培养的。过程就不用分析了,你们就说调查结果吧。”艾米莉:“麦克王子,我们调查出来的结果是,你之所以喜欢琼斯,是因为琼斯不喜欢你。”麦克一愣。艾米莉:“你周游世界,谈过十几场恋爱,没有一次失手,唯独这个女孩不喜欢你,我们认为,你是因为好胜心和好奇心,而非真爱。因此,我们不会向王室和公爵建议这门婚事。”

麦克:“我是不是真爱我自己不知道吗?”艾米莉:“最关键的,还不是真爱的问题,是真假。”这时屏幕上打出刘得意的照片。艾米莉:“这是琼斯的哥哥刘得意,曾经是一位很有名的百米运动员,他最近刚离婚,又闪电般结婚,中间人就是琼斯。”麦克:“成人之美,很好的品质啊。”

“但是,请看这位女士”艾米莉在屏幕上打出了牛芬芳的图片,“牛芬芳,中国婚姻部门的官方人士,也是一位非常多事的女人。在中国,多事是一种非常可贵的品质,她正在调查这起婚姻,而她倾向于认为,这是一起假结婚。”瘦外国男:“造假是我们皇室绝对不能容忍的行为。”麦克:“这并没有确凿证据。”艾米莉:“但今天我就目睹了琼斯的一起造假行为。今天晚上,她把一位不应该带进会场的女孩带进了会场,直接导致了一起纠纷。”麦克:“中国有自己的国情。”胖外国男:“爱丝美拉达也有自己的国情。麦克王子,我们该准备回程了。”麦克:“好吧。但我回去前还得跟我的汉语老师告个别。”说完,麦克长叹了一声。

此时世界上另一个角落的琼斯也长叹了一声。她和莫愁在喝闷酒,都略有醉意。琼斯:“莫愁,我现在是被你逼到绝境了,谁也救不了我了。我现在就盼着有一位王子,脚踏七彩祥云,从天而降,不由分说把我带走。”莫愁:“《西游记》的时代过去了。”

琼斯:“从此,我和王子过着幸福的生活,不再有打卡上班,不再有老总追查我这个元凶,不再有一个姑娘赖我家里,喝我的酒,吃我的饭,马上还要让我丢了工作”

莫愁:“谁赖你家里了?明明是你对不起我!工作的事只要你死不承认就丢不了!明儿我给魏铭利打电话,就说是我自己溜进去的,我拼了我这条嫩命也要帮你把这份工作保住。”琼斯:“莫愁,没想到你还这么仗义。”莫愁:“谈不上仗义。我主要也是为了我自己。你要是丢了工作,我吃什么啊?”醉意朦胧地唱,“就让我来帮助你,就像帮助我自己。”琼斯:“我都交了些什么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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