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寿也有点怀疑自家老爹疯了,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是见证。
“本宫虽然不能许给慕容家皇位,但可以答应将皇后之位许给慕容家,将来本宫的孩子就是未来的储君,身上也当然也流着慕容家的血。”秦静影静静的说完一番话,没有骄纵之色,也没有敷衍的意思,仿佛只是在说一个事实。
慕容寿在脑中转了几个圈才明白过来,秦静影的意思是……要娶自己?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皇后之位许给慕容家,那么慕容天就是未来的国丈,他的外孙就是未来的储君,算来算去皇位还是慕容家的,只不过晚了几十年罢了,这生意怎么看怎么划算。
“太子殿下果真大方。”慕容天的眼中没有半分欣喜若狂的意味,只是客观的评价了这件事情。
这桩买卖无论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动心,谁都知道慕容天只有一个独女慕容寿,无论怎么样都是要嫁人的,将来的外孙也就是慕容家新一代的传人,若是能坐上未来的皇位,当然是光宗耀祖的一件事。
慕容寿被眼前这两个丧心病狂的人吓住了,自家老爹或许可能是老年痴呆了,秦静影这会儿也脑子进水了吗,什么狗屁皇后,她才不要呢。
“……爹!”您倒是说句话啊喂,她又不是一件物品,随随便便就可以许人。
慕容天这才得空睨了她一眼,仿佛是刚刚才注意到正在二楼蹦跶的正欢的闺女,他这闺女从小就缺心眼,一激动起来就什么都忘了,看来这次是真的急了。
“草民不敢高攀太子殿下,小女向来顽劣,担不得一国之母的位置。”慕容天眼见自家女儿就要急的快要从楼上跳下来,这才慢悠悠的开口拒绝道。
若是自家女儿靠谱一点,说不定他就会为了那张龙椅拼一把,毕竟外孙会成为皇帝,这是多么有面子的一件事,但女儿缺心眼,他也只能摇头惋惜一把了。
这也不要,那也不要,在场的所有人都坐不住了,纷纷愤恨不已,慕容家不当国丈让给他们也行啊,这么好的机会简直是脑子进水了好嘛。
“慕容老爷可以放心,本宫与慕容小姐相谈甚欢,定不会亏待于她。”若是慕容天能够像普通人一样追名逐利该有多好,秦静影在心中盘算着,低低的嗓音中有说不出的执着。
慕容家的人都是这么执着,就像当年跟着太祖皇帝的慕容沣,能够舍弃一身的荣耀地位,只愿做一介布衣平民,或许慕容家天生就有这淡泊名利的性格,慕容天也不例外。
慕容寿在一旁不停的使着眼色,就差在众目睽睽之下上去捂住秦静影的嘴巴了,他们俩还没算是怎么回事呢,这货怎么突然提起婚事了,这不是坑爹吗。
秦静影猛然觉得脚上一痛,转过头去看,慕容寿不知什么时候竟然钻到了桌子底下,不停的朝他使着眼色,双手合十做着拜托的姿势。
“慕容家的人世世代代不进皇宫不做官,太子殿下的好意草民心领了。”慕容天将手中的盒子收到怀里,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这个烫手山芋已经成功的转移了人们的视线,慕容家已经成功的解脱了。
慕容寿闻言一喜,从桌底钻出的时候撞到了桌角,额头顿时一片红痕,痛的她立即捂住了脑袋,差点没叫出来。
不过危机警报解除,就算撞到了脑袋也值了,慕容寿呲了呲牙,重新坐在椅子上。
“怎么样,痛不痛?”刚才如此碰撞的声音如此响亮,必然是撞到了实处,秦静影转过头来看她,目光中关切之色很是明显。
“……没事。”等下就去找人把这张桌子卸了!慕容寿捂着脑门,愤恨的瞪着刚才磕到的桌角。
秦静影当然没错过她脸上的表情,这样直直的撞到桌子上怎么会不痛,除非是铁做的。
“既然几位皇子都拿不出东西来,我便将这虎符先交给皇上,让皇上来决断这半截虎符到底应该给谁。”从一开始慕容天就已经计算好了,在场所有人都已经见过这半截虎符,他再将虎符交给皇上,这样就会把所有惦记着慕容家的人的目光转移走,从此之后,这岌岌可危的乱世就再也和慕容家无关。
三皇子心中怒从火烧,猛然站起身来一掌拍在桌子上,合着弄了半天慕容天这个老东西原来是在戏耍他们,根本没打主意要将那半截虎符交给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也是了,就算是太祖皇帝传给慕容家的东西,没有当今皇上的允许,谁敢随随便便的交付给其他人,五十万西北军毕竟不是小数目,当今皇帝早已动过调回的念头,可西北军向来只认虎符,这才一直拖到现在。
“后会有期!”撂下冷冷的一句话,三皇子拂袖离去,这回和慕容家的梁子真的算是结大了。
慕容天站在原地没动,微微低下头颅,对三皇子表示毕恭毕敬的恭送。
看戏的人们也纷纷寒暄着离去,今日原本是来看宝贝的,谁知在最后竟然上了这么一大重头戏,虽然只有半截虎符,可谁不心中痒痒,有了五十万西北军就相当于有了一半的江山,那么另一半江山岂不是很容易就手到擒来了。
鉴宝宴散场了,很快就人去楼空,秦静影不知从什么地方拿来一块冰块,用帕子包着,皱了皱眉向慕容寿走了过来。
“把手放下。”他的话音中不自觉就带了几分严肃,看着她额头上的一大片红肿,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慕容寿乖乖的放下手,坐在太师椅上呲牙咧嘴的小声吸气,她容易吗她,自家老爹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她当皇后?这不是开玩笑嘛。
秦静影小心翼翼的拂开她额前的碎发,将手中的帕子一点点的贴了上去,能把自己头上撞出这么大一个包的,天下间除了她恐怕就没别人的了吧。